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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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娉娉婷婷地站在那兒,一襲鵝黃的衣裙並淺
披風,髮髻整齊,耳垂點綴的珍珠如同錦上添花。
她含着笑,問:“能坐麼?”
“啊?啊……請,請坐。”李辭淵差點沒跳起來。
他都説不清自己有多少年沒接觸過這種姑娘,對方好似説話都是軟綿綿的,大聲些都能將對方嚇着了。
待到那姑娘落座,李辭淵放輕了嗓音:“姑娘怎麼稱呼?”
“孃家姓單。”姑娘掩着嘴飲了口茶,漆黑的眼含情脈脈,“家裏主人叫我阿芒。”提到“主人”,李辭淵回過了神,他切入正題道:“單姑娘來咱們鏢局是為做生意?自家商隊還是私人物品?”阿芒道:“不與大當家做生意。大當家可記得半年前往碎葉國的商隊中有一個南商?”李辭淵想了想,道:“確有其人,我記得是姓季。”
“季老爺能平安回到潤州,多虧了富通鏢局那兩位大人保護。”阿芒福了福身,道,“只是分別得匆忙,有一樣暫託二當家保管的東西忘在他那兒了。今次小公子恰好路過貴寶地,順便替老爺討回來,不知大當家能指點一二麼?”鏢局中只知大當家姓李,二當家姓賀,至於其他稱呼沒人在意,故而也傳不開。
她説得面面俱到,再加上商隊確有其人,李辭淵雖心下疑惑,見着禮數週全的女子暗想:霜兒説的找明月那些人,難道就是他們?
“啊……是什麼東西?”阿芒為難道:“這,主子的囑託,我只是轉述而已,箇中細節又怎會知道?”李辭淵不敢貿然吐賀蘭明月下落:“今天……犬子在城內遇到一隊陌生人也是尋找二當家,他受了不少驚嚇。這會兒我見姑娘是講道理的人,可否能透
您與犬子見的那羣人是什麼關係?”阿芒端着茶杯差點摔了,驚訝道:“還有旁人?我與公子是自行前來的,就一輛車一個護院跟着……令公子恐怕
錯了吧。”她輕言細語卻十分肯定的口氣,李辭淵疑惑片刻,見實在沒有異常,鬆了口吻:“實不相瞞,我們鏢局走南闖北慣了,對陌生人難免有些警惕,為防尋仇。”故意把“尋仇”二字咬得重,阿芒卻置若罔聞,輕輕笑了:“遠
無怨,又有護衞之恩,怎會對他不利呢?”她説得誠懇極了,李辭淵終於放下戒備:“他不在城中,我們也聯繫不上。”
“哦?”阿芒眼神發亮,“不打緊,大當家可知去了哪個方向?”
“邊境的河谷牧場。”李辭淵大概説了位置,“那地方由二當家獨自開闢出來給附近的牧民放羊放牛,他偶爾夏天也到那兒散心。可那片牧場前後地形複雜難以得知準確位置,何況現在蠻人開始活動,幾位若是不急,就在城裏等一段時間他就回來了,此時貿然去邊境恐有命之憂。”阿芒輕輕頷首:“多謝。”她得了消息,站起身同李辭淵告辭,轉身離去後,她好似忽然記起了誰的叮囑:“大當家,能問一句……這些
子,他過得好麼?”
“嗯?”李辭淵不明所以,接着笑了,“你瞧咱們銀州城現在稱不上繁華但大家的子也有聲有
,都是他的功勞,姑娘以為他過得怎樣?”阿芒聞言鄭重朝他施了一禮,這才提着裙角離開。
目送她消失在門口,李辭淵笑道:“這小子,真是有兩把刷子,走到哪兒都有姑娘喜歡!”他把剩下茶水提起來,往後院找李卻霜算賬了。
天似穹廬,籠蓋四野。
出銀州城往北五十里有一處谷地,蜿蜒河從中淌過,所經之處水草豐茂,適宜畜牧。草坡平緩,狹窄地伸出去前後共有約十里地,再往遠處靠近柔然領土的地方,便能看見陽光下明亮的黑水。
草坡上,幾頂白的簡陋帳篷錯落,不少身着胡服、牽着馬的牧羊人或坐或站在帳篷附近。眼下到了飯點,有兩人生火熱飯,
好後,個高的那個推推個矮的,指向河邊坡上躺着的青年男子:“快,給二當家送過去。”個矮的端過去時沒打擾他,放在旁邊的一塊石頭上就走了。他知道對方能明白,何況不遠處卧着一條懶洋洋的狼。
躺在草坡上的青年雙腿疊在一處,手臂撐在後頸下,面上蓋了張布遮擋正午時分太過熾烈的陽光。他頭頂盤旋一隻藍黑獵隼不時發出高亢的鳴叫,顯然為能出來放風歡喜,而那條狼一動不動,眼睛極亮。
賀蘭明月沒睡着,他這麼躺着能聽見水的聲音。
他為了尋求內心的解才來到河谷,這裏安靜,沒有複雜的事需要
心。他成天除了騎着馬巡視一圈,更多時候就躺在草坡上放空發呆。
大自然有某種治癒的力量,心上舊傷,身體殘缺都能在這兒找到答案。
如謝碧所言,他就快要“走出來”了。等結束這一次的放牧回到銀州城時,賀蘭明月相信他能夠繼續往前走。
昨有一隊柔然人路過牧場,嚷着要他們給柔然上貢。這説法新鮮極了,且不説此地雖在邊境到底是大寧領土,規矩立得前言不搭後語,頗有種“不送東西就開搶”的風格,賀蘭明月不願和他們起衝突,送過去二十隻羊。
牧場説出去大家共用,誰都能進來,歸結底是他的產業。不止是牧場,還有鏢局——李辭淵是不會和他搶的——王府那塊地皮,包括銀州城他授意下開設的大小商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