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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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漠的手掌貼着一直都有些温熱的封面，他輕輕摩挲了一下，一隻手挪到後面託着整本書，伸出另一隻手的指尖，用略帶冰涼指腹在封面上輕輕點了一下。

這下把斯然從滿腦子美滋滋的幻想中給拉了回來，他還不知道封面已經將自己完全暴了出來，以為只是稍微沉思了一會。

只是沉思過程中時間過得格外快，這才一晃神的功夫，周圍的場景就變了個樣，看這極為獷的建築物風格，估計還在妖域內。

斯然問道:“這是哪兒？”

“城門關了，明早才會開，我找了個地方暫時歇一晚上。”雲漠解釋道，這個臨時的住處是個兩三間小屋組成的院落，每間屋子都不大，裏面的設施還算齊全，只是傢俱什麼都樸實得很，像是徒手削木板出來的。

雲漠説完這句話後，便緩步在屋內走了一圈，檢查了一下基本安全，妖族不習慣下制，他也不好做出些太異常的事情，便又繞回門前，將這扇非常古樸的門鎖給扣嚴實了。

看着雲漠行走時微微顫動的狐耳和大尾巴，以及在某幾個特殊角度時，從眼角妖紋處偶然窺見的那一絲美，斯然又有幾分向煎雞蛋温度發展的趨勢。

這是真的奇怪，他想。

明明之前也對了雲漠這張臉那麼久，怎麼最近一段時間，總是有點定力不夠的覺。

罪過呀罪過，又不是天，怎麼能天天胡亂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斯然靜靜地飄在雲漠身旁，在心裏頭恭恭敬敬地念了幾個數學公式，好不容易才讓自己冷靜了起來。

結果雲漠卻突然轉身，他一個剎車不及，差一點就貼臉撞上，連忙往後飄了小半米。

斯然正安撫自己的小心臟呢，就聽到雲漠低聲道:“要不要試試？”啊？

什、什麼試試？

斯然差點又陷入了自己的頭腦風暴裏面，還好雲漠及時道:“試一下連竹所言的化形方法……或者等離開妖域再説？你化形後的氣息，不知是否會被妖族察覺到——”

“試！”斯然封面上瞬間蹦出一個大字，又覺得自己態度過於興奮，那個嘆號被他磨磨蹭蹭地縮矮了點，“試。”然後下面又標了行字:“我可以在妖域化形，畢竟不算人類，妖族也只是對人類氣息比較而已。”雲漠點了點頭:“行，那就現在？”斯然矜持道:“可以。”兩個字和一個標點符號看上去都十分的冷靜，卻掩飾不住他渾身越來越高的温度。

因此，當雲漠的嘴輕輕貼上封面之時，受到的就是近乎有些灼熱的温度，這種温暖的、比人類體温還要高上不少的覺，讓他有了一種在親吻斯然人類形態的錯覺——或許不是錯覺。

在這個帶了幾分小心翼翼的輕吻落下之後，斯然只覺得身體的每一處都竄起了微小的電，封面的温度在急速上升後又飛快穩定在了一個煎雞蛋的水平，而內裏的每一張金書頁都在微微顫抖，散發着近乎破碎的金光。

很快，這細微的顫抖和亂竄的戰慄就猛然間凝集爆發了出來，所有的知在一瞬間消失，隨即耳邊傳來了急促的呼聲，肌膚上受到了布料細微的摩擦，瞪大了的雙眼看到了雲漠半合上的雙眸，以及微彎的睫。

請教他人還是有效果的，這不就變成人了嗎？

斯然腦海中這個念頭才剛剛升起，還沒來得及去慶祝自己成功離書身，就被近在咫尺的温熱呼，和上傳來的另一人的柔軟覺給震在了原地。

這是……這就是兩個人嘴相碰……

他……和雲漠——斯然短促地了口氣，保持着這樣一個微微仰起頭，雙目滴溜溜瞪大的姿勢。

他渾身僵硬得厲害，幾乎完全不敢動，腦海中無數小靈捧着煙花砰砰砰地放着，就差沒把自己也給點着了。

這親的也太準了，從落在封面，到他從書變作人，這之間他幾乎沒有調整過動作，就這樣格外準地將斯然保存了二十多年的初吻給代了出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只有短短的幾個呼，近在咫尺的雲漠眼睫一顫，緩緩地抬起了眼睛，純黑的眼眸與斯然對上了。

這一瞬間，耳邊所有的聲音都飛速遠去，眼前那雙悉的雙眸漸漸被大片大片霧氣所籠罩。

斯然只覺得自己某一刻彷彿漂浮在半空之中，翻騰着霧的記憶深處被風吹散了一個小角，這個細微的地方將他拉扯而入，大片瑰麗奇幻的景朦朦朧朧地在眼前展開，又是那片豔麗的鮮花叢中——“有時候，我覺很奇怪，”少年的長髮被風吹起，黑的書飄在他臉側，偶爾湊上來輕蹭一下，“我聽到那些人……很多古仙都這樣説的。”坐在他身旁的男人問道:“説了什麼？”

“他們都説，我這樣持續不了多久，很快就會恢復原來的樣子，”少年看上去十分平靜，“天道不允許我誕生出自我意識，因為無論是這個世界，抑或是其他萬千世界，都認為有一些存在應該是永遠公正無情的……比如説知識。”

“他們覺得知識不應該有自我的傾向，不應該表達出自我的意志，應該永遠保持着中立，因為只要有意識的存在，就代表會有偏駁……人嘛，都是會偏心的。”男人又問道:“你覺得哪裏奇怪？”少年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