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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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觀接到一個消息。

季自殺了。

他好像在證明，證明自己真的生病了，沒有欺騙別人，他是真的活累了。

他用生命堵住了別人的嘴，用生命證明了自己對生命的厭惡。

那個喜歡滑板喜歡裝酷的少年，就這麼死了。

聞觀沒有去參加他的葬禮。

只是安靜的坐在地下室，拼命回憶着破舊泛黃的畫面。

“我記得，季的滑板就是你送給他的，啊不，不能是送，你問他要了兩倍的價兒吧？”聞觀停頓了一下，“具體的忘了，你應該坑他不少錢。”他接着説，“季本來是不願意接受治療的，警惕很強，什麼都不願意説。後來他告訴我，是你刺了他，你説，每個人都有傷口，深的，淺的，能癒合的和不能癒合的。就算不想去醫院裏包紮，也得貼個創可貼做做樣子。”

“我想了很久都沒明白，你這通道理是怎麼刺到他的。”聞觀再次側耳過去，“能不能告訴我？”骷髏的頭僵硬的靠着他。

聞觀接着絮叨。

“祈無病，你還記得咱倆第一次見面嗎？”他扯了扯嘴角，“你一定會説，是那次大馬路上送老太太吧。”他自己“嗯”了一聲，“就當那是第一次見吧。”記錄。

-那天，晴，19攝氏度。

我找了一位老婆婆，她年紀大了，眼睛不太好，我求了她很久，起初她並不答應，也可能是看在我很真誠的份兒上，終於同意幫我這個忙。

我預謀了一場偶遇。

在你經常出現的路口，我第一次鼓足勇氣，站到了你的身邊，和你一起等綠的燈。

那天的紅黃綠好像突然變成了彩虹。

漂亮的讓我以為是在夢境裏。

過馬路的時候，你樣子很睏倦，眼神卻時不時落在我身上。

我緊張的手心都在冒汗。

仍竭力裝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我第一次主動和你説話，忘記了禮貌，忘記了態度，把一個從天而降與你半點兒關係都不該有的任務給了你。

還那麼狂妄的扔給你一張名片。

那一刻，我是害怕的。

我害怕你會把名片扔了，如果你不來找我，我又該用什麼方法認識你，怕是會再想個一兩年。

但我實在等不及了。

最後。

我告訴老婆婆，一定要給你一顆糖。

得是橘子味兒的。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

聞觀突然大量購入了一堆酒釀，等裝貨時他就在前廳酒吧裏坐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