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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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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謝晚雲的眼神裏充滿了探究與猜測。

沈識懶得跟她説那麼多,走遠了幾步兀自煙去了。

琉縣比安城温暖些,一樹杏花攀過醫院的圍牆盛放着。風一吹,花瓣便飄落下來,帶着清晨濕的芳香。

冒着寒氣的屋子裏,南風與南譯見面了。先前便已有化妝師為南譯修整過遺容,可不知是不是小城市這方面的技術不行,死後的南譯長得跟活着的時候不太像。南風甚至還仔細分辨了片刻才敢確認。

前些子見到他時,南風便已經心知他八成沒多少子可活了。但沒想到居然這麼快。醫生説,南譯治療時配合的,無奈病情發現的太晚,醫生也沒什麼辦法。

從管牀的小護士那兒,南風聽説南譯在陷入昏前的一晚,拉着謝晚雲的手大哭了一通。謝晚雲像哄孩子似的把他摟在懷裏,輕輕拍着,哼了一宿的歌兒。

南譯死前沒受什麼罪,甚至還在最後吃了頓飽飯,謝晚雲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小護士慨地問南風,他的父母是不是情特別好。

南風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點了下頭。

記憶裏,南譯總喜歡安靜地坐在陽光下的寫字枱前研究那些藝術文獻,一坐就是一天。謝晚雲就會邊站在陽台上晾衣服,邊哼着歌。南譯聽到她唱,就會抬起頭來跟着唱上兩句,他們最喜歡唱的就是孟庭葦的《風中有朵雨做的雲》。

空氣裏盪滌着陽光和洗衣粉的味道……

“南……爸……”南風的喉結上下動了幾次,最後還是輕嘆了句:“這輩子就都算了,下輩子見吧。”太平間內,一生一死,冰釋前嫌。……小兔在掌聲雷動中收穫了市小主持人大賽的第一名,台下的黃動地淚滿面。按照要求,獲勝者將要特別準備一個才藝展示,小兔表演的是獨唱《捉泥鰍》。

甜甜的嗓音隨着伴奏輕快地唱着:“池塘的水滿了,雨也停了。田邊的稀泥裏,到處是泥鰍。天天我等着你,等着你捉泥鰍。大哥哥好不好,咱們去捉泥鰍……”小兔跑下台,來到黃坐的第二排拉起了他的手,將他牽了起來:“小牛的哥哥帶着他捉泥鰍,大哥哥好不好,咱們去捉泥鰍……”觀眾席再次傳來熱烈的掌聲。黃看到不少家長都對他投來了羨慕的神情,嘴裏發出“嘖嘖”的嘆聲,多年來練就的厚臉皮頃刻間化作火燒雲,傻笑着不知該作何反應。

他抱起小兔轉起圈來,小兔開心地朝大家揮着手。黃是真的高興,就跟自己被誇獎了似的。這輩子,他都沒怎麼被人認可過。

比賽結束後,小兔跟沈識通了個電話彙報好消息。沈識誇了幾句,就讓她把電話給黃,叮囑他儘快把小兔送來琉縣。

:“放心吧,我們這會兒就往車站走。”

“成,我先去幫南風忙了。到地方了聯繫,我去接你們。”

“得嘞!”掛了電話,黃看向一旁氣鼓鼓地小兔,拉了拉她的小辮子:“怎麼了祖宗,咋又生氣了?”

“沈識太過分了!他敷衍我!”小兔不滿地大叫。

“就是!走,咱吃好吃的去,不理他!黃哥稀罕你!”黃牽着小兔的手,帶她慶祝去了。……晌午,長途車站外人頭湧動。

和小兔吃飽喝足後便來到這裏,準備買票上車。

“小兔,跟好我別走丟了!”黃撥開人羣,緊緊牽着小兔的手。

“恩!”售票處也是大排長龍。也不知今天是不是趕上週末,都是周邊城市的人趕着坐車回家。

“借過借過!”遠處突然有個穿軍綠衣服,戴着帽子的中年男人朝黃這邊撞過來,恰巧撞開了黃和小兔拉着的手。

小兔一個趔趄,坐在了地上。

二話不説上前揪住那人的領子,破口大罵:“,你眼呢?!”

“兄弟兄弟、對不住啊!”那人連連擺手道歉。

此時,先前在隊尾挨個收錢的瞎子恰巧走到了黃面前,擋住了他的視線。只聽他隨身帶着的喇叭裏發出震耳聾的歌曲,那瞎子邊點頭哈,邊隨着喇叭裏的音樂跟着唱。手裏的盲杖敲在水磨石地板上,發出迅速而清脆的響聲。

“都他媽起開!”黃推開擋路的男人和瞎子,找後面方才被撞倒的小兔,卻發現此刻眼前只剩下川不息、行匆匆的人羣……

只覺得腦袋“嗡——”地一聲。

他在人羣中慌忙穿梭,眼前陣陣發黑。

瞎子的盲杖、刺耳的歌曲、穿綠衣褲趁他不備就不知所蹤的身影,一切的一切都在他腦海中快速倒帶,最後都匯成了一個事實——被人下套了!

時間推移,車站的人不減反增。

在挨個抓着行人詢問卻一無所獲後,黃站在車站的廣場中央撥通了電話。

“喂,識哥……”話未説完,這個大男人便在眾目睽睽下撕心裂肺的痛哭起來。……沈識沉着臉看向“本無班次”的車站公告,眼睛通紅。虎口被自己生生掐出了血。

這期間,他還接到了一通電話。那邊的人表示小兔現在在他手上,沈識膽敢報警的話就立馬撕票。他讓沈識即刻出賬本,並威脅其自我了斷、以絕後患。

眼前的牌本就是明着打,一直擔心的事到底還是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