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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麻煩的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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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驅趕中的悶氣,雷、棋封和我馬不停蹄的襲擊了南邊兒的鬣狗家族,這不需要什麼戰術,猛打猛衝就好了,雷把它們辛苦挖掘的全毀了,並從塌陷的泥土裏挖出了一窩還沒睜眼的小鬣狗。

急瘋了的成年鬣狗拼命反抗,但對我們來説如同隔靴搔癢,只有一個雷就夠它們受的了,不一會兒,地上就躺了好幾隻身軀殘缺不全的死狗,鬣狗家族全線崩潰。

剩下幾隻苦苦支撐的鬣狗見頹勢無法挽回,只有倉皇逃命,哀嚎着向更南邊跑去,我們跟在後面不依不饒,追擊的途中又放倒幾隻,一直把它們趕到山坡的那一邊才算完。

一個龐大的家族在一瞬間土崩瓦解,只剩兩三隻殘兵敗將夾着尾巴逃竄了。

雖然對手檔次低些,不過總算打了一場漂亮仗,低落的士氣重新高漲,我們回過頭來,每人都帶着自己的不菲的戰利品,趾高氣揚的打馬迴轉。

到了家,我把那一窩剛出生的小鬣狗給棋封,讓她去喂宏和盛,這是我特意帶回來的,剛出生的小傢伙還沒長,軟若無骨,有的還活着,冒着騰騰的熱氣,棋封把它們含在嘴裏嚼爛了,和着她的唾,就變成了一頓香噴噴的粥,既美味又有營養,當然給才出生兩個星期的宏和盛來説喂這個有些早,但沒有辦法,她們必須適應,沒有水,鮮血不是隨時都有的,如果想活,她們就需要付出比普通幼仔多十倍的努力,她們必須讓自己快點長大。

好在倆姐妹都比較爭氣,從不因為食物原因哭鬧,沒有吃的時候就默默捱餓,有吃的時候就拼命吃,棋封剛剛把嘴湊過去,她們已經掙着撲上去食那些對她們來説有些糙的粥了,嚼也不嚼的直接下去。

兩個星期,她們在飛速的成長,身體變的結實了,走路跑跳也穩健了,虎頭虎腦的樣子已看不到那兩個縮在母親身下的小貓一般可憐巴巴的樣子,也許是經歷了那樣的苦難,它們一開始就比風、雲小時候懂事的多,她們已經渡過了出生後最虛弱的時期,如果沒有意外,她們應該可以存活下來的,我微微鬆了口氣,煦享,你的犧牲總算沒有白費。

剛輕鬆了一點,我就被突然出現在視力範圍內的這龐然大物起全身的緊張神經。

可能是因為我的鬆懈,犯了草原生存法則的大忌,仁慈的草原之神特意派出她的使者前來提醒我了,她是想告訴我在草原上討生活,是沒有權利鬆懈的。

只是…就算這是善意的提醒,我還是想仰天長嘆:老天爺,你在耍着我玩是不是?

我望着這個龐大的使者,目瞪口呆。

一隻犀牛,它大模大樣的闖進我們的家,把我們趕到一邊,反客為主的大吃草青,吃完了也不急着離開,我們跟着它轉了兩天,它只是如在自家後花園一般,慢慢悠悠閒庭信步的來回散着步,打個瞌睡,吃點東西,完全不把我們放在眼裏,舒適的看起來像是打算不走了。

這可怎麼辦?看到它已經開始四處撒留記號示威,我急了,剛打拼到手的地盤不能就這麼莫名其妙的丟了,但這個大巨人正值壯年,有四噸多重,臉的正中是一隻刀一般尖利的犀牛角,身上還披着一層如中世紀武士一樣的盔甲,如果不是它自願離開,誰又能動的了它分毫?

沒有辦法,又不捨得放棄,我們只好把宏和盛藏在灌木叢下邊,在這塊同時標了獅子和犀牛印記的地盤上做移位運動,你到了左邊,我們就到右邊,你上了山坡我們就去喝水,你來喝水我們就到平地上做運動,雖然它的速度也不慢,但那噸位想攆上我們也不太可能。

我們無法趕走它,它想趕走我們也絕非易事,我們就這樣耗着,一耗就是半個月,大家都累得夠嗆,暫時休戰,以水泡子為界,各佔半邊,它佔了東南那塊草葉茂盛的草地,我們佔了這邊的山坡和灌樹林。

有時它會轉到我們這邊喝水洗澡,我們也會瞅空到那邊的草地上打獵,但都極默契的離彼此二十米的距離,絕不踏入地。

大家相安無事。

相安無事不等於相處愉快,卧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更別説我們還帶着兩個呀呀學語,跑都跑不穩的孩子了,雖然現在沒事,誰能保證哪一天這個大傢伙發起狂來會怎麼樣?

這個安全隱患一定要除去,可是,怎麼除呢?

我趴在山坡上,身邊是兩個不知愁為何物的孩子在玩鬧,對面草原之神的使者在睡覺。

説是山坡,其實比地平線高出不了多少,大部分的結構還是岩石,我們就在岩石的背風處安了個家當臨時住所,誰知住的時間比我們到這兒的時間還久。

自從犀牛來了之後,我們每天都要空出一個人來擔任警衞,白天黑夜的守着,沒有一刻敢鬆懈,生怕想像中的可怕事情成真。

每天吃飽喝足了,我就往這裏一躺,半睜着眼睛,半睡半醒的養着神,合計着該怎麼請犀牛走人,但一直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不能硬拼,我怕偷雞不成反蝕把米,不能偷襲,我怕偷襲不成崩了我的牙。

怎麼辦?怎麼辦?

我想啊,想啊,抓耳撓腮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