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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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地想,他是不是屬於我了。
但他眼見澤蘭用樹枝在地上比劃蕭斂風的名字,知道一切不過痴心妄想。
其實註定,一個殘缺的人是要去裨補闕漏的,人總奢望着完滿。終於等到此生唯一的愛與善,自甘飛蛾撲火。向死而生的宿命。
出以後澤蘭便在躲他,其實兩人朝夕相對他無處可躲,他只是益發冷漠。往常氣急了還會罵人,如今只是冷眼掃來,默不作聲。完哈約知道他察覺自己在痴心妄想了,也益發意識到蕭斂風這個人,在澤蘭心中紮了
,極深極廣,極難挖出。
挖出時必連血帶,將澤蘭重傷一場。
——他將六川扔到澤蘭跟前,騙他説蕭斂風已死。
澤蘭當然會悲痛絕,自己也確真不捨,只是除此之外別無他法。蕭斂風不死,澤蘭怎可能愛他。
或是……就算得不到他的心,也要得到他的人。
至少曾融一體,他的心裏沒有自己,身體裏卻有,在最深處。他會哭得很厲害,連指尖也被情//
糾纏,不得發
地在自己背上抓撓。藏納不住的呻//
。高//
時簌簌發抖。
完哈約本想如此。
可當澤蘭躬身嘔吐不止,他的手卻有如針刺,抖抖顫顫,什麼都做不下去。
完哈約習慣了被人厭惡。
其他小孩拋擲來的石子、叔叔們的毆打、“婊//子生的狗雜種”。伽澤祈蘭長弓拉滿,“你再跑試試看!下賤東西!”但是澤蘭喊他:“約仔。”他温聲叮囑:“小心燙。”他説:“你不愁沒人喜歡。”然後他弓着背嘔吐。手指攥着馬背鬃,指節是悽慘的青白,像得了一場大病,病由只因自己的觸碰。他的厭棄這麼深,深進了骨血裏,連五臟六腑都在反應。
那他為什麼還要留下一個吻。
這令完哈約漸瘋魔,他不眠不休地尋找澤蘭撲進火海的屍體,不允許他就這樣被隨意亂葬進萬人坑。
直至他聽見皇子回朝的消息。
幾乎當下便搶了馬直往金都奔赴。
他睡得恬靜。金宮藥池是就着天然温泉修建,無法拓建,只能容一人。蕭斂風也不願惹人非議,並未跟隨而來。卻給了完哈約機會,看澤蘭孤身一人,袒裼裎,半身浸泡藥池中,倚石淺淺入眠。
他在養傷,完哈約不敢驚動。
待蕭斂風離宮策馬,不再貽誤良機,將他緊抱入懷,失而復得——其實從未得過,但暫容他為之欣喜顫抖。
“阿風?”
“生完氣了嗎?才回來。”
“哥哥,今天是我不好,一時被庸脂俗粉了眼,從今往後我眼裏只有你。”
“心裏也只有你的!”鳩佔鵲巢地受了他的愛,貪得無厭地要求更多。
完哈約將澤蘭按倒親吻。上一次來不及細品,原來他的雙柔軟,被猝不及防地吻住時會發出近似嗚咽的聲音,像是有一句將説未説的話——狠狠推開,終於説出口:“怎麼是你!”
“你騙我,”完哈約反而指責,“蕭斂風叫你澤君,你説這個名字別人不會叫的。”
“我以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
“我在定南找了整整三天三夜,假扮殷兵挖坑埋屍,可我找不到你。我還跳進坑裏去找你,你這麼幹淨,不能死在這種地方,可我找不到你。”
“聽説你回宮,我跑死了兩匹馬,澤……阿蘭,原來想一個人這麼難受啊,多一秒都要死了。幸好你活着,幸好我又能抱到你了。真好、真好,你還活着……”
“阿蘭,蕭斂風能給你的,我也能給。”
“我是真的愛上你了。”他還有許多話想説,好不容易從心裏擠出他經年藏匿的愛,急切地愚笨地毫無保留地盡數獻上,但蕭斂風卻在此時回來。完哈約從來謹慎,知曉何謂行事來方長,否則不會等到現在才來擁抱他的朝思暮想。他應該走的。
可他不想走,明知不敵蕭斂風,他也不想走了。
澤蘭説:“你快藏起來。”完哈約聽着他跑出去時金銀玉石琮琤,愣愣地想:藏起來。
他在護他。
可他也不想藏起來,他聽見了,成親,澤蘭和蕭斂風説要成親。怎麼可以。
完哈約此人從來不信神佛天意,腐壞進了骨頭,頹敗不堪,無惡不作,應人之託連嬰孩都能殺。他既不屑對錯,足做個第三者,心中又能有何負擔。
想要就得去拿,沒人會給他送來。
最後是這次,再不去搶,他們便要成親了。完哈約拔刀相向,與蕭斂風一場惡戰。琉璃滾落階梯,碎了一地燈火。
劍意倏而近,只是血
不曾為利刃刺穿。
皆因澤蘭以身作擋。
獄中子並不難捱,再苦的
子完哈約都過慣了。睡在黝黯裏,無數次地回想澤蘭張臂擋在身前的決絕身影。如若人的一生只為一個瞬間而活,那他必定是為這一瞬,被造就、被成全。
冬時澤蘭自漢境回宮,在大殿上昭然告之他已有心屬。事情鬧得很大,連獄卒都在閒話,完哈約聽了才知原來外間已發生瞭如此多的事,實在不能再忍,殺了重重看守。跪在澤蘭牀邊時卻是純良,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阿蘭……”
“我就該知道,那破牢是關不住你的。”其實關得住,因為澤蘭不喜殺人,他才安安分分地呆在裏面,只是這次他真的不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