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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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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風看向來者,臉上出了笑意:“温老師。”來者也衝南風點頭笑了下,温文爾雅。

他穿一件熨燙的極為平整的淺灰西裝外套,裏面是乾淨的白襯衫,舉手投足間都帶着幾分儒雅味道,與這家瀰漫着煙火氣的麪館極不搭調。

“阿阮,你來了!”聽到動靜後的六爺從廚房探出頭來,見到温老師的瞬間,眼角笑開了紋路,“餓了吧?”

“不餓,吃過了。”那人的聲音同他整個人一般,清亮温潤。

“好好,那你等我會兒,馬上就倒騰完了!”

“不急。”被叫做温阮的人下西裝外套,將其反掛在了椅背上。隨即慢條斯理地解開了袖角釦子,挽了上去。

“我幫你?”温阮説着就要往廚房走。

“別,你在那兒坐好,廚房油!”温阮點點頭,找了個角落坐下,隨即衝南風招招手,示意他過去:“畢業論文準備的怎麼樣?”南風笑笑:“好的。”

“那就好,有問題隨時找我。”温阮看向南風,言又止了半天才出聲,“南譯腦子裏長了東西,醫生説子不多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聽到‘南譯’的名字,南風將洗好的碗放入消毒櫃的手有片刻的停頓。

“謝晚雲知道麼?”南風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温阮搖頭:“我聯繫不上她。”

“聯繫不上便不聯繫吧。他現在是死是活,跟我和謝晚雲,也都沒什麼關係了。”南風繼續忙着手裏的活。

温阮輕點了下頭,起身拿了個茶杯給自己倒了杯熱梔子水,慢慢喝着:“我也就是告訴你聲,別介意。”

“謝了,温老師。”

“阿阮,我忙完了,回家吧。”這邊的六爺邊摘圍裙邊朝温阮走來。

“你怎麼不穿外套?”温阮推了下眼鏡,皺起眉頭。

“哈哈,不冷,穿太厚不好乾活。”六爺訕訕地摸頭笑道。

“陳文武,你腦袋掉鍋裏,燙傻了吧。”沈識的嘴角不了下,這樣的話從那個看起來頗有些不食人間煙火的人口中説出,格外喜

六爺也不還嘴,笑嘻嘻地看向南風他們:“打烊了,你們還不走啊?”

“這就走了。”沈識順勢站了起來。

“小南,走的時候記得幫我把門鎖了!”六爺説完便跟着温老師一起掀開門簾子走了出去。

透過玻璃窗,沈識看到巷口的街燈下,六爺將温阮的手握起來放到了自己的口袋中。兩人靠得很近,一起走進了天的夜裏。……“你這麼晚還不回去,小兔沒問題麼?”南風輕聲問。

沈識點點頭:“她跟黃看噴泉去了,沒問題。”聽到黃名字的南風把目光瞥向別處,沈識這才想起他們先前的過節。

“咳,咱們也走吧。”沈識清了下嗓子。

“着急回去麼?”

“倒也不急,黃會送小兔回去。”

“那就再喝點兒?”

“好。”為了省電,南風將麪館裏的其他燈都關上了,只留頭上的一頂。

他邊找酒邊順口問:“啤的白的?”沈識重新坐了回去,從身後看向對方修長的身形,笑道:“白的,攙着喝頭疼。”南風點點頭,又從酒櫃上拿了瓶紅蓋汾過來。

兩人一人一隻酒杯,就着南風端來的一碟油炸花生米喝了起來。

不大的麪館裏一時間只聽到酒杯碰撞發出的清脆響聲,遲遲不見人語。

沈識本想找些話題,但想了一圈都覺得説少了尷尬,説多了煩人,最後只是默默給南風倒酒。他喝得很快,沈識從方才他和温老師的對話中明白,他心裏大底是不痛快。

南風:“謝晚雲昨晚上回家了。”沈識抬頭看了南風一眼,沒有接話。

對方繼續道:“南譯活不成的事,我還沒想好怎麼跟她説。要不是他耽誤了謝晚雲大半輩子,謝晚雲現在沒準真成了歌星。搞不懂,她怎麼還放不下。”

“你告訴她,蛇爺那邊風波未平,讓她近段時間都消停些,千萬別出攤。”提及謝晚雲,沈識還是不忘叮囑了下。

南風點頭,繼而將話題轉向沈識:“你呢,打算繼續在樂無憂替老蛇賣命?”

“不然呢?我這種沒見過世面也沒啥文化的人除了混,還能幹什麼?”沈識笑了下,反問道。

“你有想過小兔麼。”提到小兔,沈識握着酒杯的手有一剎那的收緊。他點燃支煙,狠勁兒了兩口,方才開口説:“她將來會有自己的人生。”

“老蛇是什麼人你比我清楚。跟他掰扯不清,你不擔心會牽連到小兔麼?”

“南老師,你職業病犯了?”沈識出言打斷了南風。

他心知南風直言了當的話其實一點沒錯,也正是自己一直以來都在顧慮的事。

想離開老蛇不是一天兩天了,自己也嘗試着傳達過想要離開的意思。但那之後他就發現總有人在小兔出現的地方轉悠,便心知不可再輕舉妄動。老蛇什麼人他再清楚不過,況且自己的軟肋就暴在光天化下。

“抱歉。”南風開口道歉後便再不多言,只默默一口口喝着酒。

先前稍有緩和的疏離此時再次縈繞在二人間。

沈識意識到是自己打破了先前的融洽,心裏有些過不去。

“南風,我沒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