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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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着走着,柯顧停下腳步:“到了。”蘇漾深了一口氣,彷彿就像五年前,五年前的時候也是這樣,他們最後一次一起在學校走的時候,到了宿舍樓底下,柯顧説:“到了。”這個場景在蘇漾的腦海裏回放了很多次,那時候他也覺得那只是一句平常的話,但後來發生的事情卻讓他覺得,那句“到了”彷彿已經在説,他們就走到這裏為止了。
他們的情已經到站了。
“師兄……”蘇漾握住了他的手腕,深了一口氣,眼底浮起了一絲自嘲,分明是自己一直在拒絕,可事到臨頭,他才發現口是心非的也是自己,“師兄,再繼續走走不行嗎?”
“我是沒問題,但是快午休了,我記得諮詢室十二點就關門了吧?我那時候不是經常去那裏找你嗎?”諮詢室有個小房間,房間裏有張牀,主要是防止諮詢人情緒崩潰的。蘇漾有點潔癖,所以他會準備一張牀單放在儲物櫃裏,每到中午就拿出來午休。到了後來跟柯顧在一起後,柯顧中午會去找他,兩個人就在那張小牀上擠一擠。他們什麼事情都不會做,牀也很窄,甚至身子可能會有一半在外面,但很久很久的以後,每當他們回想起時都忍不住嫉妒曾經的自己。
“你還記得?”
“我還沒老,記憶力也沒衰退。”蘇漾:“……”師兄果然是名副其實的天蠍座,蘇漾不研究星座,但唯獨對於柯顧的星座,他研究得比自己的星座都透徹。就像每一個暗戀者一樣,總想着從各種各樣的渠道瞭解喜歡人的信息,哪怕是虛無縹緲的星座,冷淡如蘇漾也不願意放過。
“上去吧。”柯顧把蘇漾的手指從自己的手腕上一點點掰開,在蘇漾出絕望的目光中,柯顧把他的手攥進了自己的手心中,“回去再跟你算賬。”蘇漾嘴角一彎,重重地點了點頭。
他不怕柯顧報復他,他怕的是柯顧不搭理自己。
兩人去的時間也算是巧,兩個學生正在門口落鎖。蘇漾和柯顧走上前,鎖門的圓臉男生愣了一下:“你們是要來進行諮詢嗎?”蘇漾還沒説話,就見圓臉男生扭動了一下鑰匙:“那你們進來吧。”旁邊比他高半頭穿着籃球服的男生無奈地抓抓頭髮,也不管頭頂的頭髮是他早上起來花了多久粘起來,不過他沒説太多,似乎已經習慣了這個場面:“那我去打飯回來吃。”圓臉男生笑容有些歉意。
蘇漾和柯顧對視了一眼,這個男生意外地善良。
“不用了。”蘇漾看了一眼手錶,“我們也沒吃飯,一起吃個飯吧。”啊?
圓臉男生和籃球服男生都有些驚訝。
不過看起來兩個人都不是能言善辯的,雖然心裏都覺得奇怪,但是還是説:“那也行。”四個人來到了這棟樓附近的一個食堂,點菜的時候先是兩個男生點,他們刷了校園卡後,回頭就見蘇漾趴在牀頭:“阿姨,今天有賽螃蟹嗎?”賽螃蟹?
這是什麼菜?食堂還有螃蟹吃嗎?
圓臉和籃球服對視一眼,他們這裏可是北方,吃口螃蟹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而且這是阿姨也愣了:“這菜好久沒做過了。”柯顧笑着點了幾道菜:“阿姨,給他打一個糖醋排骨,玉米烙,小白菜再加三兩飯。”蘇漾趕緊擺手:“一兩一兩,阿姨一兩就行。”
“以前師弟可是吃三兩飯的。”蘇漾瞪柯顧:“我那不是在長身體嗎?”喜歡上柯顧的時候,他讀大四,那年他才19歲,信奉着老人家説的二十三歲,躥一躥。蘇漾覺得自己才十九,更應該有長個的空間。於是比着柯顧的身高拼命給自己增加營養。
柯顧當然知道蘇漾這點兒小心思,拍了拍比自己矮半頭的腦袋:“不怪你,怪我出現得太晚,要是我早點出現,你就能從十六歲開始長個了。”蘇漾氣呼呼地把柯顧的手拍開,沒長過師兄,是他一輩子的痛。
打飯的阿姨看着他們樂呵,也從他們的對話裏聽出了一些東西:“你們倆是以前的學生吧?你們説的賽螃蟹我知道,以前吳大廚的拿手菜,不過他前年就退休了,這道菜也就撤下來了。”
“這樣啊。”蘇漾肚子咕嚕一聲,他不是重吃食的人,但這麼一遭,突然想的緊。柯顧又呼嚕了一下他的腦袋:“我知道有個地方做賽螃蟹做得好吃,回頭找機會帶你去。”
“好!”蘇漾的眼睛都彎了起來。
阿姨看得高興,忍不住又多給了他一勺。最後是柯顧刷的卡,圓臉男生有些納悶,所以這兩位到底是不是學生啊?
是的話為什麼還會點已經撤去很久的賽螃蟹?不是的話為什麼還能刷飯卡?還沒畢業的他並沒有意識到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東西叫校友卡。
揣着滿肚子的疑問,四個人就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吃飯時候,圓臉男生知道了這兩個人是一對師兄弟,而蘇漾和柯顧也知道了這兩個人的基本情況,圓臉男生是心理學專業的大二學生,叫阮悦然,穿籃球服的是他的發小,師範學院體育系的學生,叫徐衍。
四個人都不算健談,這頓飯吃的也很快,十五分鐘後他們重新回到諮詢室門口。站在諮詢室的門口,蘇漾只覺得所有的回憶就面衝撞而來,一瞬間他彷彿什麼都想了起來,可再一想卻也不知道自己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