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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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樓等了一會兒沒等到蕭玉案的回答，又問:“你喜歡什麼樣的嫁衣？”蕭玉案:“……”

“三月十九——也就是五後，是個宜嫁宜娶的吉。”顧樓頓了頓，“我們，成親吧。”蕭玉案濃密似羽的長睫輕輕顫了顫——三月十九，是他苦等多年的子。

三月十九那，他將擺【都有】的控制，涅槃重生。

第15章離三月十九隻剩下五了。

蕭玉案曾無數次幻想過自己等待那一天到來時的心情。他以為他會欣喜若狂，迫不及待，每天烤只雞慶祝。但他現在的心情出奇的平靜，平靜到他自己都覺得詫異。

整整十，他看着自己的鮮血一盅盅被取走，換取一個與他無關之人的命。他能清晰地覺到，被走的不僅僅是他的血，還是他的修為，他的靈力，他十幾年來一點一點打下的基。他怎麼會不心疼，但在自由面前，他什麼都可以捨棄。

他渴望自由，真的太久了。他也太累了，累到什麼事都沒力氣去想。他何嘗不想和幻想中一樣，好吃好喝，痛痛快快地接重生之，可拖着這具破敗的身體，他除了睡覺什麼都做不了。他只能自我安:睡覺也不錯啊，眼睛一睜一閉一天就過去了。有時他甚至能睡上兩天，説不定下次醒來，三月十九就到了呢。

蕭玉案昏昏沉沉地睡去。顧樓坐在牀邊看了他許久，提劍而出。

洛蘭正在院子裏給蕭玉案煎藥，看到顧樓出來，問:“少閣主要出門？”

“嗯。”顧樓道，“他平時穿的衣服放在哪裏。”

“都在櫃子裏。少閣主問這個幹嘛？”顧樓道:“我想給他裁件新衣。”洛蘭明白了顧樓的意思，道:“少閣主如果是想按照蕭公子以前衣服的大小來裁衣恐怕不行。蕭公子這段時間真的瘦了太多了，他以前的衣服……全都大了。”顧樓微微一怔，輕喃道:“是我疏忽了。”見顧樓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洛蘭安道:“好在蛇蠍美人已經找到，以後蕭公子不必再取血，肯定會漸漸好起來的。”顧樓閉了閉眼，“但願如此。”他獨自一人下了山，來到雲劍閣地界到最大的城鎮，淮州。淮州乃富庶之地，百姓眾多，各類商鋪應有盡有，雲劍閣的弟子有什麼想買的東西都是來淮州買。

顧樓走進主街上最大的裁縫鋪。裁縫鋪的老闆娘見到他還以為是話本里的神仙公子從書裏走了出來。再看他手握長劍，一襲白衣，就知他是雲劍閣的人，忙親自了上去，微微欠身，道:“仙長大駕光臨，奴家有什麼可以幫到仙長的？”顧樓環視店內，道:“我要買嫁衣。”

“嫁衣？”老闆娘驚了驚，“敢問仙長這嫁衣是買給何人的？”顧樓想了想，説:“買給我的……未婚子。”老闆娘道:“不瞞仙長説，我這兒做嫁衣幾十年了，價格雖高了些，但一分錢一分貨，做出來的成衣沒有哪個客人不滿意的。”顧樓道:“價格不是問題。”老闆娘喜道:“那請仙長跟奴家進裏頭，慢慢挑選。”老闆娘把上好的料子一一擺出，“仙長請看，這是淮州一年才出十匹的錦緞，上面的鴛鴦戲水是淮州最好的繡娘耗時數月一針一線秀上去的……”錦緞柔軟光滑，華美如脂，比蕭玉案平時愛穿的緋紅更加豔麗奪目。

顧樓道:“只要錦緞，無需刺繡。”老闆娘做了這麼多年的嫁衣，還是頭一次聽到這種要求，不問道:“這、這是為何呀？”顧樓也説不出確切的理由。他只是覺得，相比金秀繁麗的龍鳳呈祥，鴛鴦戲水，蕭玉案更適合純粹的豔紅，如同燃燒的火焰，轟轟烈烈，光彩照人。

定下嫁衣後，老闆娘道:“仙長只定嫁衣，您自己的婚服不需要嗎。”顧樓:“……忘了。”老闆娘抿笑道:“成親是件大事，除了婚服，還有很多東西要準備哩。您要是有空，我再帶您看看？”半個時辰後顧樓才從裁縫鋪出來，老闆娘在門口相送，道:“五後奴家一定準時將東西送過去。”天已晚，他準備去淮州最負盛名的酒樓打包些河鮮回去，不料竟在路上偶遇了下山買胭脂水粉的陸玥瑤。

陸玥瑤見到他，喜怨加，道:“顧師兄你這段時間究竟去哪了，大家都在找你！”顧樓道:“忙。”

“再忙你也要回去看看林師兄吧。那你丟下蛇蠍美人就走，之後便音訊全無。你知道我和林師兄多擔心你嗎？尤其是林師兄，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還要整為你心……”顧樓問:“他恢復得如何。”陸玥瑤面歡喜，“韓師叔説，他再休養半個月，差不多可以痊癒了。”顧樓點點頭，“那便好。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師兄！”陸玥瑤抓住他的衣袖，急道，“師兄要去哪裏啊，我和你一起去。”顧樓嗓音微冷:“師妹，放手。”陸玥瑤畏縮了一下，“可是……”

“等事情辦完，我自會回師門。”陸玥瑤攔不下顧樓，眼睜睜地看着他離去，氣得想哭。

蕭玉案醒來的時候，窗外天灰暗，屋外傳來湯藥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