分卷閲讀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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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上還有一層霜。

第80章慶功宴一直持續到深夜，眾人興致高漲，蕭玉案也多喝了幾杯，雖有些昏沉，但頭腦還是清醒的。蕭渡見他眼中染上醉意，問:“累了？”蕭玉案指尖抵着額頭，道:“一點點。”蕭渡道:“我送你回房。”蕭玉案沒有理會，又給自己倒了杯酒，抬手飲，卻被蕭渡握住了手腕。

“阿玉，你喝多了。”孟遲笑道:“男人嘛，一年到頭總該醉上一次。如今我們拿回了青焰，扳倒雲劍閣指可待。今不醉，更待何時？”蕭玉案輕聲道:“讓我喝吧，我想喝。”蕭渡鬆開手，“好，我陪你喝。”喝到最後，蕭玉案已有五、六分醉意，臉頰被燻得微紅，眸子裏好似含着一汪秋水。他撐着下巴，視線一一掠過眾人，最後落在一抹銀白之上。

不知是不是巧合，他看顧樓的時候，顧樓也在他。兩人目光相撞的剎那，蕭玉案心中一動，喃喃低語:“怎麼有人能長成這樣……過分……”蕭渡順着他的視線看去，面微沉，隨即嘴角漾出笑意，道:“阿玉喝夠了麼。”大家醉得七七八八，宴席也差不多該散了。蕭玉案打了一個嗝，軟綿綿地“嗯”了一聲。

慕鷹揚站了起來，“我送師兄回房。”蕭渡斜睨他一眼，直接將蕭玉案扶起，道:“阿玉，走了。”蕭玉案沒有拒絕，在蕭渡的攙扶下和他一同離開。顧樓目送兩人離開，臉依舊沉靜似水，只是擺在他面前的酒杯砰地一聲炸裂開，把孟遲嚇了一跳。相較之下，慕鷹揚的表情就很難看了。他憤般地飲了一口烈酒，冷臉退席。

蕭玉案腳步虛浮，走得跌跌撞撞，蕭渡乾脆將他攔抱了起來。蕭玉案半眯着眼，看着蕭渡的下頷，道:“蕭渡。”

“阿玉？”

“如果我們小時候沒走散就好了。”蕭玉案小聲道，“如果你沒有認錯人就好了。”蕭渡口一陣刺痛，聲音越發温柔:“都過去了。”蕭玉案闔上眼，懶得再説話。

進了房間，蕭渡把蕭玉案放到牀上，替他去外衣。蕭玉案眼睫掃了掃，醉意消退些許，道:“我自己來，你走罷。”蕭渡停了一下，道:“倘若我説我不想走呢。”蕭玉案看着他。

僵持片刻，蕭渡自嘲一笑，道:“好，我走。阿玉別生氣。”蕭渡走後，蕭玉案胡亂扯下了一半的外衣，醉眼朦朧地躺着，意識逐漸模糊，不多時便睡了過去。

他睡得並不安穩，本夢半醒之間，他覺有人推門進來，猛地驚醒，支起身體朝門口看去。

是顧樓。

顧樓沒有刻意隱藏氣息，否則也不會輕易被發現。蕭玉案以為他找自己有急事，問:“出什麼事了嗎？”顧樓走到他牀邊，垂眸望着他，道:“我來看你。”醉酒讓蕭玉案的反應比平常遲鈍，他眼中出一絲茫然，道:“看我……？”顧樓靜了靜，道:“也有事想和你商議。”蕭玉案強打起神，“你説。”屋子裏只點着一盞夜燈，在不甚明亮的光線裏，顧樓的側顏清冷如琢玉，猶勝月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