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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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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時,一切皆已塵埃落定。一向愛端着仙風道骨樣的華疾醫,從沒有笑得那麼傻過,陪着小心,哄着自己的大師侄。反倒是剛剛氣定神閒的陳白朮,這會兒臉都已經青了,連看祁和也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華去疾與司徒品無親無故,他是為了誰來求他,一目瞭然。

在祁和特別自來地坐下後,婢女去月、霜月已行雲水般,在祁和麪前的桌上擺上了筆墨紙硯。散卓筆,徽墨,歙()硯,澄心堂紙,用的都是最好的東西。

“還請陳神醫做個見證。”祁和執筆,“我祁和在這裏立下字據,心甘情願將我半副身家,包括我的一半封地,全部贈予為我費心半生的華疾醫,蓋下印章的這一刻起,立時有效。雖我的半副身家肯定還是比不過神醫一諾,卻也是我的一片心意,還望疾醫不要推辭。封地之事,我會盡快奏明天子,一定可以落實。”除了陳白朮以外,在場的人俱是一震,包括心甘情願為祁和白做這一切的華去疾,他給祁和出頭,不是為了這些身外之物,他真的只是想謝他的知遇之恩。

但最出乎人意料的還是司徒器。

他一把搶過了祁和手上的筆,筆走龍蛇,鐵畫銀鈎,不與任何人商量,就寫下了另外一份字據。內容不多,字倒是大。

中心意思不過三句——房,他買;錢,他賺;封地,他掙。

祁和今許給華疾醫的一切,他司徒器願意加三分利,在十年內全部還清。

司徒器從小就一直很想當個能夠自己做主的大人,總恨不能一夜長大,巴巴地反覆問着阿兄:“怎麼才能算長大了呢?”阿兄從來只是笑,被問得實在無奈了,只會回一句:“咱們阿荀永遠不長大,好不好?”這一刻,司徒器好像明白了,長大從不是歲數有多大,身子有多高。長大是當他學會像個男人一樣,去主動把沉重的責任扛到自己肩膀上的那一刻。

沒有人想要長大,可在人生的某一瞬間,或早或晚,你總要長大。

小小的祁和,正巧就在涼亭的背角躲閒,順着司徒器的話仰頭朝斷壁看去,那裏果然生長着一朵美麗的花。

第6章花式作死第六式:診金談妥,司徒器和陳神醫便即刻上路了,在這方面陳白朮可以説是十分敬業,他死也要堅持原則的樣子總會讓人又愛又恨。

在陳白朮指揮司徒家的下僕給他收拾東西時,他還不忘絮絮叨叨,一定要嚷得天下皆知:“也就是我在師父墓前發過誓,否則不管是你司徒器承諾了未來多少,司徒家後面又想拿出多少,這事都不可能成。”陳白朮之前是真的很生氣,他平生最討厭的便是被人當作傻子愚

祁和那麼着急趕過來,就是怕司徒家搞什麼騷作,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司徒器比他爹要稍微會做人那麼一點,面對陳白朮的刻薄,他始終保持着沉默,不能説會完全聽之任之吧,至少是不可能在這種時候與大夫鬧出什麼不愉快。説就説唄,又不會掉塊。多年的紈絝經驗,也不是完全沒有帶給司徒器什麼,好比他早早就領悟了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神技,誰也不能阻止他當滾刀

直至陳白朮揚言要等司徒品醒來,也要和他好好説道説道的時候,司徒器才終於又一次找到了自己的嘴。

“別與我阿兄説!——”司徒器皺眉,透出那麼一股子不怒自威的凌然之氣,有些骨子裏的東西是不會在一朝一夕間就改變的。只不過還沒説完,司徒器就後悔了,他意識到自己往的説話風格大概有點不討喜。

何止是不討喜,簡直是教科書般的不會説話。

語氣生硬,頤指氣使,任何一個不吃這套的人,都會被起很大的反情緒。

司徒器渾身僵硬,盡己所能地調動了所有臉部肌,擠出了一個他覺得應該能被稱之為“和善”的笑容,福至心靈地對自己之前的話又做了些補充。

他説:“——好不好?”任何話加上這仨字,都會莫名變得柔軟,化命令為商量。

再吃一個,好不好?

讓我喜歡你吧,好不好?

再玩一個時辰就睡覺,好不好?

陳白朮卻是一個靈,抖得分外誇張,比風中的木槿更加花枝亂顫。他拍了拍葛布窄袖上不存在的雞皮疙瘩,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這人就是這般古怪,不吃硬也不吃軟,甚至他覺得司徒器這膩歪人的語氣有一點淡淡的噁心。

真不知道現在大啓這種男子皆以面若好女為傲的風氣什麼時候才能終止。

真的會有人欣賞嗎?

祁和……

就很欣賞啊。他看着明明整個人已經尬得要炸的白衣少年,努力強迫自己去説這樣的話,就覺得分外有趣,並再次起了逗之心。連祁和自己都覺得自己約莫是有些變態,或者説是惡劣的,可他還是得説實話,這樣的司徒器qiao實有些可愛。

祁和難得主動與少將軍搭話道:“為什麼不能告訴你大哥呀?”司徒器再顧不上什麼神醫不神醫的,思路跟着祁和略帶吳腔的軟言軟語就跑了。祁和的聲音一如他孱弱無害的外表,帶着説不上來的如沐風,若低淺唱,餘音繞樑。司徒器微微垂目,想要用長髮遮擋住自己已經透紅如血玉的耳

可也因此,司徒器的視線焦點順勢下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