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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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你啦。”我捶他“一聲不響地就做了，讓我動地想哭。”他笑道:“勞斯萊斯我開不起，這點小小的願望還是能幫你達成的。何況，也要你的東西寫得好，人家才肯採用啊，都是你自己的功勞，幹嗎這麼動？”我輕聲問:“我説過的話，你都記得？”

“嗯。如果你不考研，或者畢業之後不想找工作，咱們就來開一家髮廊，心情髮廊。”我的淚一下子又洶湧而出“嘿，嘿，我説這些是想讓你高興，可不是想讓你哭的。”他推我坐在牀上，拉過巾幫我擦眼淚，擦乾了眼皮又擦臉頰，動作越來越輕，越來越慢，最後停下來，怔仲地看我。

“幹嗎這樣看我，哭得很醜麼？”他輕輕搖頭，喟嘆道:“我第一次見你，你就是這個樣子，哭得眼睛紅紅的，鼻子紅紅的，臉也紅紅的，很可愛。”

“哪有人哭過了還可愛的？”

“你就是。”他伸手擰了下我的鼻尖“雖然很可愛，可是我還是不想見你哭，你笑的時候比哭的時候漂亮，滿臉的陽光，很燦爛。”

“瞎説。”我嘴上不承認，心裏卻着實狠狠的得意了一下。

“真的。”他在我身邊坐下，摟住我“沐陽，我以後要盡我最大的努力讓你開心，不再讓你淚。”

“寧海辰，”我默默地凝視他，良久喟嘆一聲道:“你真好。”他我的頭髮“現在才發現我好？”

“不是，好久好久以前就發現了。只是…”

“只是什麼？”只是我一直在逃避，故意忽略他得好，他的眼神，他的吻和他的情。

耳邊突然迴響起他的話:“如果有一天，我是説如果，你愛上了某個人，一定要坦白地告訴我，好麼？”

“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傻丫頭，親哥哥不能陪你一輩子，但是我可以。”

“沐陽，你想我怎麼樣，你説啊，我一定做到。”

“我想？小丫頭，你肯給我機會想麼？我什麼也不敢想，只要你想就好。”

“傻丫頭！我等你想明白。”

“你真的想要我説清楚？”

“我想以後每天都能你的頭髮。”

“我還想以後可以常常吻你。”親哥哥不能陪你一輩子，但是我可以。其實那時我就明白，他在暗示我他的情和他的等待，而我，竟狠下心來漠視，選擇當個懦弱的鴕鳥，不敢正視我的情，也不願面對他的情，他卻一直默默地守候，等待，等我想明白，等我長大。

他推推我的肩頭“怎麼不説話了？只是什麼？”我神秘地道:“等一下再告訴你。”

“小丫頭！又在搞什麼鬼？”

“呵呵，”我輕輕一笑，往後一仰躺在牀上，舒服地嘆了口氣道:“剛才跑得好累，我們宿舍樓肯定關了，你今天晚上要負責收留我。”他無奈地道:“不收留你還能怎樣？難道讓你宿街頭？”説着拋給我一條新巾“那，去洗臉，沒有新牙刷，今天晚上將就吧，明天早晨去給你買。”我用巾蓋住臉，問:“睡衣呢？”他用力拍一下我大腿“別得寸進尺，我到哪裏給你找睡衣去？”

“你的呢？”他突然扯開巾，臉懸在我上方，故意惡狠狠地道:“在我的房間，我的牀上，你認為我的睡衣能在你身上停留多久？”我的臉騰地燒紅了，但我依然鼓起勇氣對着他灼熱的視線，啞聲道:“這個由你來決定。”他一怔，表情漸漸嚴肅，拉起我，很認真地道:“沐陽，你知不知道你在説什麼？”我用力點頭，手指撫平他糾結的眉心“我記得你説過，你等我想明白。”他猛地一震，顫聲道:“你想明白了？”我答非所問“你還説過如果有一天我愛上了某個人，一定要坦白地告訴你。”他屏住呼，默默地盯着我，眼睛一眨不眨。

“寧海辰，”我緩緩的一字一句地道:“我現在坦白地告訴你，我愛上了一個人，他寵我，疼我，關心我，緊張我，幫助我，承諾過可以陪我一輩子。他一直在守候，在等待，等我認清自己的心，認清他對我的情，等我長大，可是我不知道，如果我一輩子都長不大，他還會不會要我？”他立即道:“會！”聲音斬釘截鐵。

“我也不知道，如果我一直想不明白，他會怎麼樣？”他沉聲道:“會等，一直等，只要你不嫌他太老。”

“我還不知道，他對我的情從何時開始變了質，還是，那只是親情和友情雜在一起的錯覺？因為他從來沒親口對我説過他愛我。”他雙手緩緩地捧起我的臉，眼神是那樣專注，隱含着彷徨和無措，聲音不穩地道:“傻丫頭，以你那小刺蝟的個，我不説就還有立場在你身邊，靠近你，引導你，如果説了，你一定毫不猶豫地把我踢出心房，把我和你自己都刺的遍體鱗傷。”

“你不説就不怕我愛上別人嗎？”

“呵呵，”他笑的得意陰險狡猾“你認為我會給你這樣的機會麼？”

“啊…”我驚喊:“這笑容，你這樣的笑容我好久好久以前見過，原來你那時候就在算計我！什麼時候來着？”他驀然俯下頭蓋上我的，用熱烈纏綿的吻攪亂我的神智，在我耳邊輕聲誘哄:“想那個太傷神了，不要費腦細胞，夜已深，咱們睡覺。”

“唔唔…”我的抗議很快變成無意識的呻，在被烈火焚燒成灰燼之前，我還在模糊地想:到底什麼時候來着？真的想不起來了。算了，反正他不算計我，我最後還是會愛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