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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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心拍闌干，霧花吹鬢海風寒。

浩歌驚得浮雲散。

沙巾岸，鶴背騎來慣。

舉頭長嘯，直上天壇。…殿前歡喬吉“紅葉！”當常看到幾沒見的紅葉時，馬上開心的了上去。

“聽説你讓舅老爺收進房裏當丫環了，是不是？”

“嗯！”紅葉點點頭。

“為什麼？你不是一直告誡我們少跟舅老爺接近，怕他是個偽善的好人嗎？

怎麼這會兒你又不防他了？”這幾天沒見到紅葉的人，常一直在擔心紅葉是不是了餡，讓言子虛逮到了把柄。

紅葉走進屋裏，一股坐下之後，將食盒裏的糕點一一拿出來，邊拿她邊解釋道:“我不是不防他，我是不得已的。”

“不得已？這話怎麼説？”常不懂。

“那天我爹來，又跟我要了一百兩，而接連着幾天，夫人又老是找我的晦氣，我實在是受夠了，真想早點離開這個家，早點去過屬於自己的子。

“恰巧舅老爺説要我去當他的丫環，我想，如果待在他的房裏，他一出門辦公務什麼的，我就能大剌剌的偷畫、仿畫，如此一來，離咱們的計畫就更近了。”這就是紅葉打的如意算盤。

“可是，這樣不是很危險嗎？你人就在舅老爺的眼下，若是一不小心，舅老爺撞到你偷仿畫的事情，這可就不好玩了。”常不擔心起紅葉的境況。

“起先我也是這麼覺得，所以，每天都小心翼翼的過着膽戰心驚的子，深怕哪天我在仿畫時，舅老爺突然闖了進來，可是，在舅老爺那裏住了幾天，我發現他還尊重咱們當下人的，每次他如果有事找我，總是會先敲門，等我應門，而他也會站在外頭將事情吩咐下來，不會進到我的房裏來。

“來！不説這個了，這糕點還不錯，你嚐嚐看。”紅葉將小碟裏的點心拿給常。

常看着桌上滿滿的點心，眼珠子都看凸了。

“這…怎麼會有這麼多好吃的糕點？”她也好想有這樣的待遇。

“還不是從咱們那個敗家的舅老爺那裏拿過來的。”説到言子虛的敗家，紅葉又有一籮筐的話好説。

“咱們夫人除了三餐之外，在正食中間，總會差人送兩次點心來給舅老爺，其間水果、糕點不斷，而咱們那個舅老爺也真是好命，咱們吃都吃不到的東西，他竟然連看都不看一眼咧！

“廚子那才剛送過來，他馬上賞下來給我嘗，而我每天就東攢一點、西攢一一點，趁今兒個晚上舅老爺不在，就替你送來，你待會兒拿去給大夥分了吃。”紅葉説得興高彩烈。

常看到紅葉如此有神，她忍不住的説:“紅葉，我看你這次真是遇到一個大貴人了。”

“大貴人！是誰啊？”她怎麼都不知道？

“舅老爺啊！”常一副理所當然的説。

“他？怎麼會是他？”紅葉秀氣的肩馬上皺緊。

“你想想看，你還沒讓舅老爺收進房時，你過的是怎麼樣的子？而你現在除了服侍舅老爺之外，住的是咱們馬府裏最好、最舒適的院落；吃的是主子才吃得到的點心、膳食，你説，你這不是遇到貴人是什麼？”常分析給紅葉聽。

紅葉聽了常的話，想想也對，她現在過的子是比以前好多了，不僅不用三天兩頭挨馬伕人的巴掌，就連平常該屬於她的工作，舅老爺也從來沒支使過她。

嚇！紅葉經常這麼一提醒，這才想起來，她讓言子虛收進房也好幾天了，她還真沒伺候過他，就連一頓飯、一件衣服，言子虛都是自己來，從來沒有讓她代勞過！

常看着紅葉陰晴不定的臉，推了推紅葉，讓她回神。

“紅葉，你怎麼了？”

“完了！我這麼差勁，不知道舅老爺會不會嫌棄我貪安好逸，然後把我丟還給夫人管？”紅葉愈想愈恐怖，不行！她不能再這麼敷衍言子虛，讓他事必躬親，現在它是縱容着她，可這並不代表必須隱忍她的放肆；而倘若言子虛不滿意，不要她了，不只她的子不像現在這般好過，那她偷畫也不像現在這樣唾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