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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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槍頂住了後腦。

“別動。”降谷低聲説。

赤井眯起眼睛停下手中的動作。

“這不是正式程序上的訊問，你也沒有拒絕或保持沉默的權利。”降谷飛快地説，嗓音平靜冷淡。抵在他腦後的那把槍十分平穩，赤井無法知道身後的人此刻是怎樣的表情，“從現在開始，你只能用‘是’或‘否’來回答我的問題。我不希望把這些問題留到與fbi對簿公堂的場合，如果你不肯回答或是對我撒謊，只會有害無益。明白我的意思了嗎？”赤井簡單地咕噥了一聲。降谷太聰明，太捷，從來不甘落後。他知道降谷會問什麼——也知道這一刻遲早會來。

“fbi對厚生勞動省大臣進行監聽，對此你是否知情？”

“是。”

“你們是否取得了在本使用這種調查手段的權限？”

“否。”

“……讓fbi使用這些手段是你出的主意嗎？”

“否。”

“明知這可能引起糾紛，你是否曾向上級決策者反映？”

“是。”降谷停頓了一會，似乎在調整自己的心緒。

“情報收集行動中，你們是否得到了諾亞方舟一案嫌犯的幫助？”

“……是。”

“你是否知曉槙島的藏匿地點，並和他們有過接觸？”

“是。”

“還有一個問題。我被組織派到英國期間，為了找到我的下落，你是否利用了方舟技術？”赤井沉默了一會。

“是。”這個答案並不完全準確。廣義上講，赤井那時能夠儘快地找到降谷，確實是拜槙島和崔求成所賜，但這件事並不是他主動促成的。話雖如此，讓那兩人如今成為被fbi開發的資源，他也不開干係。和以往在許多事上一樣，赤井不打算為自己辯解。

“昨天夜裏，我們發現並扣留了fbi的監聽站。”降谷以平鋪直敍的聲調説，“厚生大臣提出今天與你的上司進行涉，我猜他們大概會把這件事情私了。雙方各分得一些利益，同時互相不再追究對方的把柄，這是常有的外妥協。”他頓了頓。

“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揹負罪孽，然後繼續前進——這是你告訴過我的話。赤井，這些是你認為正確的事嗎？”傷口的痛隨着時間已經變得麻木了。赤井微微朝後挪了挪，讓自己倚着沙發靠背來支撐身體。

“零君……”

“回答是或否。”降谷的聲音彷彿拼命壓下什麼。

屋子裏闃靜無聲，赤井忽然覺得十分疲憊。視線掃視四周，原木地板和淺系的傢俱，乾淨淡雅的桌布，給人一種温暖安全的覺。這一切是否建立在正當之上，又是否只是某種自欺欺人的穩固假象？

“是。”最後他説。槍口在後腦勺上抵的緊了些，微弱的抖動順着降谷的手臂傳過來，赤井不確定接下來以自己的狀態還能不能成功應付更難熬的局面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當初就應該把槙島他們——等等，你受傷了！？”降谷聲音一變，“怎麼成這樣的？！”他震驚地問。

“我還需要用‘是’或‘否’來回答這道題嗎？”赤井用開玩笑的口吻道。

他望着降谷匆忙繞過沙發側邊，將手槍丟到一邊，蹲下身靠近查看他的傷情。扔在沙發上的槍一看便知槍匣里本沒有子彈。降谷並不打算威脅他，也明白威脅對赤井不會有用，降谷只是想以這種方式提醒他這場對話的嚴肅，讓他知道，在某些情況下，他們有可能上演真正的槍口下的。

“眼看就能把琴酒他們一網打盡，多少有點急於求成了……這是伏特加給我的教訓。”降谷難以置信地望着他。

“你？被伏特加傷到？”

“笑我吧，”消毒水的刺讓赤井猛地皺眉氣。他由着降谷給他擦拭傷口，止血包紮妥帖。

“原本以為只要早一刻抓住他們，就能趕在你察覺之前結束這一切了。結果反而落到這副狼狽的地步，真是不像我啊。”這些話讓降谷的表情動搖了。

“……琴酒和伏特加怎麼樣了？”

“琴酒跑了。伏特加為了掩護他才不要命地來攻擊我，這傢伙現在在杯户醫院重症看護室，能不能得過來就看他的命吧。”降谷吐出一口氣，知道赤井輕描淡寫的幾句後面經歷了怎樣千鈞一髮的死鬥。他不是很想去想象那些場面，手上沾到的赤井的血讓他的心跳無法控制地變急促。

“去盥洗室等着。”處理完之後降谷直起身，“一會幫你擦下身體，我先去拿替換的襯衣。”

“別擔心，只是小傷。”赤井抬抬下巴，覺得俯視他的降谷臉上的責備和擔憂充滿媽媽式氣場，不微笑起來。

“對了……生蠔買好了，剛才進門時我放在冰箱裏。”降谷伸手到他額頭試了試他的體温，動作卻更像是愛撫。這種時候赤井還惦記着買食材的事，讓降谷啼笑皆非，心中不由得湧起一股酸楚。

“等你傷口癒合再一起吃吧。”他扶赤井站起來，兩人的手順勢握在一起。這是繼“去台場看高達”之後，又一個被延期的約定。

***白石賢太郎與詹姆斯·布萊克的會面是在雙方認可的一處安全屋內進行的。作為白石的貼身特勤，降谷肯定要到場。赤井沒有來，降谷知道他是在家休息，而且一般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