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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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跑！”

“抓住他，別讓他跑了！”夜半的小巷裏，傳來一陣陣喧鬧的追喊聲。

一名男子狼狽地跑進窄巷，幾名男子緊追在後，高聲喊着:“臭小子！別跑，你逃不掉的──”不跑？不跑的人才是傻瓜！

楚展塘使盡吃力氣的跑着，冷冽的寒意幾乎榨光他肺裏的空氣，回頭迅速瞄了眼身後窮追不捨的男子，宛如暗夜中的惡煞，讓人不寒而慄。

扭頭繼續往前跑，他死命地往前面熱鬧喧囂的大馬路衝，眾目睽睽之下，這些人總不敢對他怎麼樣了吧？！

懷着一線希望，他使勁拔腿往前狂奔，奈何後頭緊追的腳步卻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突然間，一個重物遽然飛撲而來，將他壓到在地，他全身劇痛，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咫前幾乎伸手可及的光亮。

“逮到他了！”一個厲的高喊聲響起，幾個人也隨後氣吁吁地趕到他身邊。

“臭小子，敢跑給老大追！你活得不耐煩了！”説罷，幾人對着他就是一陣拳打腳踢，憤的意味甚於教訓。

“夠了！”一個冷酷的聲音遽然傳來，幾人立刻停下動作退到一旁，把位置讓給自後頭緩緩走來的黑衣男子。

走到鼻青臉腫的楚展塘身邊，男子不懷好意的扯開嘴角。

“阿塘，好久不見了！”

“──哥！”楚展塘忍痛吃力地抬起頭，顫顫地喊了聲。

“原來你還記得我啊？”力扮出一臉吃驚。

“我還以為你是忘了欠我五百萬賭債哪！”

“哥，我──我怎麼敢嘛？”楚展塘趕緊從青腫的臉上堆出討好的笑，諂媚得活像只哈巴狗。

“老大，別跟這『卒仔』廢話那麼多，直接砍了他手腳比較快！”楚展塘一聽，臉驀的刷白，差點沒嚇得褲子。

“──哥，有話好説嘛！”雖然渾身痛得像是被剔筋斷骨似的，但楚展塘還是咬牙勉力跪起身求情。

“好説？”力的笑容驟然一斂，光可鑑人的皮鞋跺上楚展塘的臉，將他淤紫腫脹的臉壓在地上碾踩。

“上次就是太『好説』了，才會讓你躲得不見人影，你以為這次我還會輕易放過你嗎？”他冷鋭的眼神像是想將他碎屍萬段似的。

“你誤會了！哥！我這陣子是在忙着籌錢，也難怪你找不到我──”

“還想騙我！當年我出來混時，你還不知道在哪裏哪！”踩在臉上的腳加重了力道。

“哥，饒命啊，我──我知道錯了，你就饒了我這一次吧…”楚展塘沒骨氣的連連哀聲求饒。

看着活像過街老鼠的楚展塘許久，利終於鬆開了腳。

楚展塘吃力起身，趕緊爬到他面前不住的磕頭。

“謝哥、謝哥！”

“欠的這五百萬，你要怎麼解決？”哥不懷好意的盯着他，陰惻惻的笑容讓人骨悚然。

“如果沒錢，我只好拿你一條小命來抵！”

“有，我有！”來不及口氣，楚展塘忙不迭地説道:“哥應該知道，我有個妹妹是當紅模特兒吧？”

“你想拿你妹妹來抵？”利眸光一亮，眼底出一絲垂涎。

楚展塘愣了下，這幾個字鑽進他的腦子裏，像是舞動的撒旦般蠱惑着他──忽然間，楚展塘腦子裏浮現小荷那張恬靜無辜的臉，難得的良知在這一刻驟然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