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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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這個欠着一股情債的傢伙來教導他。安室並不吝惜自己的生命，但他發過誓不會讓別人為他哭泣，他知道怎麼保護自己。

不過想想看，其實也沒什麼人會為自己哭泣吧……安室的眼睛黯了黯。夢中的場景縈繞不去，他是一個堅定前進的人，但在不斷的失去之後，他不是沒有察覺過這條道路的孤獨和空虛。

路標在黑夜中飛快地向後移動，深夜的公路上空無一人，就像他夢中的路一樣不知前方是禍是福。安室用一隻手按了按腹側，遭襲時留下的傷口雖然簡單包紮過但仍在滲血。現在他能夠看到來葉隧道的入口了。

這條隧道很長，安室按照之前赤井説過的沿左側車道行駛，以筆直的勻速一頭鑽進隧道，幾秒鐘之後，他看到了右側車道上的那輛車。

這輛車有點眼。

確切地説，幾個小時之前他才剛剛見過這輛車的主人。當斯巴魯360開始加速靠攏過來，最終以確的同等速度和rx7並行時，安室連發火的力氣都沒有了。

老天啊！他想，我能直接撞過去嗎！

好在這個念頭閃過的同時他們已經近了分叉道口。安室懶得去看赤井的動作，固定了方向盤打開車頂，晚風頓時揚起了他的頭髮。他深一口氣，離開駕駛位站立起來，看到斯巴魯左側門被打開。安室用手一撐，像特技演員似的捷躍過兩輛高速行駛的車子之間的縫隙，攀上斯巴魯的車門。

一隻手從車裏伸過來穩住了他，順勢將他往裏一拉，就在安室關上車門的瞬間，隧道岔開了，他看見自己那輛仍在自動行駛的白馬自達駛入了彎道，然後視野就被隧道的牆壁擋住了。斯巴魯猛然加速，像離弦的箭一般沿着直道向前滑行。幾秒之後，車子鑽出隧，安室聽到後方傳來一聲巨響。

他回過頭，rx7剛剛撞上了彎道欄杆，然後翻車滾下道路、起火爆炸。安室為他忠實的愛車到一陣痛苦，但要在負傷並且不曝光自己與fbi會面的情況下從監控追蹤中擺，也只有這麼做了。

“我想我們成功了。”駕駛座上傳來赤井的聲音。

“很抱歉你的那輛車。”安室仍然歪着腦袋靠在車窗上，表情鬱結，並不朝他這邊看。赤井又道:“雖然去fbi提供的落腳點也可以，但現在到工藤家暫避一下比較方便——”

“是啊，工藤家！我早就應該想到的！”安室忍無可忍地發作了。

“我之前的推理本就沒有錯！衝矢昴就是你！！”他有點委屈地吼道，然後又把眉頭皺成一團，閉上眼繼續倚在車窗上。

赤井原本預備着會有一場更猛烈的狂風驟雨，但安室之後就不再説話了，氣氛反倒顯得有些尷尬。他們離開來葉高速拐上回米花町的普通公路，此時已經是後半夜，外面一片冷清。赤井把車窗打開一條縫，呼呼的風聲掩蓋了他們之間的僵持。

“在你改變主意不再想抓住我之前，保持那個假身份是必要的。”

“那你今晚假扮衝矢昴出現在我面前又是怎麼回事，也是所謂的必要？赤井秀一，你迄今為止對我做過的這些事情有哪一件是沒有經過算計的嗎？？別狡辯了，這已經成了你的一種習慣。”不得不説，安室抓住了關鍵。赤井並非不真誠，只是他太習慣於確地計算和佈局，事先對對方做出預計，然後提前做好若干應對方案。這種能力使他成為讓敵人忌怕的銀子彈，但在與人培養情時卻毫無裨益，尤其對方還是個本來就對他有心結的人。

“……的確，”赤井有些寥落地笑了笑。

“我知道這些真相會冒犯到你。但相信我，正是因為沒有經過大腦考慮，才導致了所有這些狀況。”

“什麼意思？”

“意思是，我被某個人所引，這件事本身是我從未計算到的。”安室猛地轉過臉來。赤井在安室眼睛裏又看到了自己吻他那天所看到的那種神情，但不同的是這次要柔和些許，彷彿安室沒有力氣再去控制其中的成分。隨即赤井發現安室的呼有些不穩定，似乎在忍耐着痛楚。

“你怎麼了？”第8章安室的視線有些朦朧。這個晚上發生太多事，太多轉折，混亂地燒灼着他的大腦。衝矢的真身、伏擊者、撞毀的rx7、還有赤井——説起來，他昏沉地想，除了在咖啡廳那次之外，好像每次和赤井的都是在夜晚；彷彿這個男人自己就是夜晚的化身，挾着涼意和危險的氣息，但也帶來一種安穩的倦意，讓人想要停泊休憩。最重要的是，夜晚每天都總會到來。

他望着黑暗中的那對綠眼睛，一時失神。

腹部被刺傷，傷處不致命，但剛才跳車的一系列大幅動作又扯到了傷口，車子裏光線暗，赤井把車停到道旁，探身過來掀開安室的外套一側，檢視他的傷勢，發現血已經把半邊衣裳都浸透了。

“到後座上去，我先給你重新包紮一下。”安室擰開車門，但站起來時無法控制地一個搖晃，赤井繞過來不容分説地環住他的背，把他扶到後座上。

“那把吉他……”安室毫無預兆地開口。

赤井詫異地抬眼瞥他，但沒停下手中整理繃帶的動作。安室了口氣，自顧自地斷斷續續:“蘇格蘭還在的時候，你知道吧，那傢伙很擅長彈貝斯……那時候我和他發明了一套暗號，用不同的調號和音律代表不同的意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