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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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不出的期待。因此下午的時間過得特別慢。診所六點鐘下班,沒有在診病人,姑娘們都準時走了。
獨獨留他一個。得等半小時,百無聊賴。
診所雙鋪四扇門,他鎖上兩扇,放下卷閘,剩下乾等。可是乾等着無聊,玩手機也無聊,左看右看也找不到別的事情可做,只好對鏡自照,頭髮衣服都打理了一遍,甚至拿諮詢室安神用的沉香調香水往身上噴了一點。
終於聽到外面有聽車聲。他走出去,杜景舟走進來,神情抱歉:“我是不是把時間定太晚了?”關江已經下白大褂,不做偽飾,説:“沒有,是我消極怠工,下班時間早。”杜景舟知道他開玩笑,就笑笑。手上捏着車鑰匙,一副既然如此那就走吧的模樣。關江便關了診所的門,上了他的車,也不問吃什麼,很放心地由做東的人安排。
杜景舟説:“我聽説,小關醫生是四川來的,榕安城有一家很好的川菜,不知道你吃過了沒有。”
“聽説”,是無意間聽説過,還是特意去打聽過呢。
關江目視前方,右手拇指和食指互相輕輕碾磨,若有所思。顯得不是很專心聽旁邊那人説話。但也不到忽視掉的地步,稍稍遲緩一些而已。
“沒吃過,我很少出門。”杜景舟點點頭:“那正好。”關江聽了,偏過頭瞧着他,嘴角揚起來出笑。跟河邊那天晚上輕輕的笑聲一樣,都是意味的不明的。他看他,像掌握了主動權的獵物,看捕獵技術生疏的獵人有什麼招兒。
他想,他的態度杜景舟也許讀出來了,也許沒有,也許讀出來了但不在意。不管是哪一樣,都很有意思。他因此對這個人有三分好奇——做母親為了面對兒子,愁腸百結,那兒子自己呢?
“你來點,我對川菜不太懂。”杜景舟把菜單遞到對面,臉上掛着風度翩翩的笑。
關江並不和他客套,“嗯”一聲,就提筆在菜單上打勾。選了兩三樣,説“好了”,推回給杜景舟。杜景舟笑,“小關醫生肚子餓了?急着上菜嗎?”關江真的説:“急,為了這頓飯,下午茶都沒吃。”
“還是牙醫好,能吃下午茶。”杜景舟加了兩個菜,一冷一熱,又一份飲料,叫來服務員下了單。忙完了視線落回關江臉上,堪堪對視上。
小關醫生的分寸好得有些過分了,連這樣的對視也能讓人舒坦。還是知秋説得對,這個人確實有本事讓人
到安心,前提是他願意這麼去做。
“做醫生很忙吧?”關江接他剛才的話。
“忙。”他欣然展開話題,“普外就像萬能膏藥,什麼雜七雜八的情況都往這裏堆。我剛有主刀資格不久,就已經覺身經百戰經驗豐富了。”等菜的時間不長,他講了兩個小故事,就能動筷子了。開始吃之後,話題就轉移到了地方美食、風土文化上去。
像是一來一往似的,上次杜景舟講了榕安城,這回就換關江來講自己成長的四川。他大大方方地説自己的童年。起初是母親獨身養育,帶他在成都及附近幾處小城小鎮都呆過,他把話題落腳點放在不同地方的特差別,有趣又沒有半點悲情。
“那你以前有來過榕安嗎?”他大方,杜景舟也不矯情避諱,直言問道。
“來過。”關江伸出兩手指,“兩次,一次八歲,一次十八歲。第三次來,就沒有走了。”杜景舟點點下巴:“那你對這裏應該也
的,我是指時間縱軸上的
,你十八歲過來那年,是哪一年?我們倆應該年紀相仿吧,説不定……”桌上手機突然震動了。因為放在菜板上,震得特別明顯,兩個人都注意到了。屏幕上閃着的來電名稱是“於主任”,這種來電一般都不會是好來電。
杜景舟一臉無奈,放下筷子接電話,“飯可能吃不完了——喂,主任?”話音停頓得很倉促,他只顧聽那邊的話了。
聽筒略有漏音,關江也聽得清楚,那邊説來了緊急病人,科室裏當值的醫生是誰誰誰你知道他那人德的我不放心你還是來一趟吧云云。
電話打了半分鐘不到,掛了。杜景舟嘆一口氣,無奈變成抱歉:“好不容易逮到一天,還是泡湯了,我得先走了,不好意思讓你自己後半頓。”
“我不吃了。”關江放下筷子,喝完手邊的飲料,看着杜景舟,“我跟你一起去。”杜景舟詫異:“啊?你跟我去做什麼?”關江聳聳肩:“見見世面。”杜景舟失笑:“這有什麼世面好見的,你也進不去手術室。”關江説:“你嫌我煩啊?”這什麼話?當然沒有。杜景舟順着他,好吧,走。
杜景舟消了毒,換上衣服,只從關江面前匆匆一過進入手術室。就這一過,關江把頭從手機遊戲裏抬起來,定定望着他,他就明白了。
小關醫生想見的世面,就是他的工作狀態。
這份好奇心,像路邊牆上攀出來的薔薇花,已經略略越界,但看着很可愛。
他甚至忍不住疑心,這位小關醫生是否有意引誘自己?畢竟,下午見面的時候那人身上還沒有香水味兒呢。
若真有此意,這個心理諮詢師就還是不合格的。
哪個合格的諮詢師,引誘自己病人的病灶呢?
“杜醫生,可以開始了。”跟手術的護士提醒道,杜景舟點點頭收回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