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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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神國在新年的前一天，變得生靈塗炭，除了少數幸運兒，神國可以説變成了一片死地。

「力量只是力量，可沒有什麼好壞之説。這些人以為光就是好暗就是壞，誰給他們的勇氣?」莫里斯淡淡地看着這一切發生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在阿瑪看來自己的主人今天心情是很不錯。

「扭曲的信仰只會帶來扭曲的結果，你們當欺騙初奴役法師們的時候，可有想到過今天?呵呵，在諸神的召下，那些法師們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給你們超額地完成了任務。騙別人可以，為什麼要自己騙自己呢?這些法師可不是出於什麼好心，而是他們知道，使人滅亡，必先讓其瘋狂，這是他們自己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教訓。這是來自千年前的復仇。」阿瑪飄在莫里斯的身後，她看到格雷倒在雪地裏，看起來不知道是死還是活。

「主人，需要我去拿回您的劍嗎?」

「事情還沒結束急什麼?魔王的使者不和勇者過過招，不符合這個世界的期待不是麼。」莫里斯一邊笑着一邊擺了擺手。

「他還活着?!」

「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哈哈哈哈哈哈……」莫里斯用手指着自己，然後放聲大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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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覺得自己就像是跌落進了海里，人在不斷地往下沉，他想掙扎但是全身似乎被黑的水纏繞着，把他往海底拖，他試圖掙扎又掙扎不開，耗盡了力氣，又無法呼，張着嘴想呼救，就不斷有黑的水湧進他的身體裏，他覺得自己要死了，但是意識卻又是如此的清晰，他想與其受到這種折磨，不如死了拉倒。

「我已經接受了我的命運，我這一輩子作惡多端，也該有這樣的命運，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做了啊，讓我死了吧!讓我死了吧……求你了……」然而沒有人回應他，他在繼續往下跌落，越來越痛苦，他全身的骨頭都想被壓碎了一樣，直到落到最深處，重重地砸在海底。

然後一瞬間天地似乎又倒轉了，他就像是從水中掉到了地面……格雷又能呼了，一邊咳嗽一邊把口的水吐出來，這種覺讓他無比難受，許久之後，格雷抬起頭看了一下週圍，一片漆黑，那遙遠的地方似乎又一面水牆，裏面有一個身影，一個被光所籠罩的身影，因為有光，所以特別顯眼，格雷站起來，跌跌撞撞地向那邊挪動，就像是被光引一樣。

隨着格雷慢慢的走近，那個人影也越來越清晰，格雷覺得那個人好像在哪裏見過，自已認識他。

苦思冥想了一會以後，格雷想起來了，那個人是埃利諾!格雷如同看走馬燈一般地看着埃利諾因為自已的算計被俘虜，然後被送到雪原上去，看着他和芭芭拉被奴隸商人拋棄在雪原裏等死，看着他很偶然的掉進魔法帝國的密道，看着他撿到魔法帝國的遺產獲得聖劍，看着他收服冰龍，看着他解決魔法帝國遺留的實驗室，那個魔法帝國的亡靈就跟隨着他，看到他在草原上受到威廉斯公主奧菲利亞的賞識，看着他在奧菲利亞的支援下成為東部王國聯盟之主，看着他入主威廉斯帝國成為迪亞公爵，看着他隨口一句話把自已曾經的家族抹去，看着他現在有有子事業有成，將來成為大陸之主，他的子嗣綿延萬年，他的事蹟被人傳頌，而自已則是那個最像小丑的惡毒配角……「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該這樣的，他就是個鄉下的窮小子，沒背景沒實力沒腦子，憑什麼他能走到這一步?諸神你們為什麼要玩我，為什麼!」

「呵呵呵，諸神就是這樣，幫他偷了本該屬於你的人生。」

「我的人生?!」

「對，這些本來都應該是屬於你的!」一個虛無縹緲的聲音在格雷的耳邊響起，水牆上一陣漣漪，走馬燈再一次出現在格雷的視線裏。

奇蹟沒有發生，埃利諾直接就死在了雪原，威廉斯帝國內戰三家混戰彼此殺得昏天黑地，格雷遊走於各家之間不斷壯大自已的勢力，最終他大勢已成，他的對手紛紛被他擊潰，他站到了大陸權力的巔峯。

那些曾經看不起他的人跪在他的腳邊瑟瑟發抖祈求饒恕，他的事蹟被編成歌謠戲劇傳唱，人們嘆着他的好運，稱讚着他的智慧，傳頌着他的武勇，而他沒有選擇那些舊貴族的女兒，選擇了伊絲蒂作為他的皇后來展示他的桀驁不馴和強大。

哪怕幾千年後他的帝國早已滅亡，人們依舊會在史書上因為看到他的事蹟而血脈僨張。

「你奪走了本來屬於我的一切!」格雷向着水牆裏那個被光籠罩的身影咆哮着。

「埃利諾!勇者!」那個身影似乎也受到了他。

「你是誰?」

「我要宰了你，我一定要宰了你!」格雷用盡自已的力氣咆哮着，然後覺自已力了，倒在地上，慢慢地失去了意識。

現實中，格雷也倒在地上，慢慢地被大雪覆蓋住了身體，嘴裏似乎還在唸叨着什麼。

「伊絲蒂……不要丟下我……不要丟下我一個人……伊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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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遙遠的大陸東部奧蘭多派系新威廉斯城，西邊出現的異象自然也會被強者受到，甚至一些人還受到了那沖天的光明和黑暗，儘管因為這件事情整個大陸都陷於一種不安的氛圍，但是新年還是得過的，而且越是在這種時候越是得好好過。

在奧菲利亞的命令下財政部又擠出一些資金加上奧菲利亞自已出錢補貼，大量的物資分發下去讓人民暫時忘記一些煩惱，節的氣氛開始變得濃重起來，到處洋溢着歡聲笑語。

只是迪亞公爵的戰事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麼順利以至於他本人這個新年都是在草原上過的，這多多少少讓人有點遐想，畢竟上次還傳聞公爵和公爵夫人之間情有點問題，於是在民間就又開始出現了各種小道消息，而對於帝國的上層，也是一盆冷水澆在頭上讓他們稍稍清醒了一點，埃利諾過去的戰績輝煌並不是説他就無敵了，尼采派系的大地騎士團也是足夠強大的對手，要統一大陸的路還相當漫長。

奧菲利亞本人則顯得風輕雲淡，對於意外她表現得越淡定，那麼外面也就會越平靜，至於草原上的戰事，她可以説了解的比軍部都詳細，對於這種小挫折她有心理準備，能做到統領一方誰沒點壓箱底的本事?讓埃利諾遇到點坎也不是什麼大事，免得他過度自信甚至應該算是好事，這個新年不回來過就不回來過，相比起男人，大陸才是她更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