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如此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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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打敗我？”青峯眼睛一亮，“黃瀨你可要説到做到！”

“今天就做給你看！”黃瀨毫不退讓，“今天就贏！”

“媽的，提起幹勁兒了！”青峯活動着手腕，“賭上今晚的零食，紫原跟我一起上！”

“要讓我隨便吃到飽才可以哦～”對於紫原，大約沒有比這更好的動員了，伸手在空中畫個大圓圈，“要很多很多好吃的～”

“那我就偷個懶當裁判。”灰崎手持籃球走入中圓，“沒有計時鐘，十球勝負，預備。”

“開球！”××××××華燈初上，夜幕低垂。五人整理好器材，鎖好體育館的大門，結伴離開。

“一場六比四，一場四比六…第二場阿哲已經有點力了。今天這兩場都算我的！媽的，真是輸的痛快！”青峯唸叨了半路，用力一拍黑子的後背，哈哈大笑，“看不出，你跟黃瀨搭檔還蠻強的！”

“土豪峯你人也夠痛快。”灰崎看着紫原懷裏小山一樣的m記外賣，“我對紫原的臉皮和你的錢包的認識都大大改觀了。”

“還遠遠沒達到目標呢！

…

小青峯你給我輕一點！”黃瀨趕緊鑽到青峯和黑子中間，“但果然我和小黑子默契最高！”

“似乎不完全是這樣吧？黑仔總能搶在青仔發動之前預測到他的行動的效果比較大…就好像能完全理解青仔對籃球的想法一樣。”紫原吃着剛買回來的香芋派菠蘿派，忙裏偷閒道，“雖説是對手，卻默契得都不像是對手呢～”

“青峯同學實力強勁，因而更偏向直接獨立進攻，相對比較好懂。”黑子咬着香草昔的管，含含糊糊的回答道。青峯單腳為軸，一轉身又是一轉身，繞過黃瀨的防守，堵在黑子面前:“下次我們搭檔，二對三打他們三個！阿哲的籃球一定可以的！”

“阿哲？”黑子呆呆的問。青峯哈哈一笑，伸手一揪黑子的鼻子:“又純良又好欺負的表情跟球場上本是兩個人吧？當然是暱稱了！”腳步一錯，將黃瀨徹底擠開，勾住黑子的脖子，“難得這麼喜歡籃球又打得這麼有趣，我們來做朋友！”

“那麼也容許我今後稱呼您為青峯君。”黑子不着痕跡的從青峯的束縛中掙開，將昔暫存在黃瀨手裏，深深鞠躬，“今後還請多多關照。”青峯摸摸後腦勺:“不用這麼正式吧…”

“另外，請容許我繼續跟黃瀨君、灰崎君搭檔。就我個人而言，我現在還在技能成型，能力提升期，跟從一開始就跟我一起練習的人搭檔更容易發揮我的實力，也容易打出和青峯君勢均力敵的籃球。”黑子再度鞠躬，“某種程度上讓您失望了。真是抱歉。”

“拒絕就拒絕，用不着説這麼一大堆話吧？籃球之外是這種認真過頭的類型啊？有點棘手呢。”青峯嘀咕一句，自動換了話題，“每天打籃球到這麼晚，文學社的徵文活動阿哲還有時間參加嗎？”

“筒井老師和藤井前輩那麼照顧我，我卻每天都在逃早讀和研討會已經讓我很愧疚了。如果連徵文都拒不參加，那我還有什麼臉面繼續留在文學社？”黑子搔搔臉頰，“必須要盡到最起碼的責任。”

“小黑子的話一定能行！”黃瀨差點説出“後來還是暢銷書作家”的大實話，打個哈哈，“之前還在校刊上發表作品呢。”

“這樣看來，阿哲是文學社的社團新星嗎！”青峯抱着手臂做回憶狀，“今天下午那個大美女，啊，虹村副隊很客氣的稱呼她為藤井副社長的女生，還很愉快的詢問阿哲是不是還在三軍，半年後會不會被勒令退社可以專心文學社之類…當時我心裏真有點替你們兩個打鼓。不過現在嗎。嘻嘻。想跟籃球社搶阿哲，門都沒有！”

“那是！”黃瀨鼻孔朝天，“説好了小青峯幫我們一起保密哦～到時候一鳴驚人，嚇死那些敢看輕小黑子的傢伙！”

“照這個進度訓練下去，全中運氣好的話，應該也會作為替補上一兩場。文學社那邊隨便混混就行，最重要的還是籃球社。”灰崎一副老大哥的口吻，“好容易努力到這一步，別被亂七八糟的東西拖後腿！”

“還請灰崎君放心。”黑子平靜的笑笑，“三五千字的小散文而已，我一晚上就能完成。徵文的話，用點心來回改改，也就是兩三天的事。”

“能嚴守截稿就太好了。”曾n次目睹“截稿前黑化的小黑子和編輯”的黃瀨暗暗鬆口氣，“小黑子什麼都會好厲害！”

“三五千字一晚上就能完成…”青峯這是剎那間淚滿面，“我的小龍蝦觀察記已經被老師退回來很多次了！”

“只寫‘小龍蝦一號和二號很神，今天也是愉快的一天’這種話是不行的。”黑子稍微問了一下，嘆氣道，“起碼也應該寫‘水族箱裏，小龍蝦一號和二號衝着我揮舞鉗子打招呼，今天也是令人神百倍，愉快的一天’。”青峯嘴都要合不攏了:“厲，厲害！”

“只是在事實的基礎上加上適當的文學化修飾而已。”黑子輕笑，“其實也可以寫:碧水青蝦，舉長螯競逐水草，白砂卵石，懷靜心憩於此間。”

“…跪求偶像輔導我的國文！”青峯沉默三秒，一把抓住黑子的手，“已經在一位數和兩位數之間掙扎了很久了！”

“肖青·峯！”黃瀨涼太背後怒火猶如實質，“放·開·肖黑·子。”

“哈？”青峯還在發愣，黑子已經自動將手出:“我會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助青峯君的。黃瀨君，請把昔還我。”

“嗨～小黑子的昔～這杯夠嗎？要不要下家m記再補充？”/“太好了！五月的地獄補習真是不要太痛苦！”在黑子這麼一打岔，黃瀨立即忘了生氣，三個人一團和氣繼續和平聊天。紫原將手裏的派吃掉了大半，終於有空評論道:“吶，灰仔，黑仔其實是黃仔的飼主吧？”

“哈？”灰崎沒聽懂。

“保護飼主不被外來野生物種誘拐的家犬之類…本狼和金犬…”紫原咬着菠蘿派，含含糊糊的説，“黑仔真是有動物緣呢。不過我不喜歡烏鴉。”

“為什麼完全聽不懂？一定是我打開的方式不對。”灰崎捂臉，“你們幾個就不能像黑子那樣正常點嗎？除了存在過低沒什麼表情，真是三觀端正容易溝通的好少年！”××××××五個人結伴回家，一路你一句我一句，海闊天空聊些閒話。但一個個拐角一個個路口，隊伍裏的人漸漸離開，同伴越來越少，終於只剩下黑子和黃瀨不遠不近並肩而行。一個逗樂耍寶，一個微笑附和，愉快的享受一段有你相伴的歸程。

“地鐵入口到了。”黑子突然説。

“嚇，真的呢。”黃瀨一驚，“那小黑子上車回家吧。明天早上見。”

“嗯，黃瀨君明天見。”黑子將喝空的昔杯丟進垃圾桶，踩着樓梯走了六七步，忽而回頭，猛然向黃瀨跑來。黃瀨正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黑子的背影，見狀反而被下了一跳，直到黑子跑到自己面前嘴還是張得老大。

“今天黃瀨君一直在看着我，言又止。”黑子單刀直入，“是有什麼話要問我？還是在擔心什麼？”【哪怕只是作為好朋友，小青峯也已經不可能從我手裏把小黑子拐走什麼。可是我還是好擔心什麼。有沒有可能被小黑子愛上什麼…完全沒辦法説出口啊！】黃瀨口一滯，呆呆的全不知該説什麼好，“呃，那個…”

“我們…是朋友啊。黃瀨君有心事，我也會擔心的。”黑子懇切的説，“請一定不要跟我客氣，儘管開口。只要我能幫上忙的部分，一定全力以赴為黃瀨君做到！”【跟，跟我往也可以嗎？】黃瀨的心臟頓時跳亂了幾拍，差點衝動不如行動，一肚子話順着腸子繞了不知道多少圈，最後還是灰溜溜自己原路繞了回去，“小黑子不會從籃球社退出吧？”黑子毫不猶豫:“這不是黃瀨君真正的煩惱，請看着我的眼睛，誠實的問我。”

“我，我。”黃瀨支支吾吾，全不知怎麼混過去，【換了別人，一定可以妥善的圓場撒謊。但小黑子…】“請不要讓我等太久。”黑子仰着臉看着黃瀨，“在黃瀨君説實話前，我絕不會放棄。”【不要用這種目光看着我，一旦暴走，我，我，我…】“小黑子喜歡怎樣…類型的人？”熱血上湧，黃瀨終於一口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