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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一個銅板都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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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嫂你就不要揣着明白裝糊塗了,你心裏最是明白不過的事就不用我説出來了吧。”鄭姿勾着環顧了一眼周圍伺候的下人,意味深長的看向宋暮槿。

當真一眾下人攤開了説,丟臉的可説她和二哥。

自己可還是好心想給他們保留幾分臉面。

這是説事情不能當眾説?她的這目光的意思她還是為了自己的好?宋暮槿突然笑了,“怎麼,大妹妹有什麼話不好嗎?你有什麼事就直説吧,你和二妹妹帶的都是自己的大丫頭自然都是明白輕重的,而我的人她們也懂得什麼該説什麼不該説。所以,你就放心好了。”就這樣找上門來質問自己了,她倒是想看看這鄭姿説的是什麼了不得大事!宋暮槿目光平靜地看着她。

自己是為了她好呢,她倒是好還當做衣服不知情的樣子,還説什麼放心好了?説了出來,該擔心的是她宋暮槿,又不是自己!鄭姿目光蹙了蹙,搖頭對宋暮槿説道,“二嫂倒是很相信她們,不過我就是怕這話説了出來,到時候為難和擔心的是二嫂和二哥。”面擔憂似是真的為宋暮槿和蕭殊兩人擔心一般,只閃着亮光的眼睛卻出賣了她的心。

宋暮槿挑眉,“是嗎?”優雅抿了一口茶,然後擱下了茶杯,“真是謝謝大妹妹這般為我們着想和擔憂了,不過…大妹妹的意思是我和侯爺好像給了人什麼東西,然後又要回來?我若是沒記錯的話——”宋暮槿狀若思索着回憶了一下,“我記得應該沒有這回事?”説着看向一旁眼觀鼻鼻觀心的鄭意,“二妹妹,你知道是什麼東西嗎?”雖説宋暮槿知道鄭意向來是被鄭姿壓着的,今肯定也是被鄭姿拉過來的,然她都陪了鄭姿一起過來了,這可是自己的地盤,她既過來了想置身事外——可不行!

鄭意沒有回答,似乎是看着那茶入了禪一般。

宋暮槿不由得再叫一聲,“二妹妹?”鄭姿平素就沒怎麼把鄭意這個嫡妹放在眼裏過,就伸手推了一下鄭意,“二妹妹,二嫂叫你呢。”鄭意心裏苦一笑,然後懵懂抬頭看向兩人,“對不起,我剛分心了,二嫂和大姐姐剛説什麼了?”宋暮槿微笑。

也是不簡單的人物。

這些年被鄭姿壓着,原因之一是因為鄭國公對吳姨娘母子三人的寵愛,二來未嘗不是徐氏和她的順水推舟。

鄭姿最是看不得她這個樣子,覺得也很是小家子氣,還國公府嫡出的姑娘呢!

見宋暮槿和鄭姿兩人都不説話,鄭意更是茫然地問了一句,“大姐姐,二嫂剛才説什麼來着,我剛才想別的事去了,你們兩個不要生我的氣。”

“沒有生你的氣。”宋暮槿微笑着簡單説了一下鄭姿説的話,然後看向鄭意説道,“我是雲裏霧裏的不知道大妹妹説的什麼意思,就是想問問二妹妹知不知道她指的是什麼事。”隨即面上的笑容更濃了些,“國公府我也不悉,又要養胎,所以我還真不知道府裏發生了什麼事。”鄭意歪着腦袋想了想,然後目光清澈地看向宋暮槿笑着搖頭説道,“二嫂,我也不知道,府裏沒發生什麼事啊。”天地良心,她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鄭姿含沙影説的什麼事。

況且,就算是她知道是什麼事,她也不想攪到她們之中去啊!

又不是她心甘情願想來的。

她們兩個鬥就是了,就當她不存在不行嗎?

二哥和二嫂回來,她當然是很高興的,就是希望二哥和二嫂能把吳姨娘他們碾壓下去。

“二妹妹不知道?”宋暮槿問了一句。

“不知道,大妹妹是叫我過來一起陪你聊天解悶的,而且府裏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鄭意認真點頭回道。

府裏真沒什麼特別的事,若是有,母親肯定會跟她自己説的,而且自己也能打聽得到。

鄭意一臉疑惑地看向鄭姿。

難道是吳姨娘興風作起了什麼幺蛾子?二哥和二嫂才回來多久啊!她這麼迫不及待了?

當然急切了,二哥和二嫂回來了,二哥是鄭家唯一的嫡出的兒子,那這國公府的世子之位就毫無懸念是二哥了。

吳姨娘只怕帕子都不知道碎多少條了。

鄭意嘴角微微彎了彎。

宋暮槿也看向鄭姿,“大妹妹?”鄭姿對上宋暮槿的目光,角笑容帶了幾分陰沉,“二嫂,不是你和曾祖母説的嗎?你心裏最是明白了,就不用我多説了。”鄭太夫人?宋暮槿稍一思索,角彎起微微笑了起來,“太夫人?”鄭姿這般上門來,看樣子是為了婆母的嫁妝,除了這個,宋暮槿也想不到其他的什麼事了!

“那我就更加不明白了,還是大妹妹你直接説吧。”鄭姿這樣子——難道説,婆母當年留下的嫁妝是落在了吳姨娘他們母子三人的手裏?若非如此,鄭姿怎麼會上門來質問?

還指桑罵槐地説自己和蕭殊不要臉。

鄭姿笑了下,一副不相信她不知道的神情。

“剛才大妹妹的話可是直指我和侯爺,你若不説清楚,那可不行!既與太夫人有有關,我願意跟大妹妹去太夫人面前對質。”宋暮槿面容一冷,“我和侯爺是太夫人她老人家親自派人接來國公府的,這才來兩就被人指着鼻子説我們不要臉…”宋暮槿目光人地看向鄭姿,“若不是太夫人她老人家的話,你當和我和侯爺願意來?”她這還有理了?出爾發爾。

誰希望他們兩個回來啊?太夫人是老糊塗了,他們兩個還就當一回事了!鄭姿面也冷了下去,嘲諷説道,“曾祖母昨晚要父親把二哥母親留下的一半嫁妝整理出來然後還給二哥,可那是當年蕭夫人為了和離作為條件留下的,然後這麼多年了你們説要把東西拿回去,還有這些年的收入也得一起算好了給你們。這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既是給了,那不再是屬於蕭氏了,他們無權拿回去!過了這麼多年了,還回來要,真真是不要臉到了極致。

蕭夫人的嫁妝?難道當初和離的時候沒有帶回蕭家嗎?鄭意麪驚愕看向鄭姿,然後迅速低頭垂下了眸子。

看大姐姐的語氣,那東西十之*是在吳姨娘他們的手裏。

她就説嘛,大姐姐好端端的怎麼突然要拉自己過來東院。

原是為了這事。

不過這事也太——丟臉了,就算是蕭夫人留下了嫁妝,那太夫人,老夫人和父親應該也是他們自己打理啊,怎麼能給吳姨娘呢?

不過,這事不是自己能説什麼的,想着鄭意把身子往椅子裏縮了縮,恨不得鄭姿和宋暮槿兩人此刻能忘記她這個人。

宋暮槿嗤笑了一聲,“不管當年母親是怎麼留下了的嫁妝,然而如今侯爺回國公府了,這嫁妝還給侯爺不是天經地義嗎?”真是不要臉啊!鄭姿看向宋暮槿冷笑説道,“難道二嫂沒有聽清楚嗎?”

“就為了和離?就把一半的嫁妝留給國公府?”宋暮槿冷笑着説道,“當年的事誰知道是什麼回事?你説是我母親為了和離留下的,我還説是母親留下來給侯爺的呢!或是母親在國公府受了欺負,不得已只好用錢財為穩住了某些人的心,然後回了侯府才讓侯爺平安降生呢,如今侯爺回來了把東西還給他不是天經地義的嗎?”當年的事肯定是另有內情!

鄭姿怒目圓睜抬手指着宋暮槿,“你這是顛倒黑白!”蕭氏在國公府被人欺負了,這人當然是指的是姨娘了。還説什麼用了錢財穩住某些人的心,國公府難道還缺那幾個錢不成?

看她宋暮槿才是鑽進了錢眼裏呢,在鄉下長大還不得把錢看得緊緊的?所以為了要回那些錢,她就這麼黑白顛倒?

“我顛倒黑白?”宋暮槿冷笑着反問説道,“那你説的話就是真的了?你是親耳聽到了,還是親眼看到了?你倒説説當年的事是怎麼回事,你仔細説説看。”當年她都還沒有生呢,她怎麼親眼看到,親耳聽到?鄭姿怒道,“你明明知道這是不可能,你這是胡攪蠻纏。”

“原來鄭大小姐也知道胡攪蠻纏啊!”宋暮槿譏諷一笑,“你不過也是從別人嘴裏聽來的,不過是道聽旁説罷了,就因為聽了幾句話就過來質問我,你這才是胡攪蠻纏!”姨娘不可能騙她!鄭姿氣得手指顫抖,“你!”

“難道不是嗎?”宋暮槿面平靜,嘴角還帶着一抹笑容,“而且,這件事太夫人決定的,你有什麼話就直接去問太夫人,要反對也去找太夫人。你這般上門來問我是什麼意思?不能忤逆太夫人,所以就柿子挑軟的捏?而且——”宋暮槿面一厲,看着鄭姿一字一頓地説道,“鄭姿我告訴你,我和侯爺從來都不是軟柿子,你想試就捏捏看,看是把我們捏扁了還是我們把你的手指頭給剁了!”這樣的宋暮槿氣勢人,鄭姿本能地有些害怕,打心裏相信她説到就能做到,而且蕭殊的為人,她更是清楚,他連大哥都敢當街拿劍殺的,對她當然也就不會心慈手軟了。

二嫂身上的氣息好冷!鄭意手指哆嗦了下,乾脆閉上了眼睛。

心裏害怕是回事,然鄭姿還是不想示怯,反而冷了臉睜大了眼睛看向宋暮槿説道,“二嫂你這是威脅我?”

“不,我實話實説。”宋暮槿搖頭説道。

鄭姿氣得要吐血了,握着拳頭目光陰狠看向宋暮槿,“既是蕭夫人留下了給了國公府了,那東西就再無歸還而你們的可能!”

“你説的話可不算數,你儘可以跟太夫人去説,就説不能把東西還給侯爺!”宋暮槿淡淡地看向她,“還有,聽你的意思是,母親當年留下的嫁妝是在吳姨娘的手裏啊?我還真是頭一回遇到這樣的事,母親留在國公府的嫁妝竟然在一個姨娘的手裏,這讓讓外面的人知道了,還不知會怎麼笑話國公府呢!”鄭姿環顧了一眼屋裏下人,嚴厲喝道,“我看誰敢嚼舌!”

“這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當年的事情也應該查個清楚了!宋暮槿看向鄭姿,面冷冽,“這件事是太夫人是跟我和侯爺提過,我和侯爺還想着東西拿回來就好了,也不準備計較那麼多,就當是孝敬太夫人,老夫人和國公爺,夫人了,不過我沒有想到竟握在一個姨娘的手裏,如今可是要算清楚了,鄭姿,你帶一句話給吳姨娘,把賬目算清楚了,一個銅板都不能少!少了一個銅板我怕母親會氣得從地下爬起來!”所以,自己過來還是虧了?鄭姿目光狠厲地看向宋暮槿,“那是父親的意思…”

“我不管是誰的意思,這事對我母親來説是侮辱!”宋暮槿冷冷地説道,“還有也別妄想在賬目做手腳,如今我是大着肚子不方便,然從户部借幾個通看賬的大人過來幫忙這對侯爺來説是輕而易舉的事。”户部可給皇上管着這國庫的銀子,最是通算數和善於理財管賬了。

鄭姿氣結嘴甕動。

沒等她開口,宋暮槿冷聲説道,“米蘭,佩蘭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