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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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面容一下子展出來。
只見那眉眼與鬆散束起的長髮秀雅深黑,衣裳與肌膚又俱是如雪無垢,唯一的一點顏落在淡紅柔
上,好個出塵絕俗之姿。
宛如狼毫小筆在宣紙上細細勾出半卷水墨丹青,暈染開滿目驚豔,是沈小江此生僅見的好看。
白袍少年似笑非笑,雙手負在背後:“你是外門的小孩兒?來主峯做什麼?”沈小江從一瞬間的失神中驚醒過來,連忙抱拳行禮:“在下虛雲外門弟子沈小江,今乃是宗門試之
,弟子按照慣例,斗膽來請幾位師兄師姐出關指點。還請這位小仙君引見!”白袍少年饒有趣味地問道:“你可知這主峯上住的是你哪位師兄師姐?”沈小江道:“是……是大師兄、二師兄和小師姐!”他臉上微微一紅,“弟子、弟子想請見藺大師兄……”
“噢,”白袍少年眼底笑意更深,“這是本屆宗門試新所有弟子們的意思,還是你的私心?”沈小江猛地攥拳頭,雙眼發亮地振聲道:“當然是大家的意思!咱們這虛雲峯虛雲宗,上至修行弟子下到灑掃雜役,哪個不仰慕大師兄!”説這句話時,他着
膛,理直氣壯到了極點。
他可不是胡扯,要知道,“大師兄風華絕代,三界無雙”——這可是虛雲四峯不成文的鐵律第一條。
要論起藺負青藺大師兄的事蹟,就是虛雲上下所有人圍在一起吹個三天三夜也吹不完。
虛雲的宗門試五年才舉辦一屆。沈小江盼星星盼月亮地等了好久,並不是盼着有機會進入內門登臨仙途——他知道自己靈駁雜,成不了器——所求不過是能親眼一睹大師兄的風姿,那這輩子就無憾了。
“……”長長的鐵索那頭,藺負青打眼瞅着這孩子,暗自好笑。
好笑完,他又有點兒惆悵。
萬幸前世最後施展的術成功了。
擺了那副
夜被陰氣反噬折磨的舊軀,擺
了那個滿目瘡痍民不聊生的前世,借虛雲靈脈之力逆溯百餘年的歲月之後,昨
種種都恍如大夢一場。……這個時候,他年紀好像還沒及冠,還是那個太清島上逍遙閒散的白衣小仙人,是被虛雲宗從上到下百般寵愛着的“藺大師兄”。而外門更是瘋狂,那裏的弟子幾乎全是對“藺大師兄”如痴如醉的小孩兒們——眼前這個其實還算正常,不見怪。
藺負青悠悠闇想:就是稍微呆了些,連自己的身份都猜不到。
正尋思再怎麼逗逗這小傢伙,忽然心神微動。他覺這周遭的天地靈氣似乎異樣地變了一下。
下一刻,主峯上一道氣勁炸響,直衝雲霄!
事發無兆,三條漆黑鐵索劇烈抖動。這回沈小江連撲騰的工夫都沒了,慘叫一聲就要往下翻落。
藺負青腳下無聲往前一滑,伸手拽他一把,提溜着小孩兒的後衣襟把人給拎回來。
鐵索懸在半空搖晃,霧氣飄過。
沈小江如夢初醒:“多,多謝小仙君相救!”藺負青含笑搖搖頭。
四周漸漸暗了下來。
剛剛還是晴空萬里,轉眼間黑雲就開始在虛雲峯頂聚集,天地靈氣的波動也越來越紊亂。
沈小江抬頭驚道:“是雷劫天雲!怎麼回事,主峯上有人要破境!?”藺負青神微軟:“阿淵出關了。”沈小江愣:“誰?”藺負青道:“方知淵,你方二師兄。這是金丹修士的劫雲,他要破境入金丹期了。”
“……”沈小江的臉,突然如白
見了鬼一樣青了下來,“方……方二師兄!?”救命,他才不想圍觀方二師兄渡劫!天知道待會兒會不會一個雷朝他腦袋砸下來!
畢竟,虛雲四峯“鐵律”第二條有言:二師兄方知淵脾氣很不好,千萬別手賤嘴欠去招惹這尊神,除非你活膩味了。
可是須臾間,天頂雷雲已經成型,暗沉沉地籠罩着山峯。四周黑得陰森。
沈小江從來沒親眼見過修士渡劫,腳下又是鐵索懸空,冷汗都出來了,不自覺地揪住了藺負青的衣袖。
下一刻,他只聽耳畔轟隆一聲巨響!
沈小江愕然循聲望去,眼珠子和下巴差點沒一齊掉下來。
不是雷鳴。
而是……山塌了。
主峯上,有個少年冷然穿過滾落的石塊走到山崖之畔,手中握着一把漆黑長刀。一頭亂髮隨意地紮在腦後,裹在黑衣衫下的身姿修長筆
,衣角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方才他揮了第一刀。
於是山崖眼可見地塌了一小角。
沈小江腿肚子一陣,“娘呀……”緊接着,黒衫少年跨前一步,將手中長刀掂了掂,重新高高抬臂,自上而下斜斜地劈落。
第一刀只是試刀。
第二刀着天穹,斬向雷雲。
——那刀意極剛極烈,如虹如炎的氣勁徑直撞上劫雲。
轟地一聲,如烈火爆燃!
烏黑雲團滋滋騰起霧氣,竟然有要被撕裂的跡象。電蛇亂竄,金光急閃,刺得人睜不開眼。
執刀的少年人被當頭籠罩在雷芒裏,姿態悍然無懼。他雙手豎刀於前,氣勢節節攀升。
頭頂黑雲滾動,忽然一閃。
沈小江不叫道:“要落雷了!”驚雷乍落。
那少年的第三刀已出。
刀芒所過之處,雷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