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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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為臣。高氏的所有人都深信這是他們之所以為帝的最初預言,以至於現在都對星相與天兆從不違逆,説到底,是家族本。”聽來神奇,可所有的預言這樣不都成了人為嗎?
賀蘭明月應了聲,猜測道:“你的意思是,只有朱雀徽記才是正統?高泓沒有得到所有人的承認?”
“正是。”冉雲央道,“古往今來祭祀不斷、禮樂不廢,本質都只是寄託。高氏的寄託是朱雀和語言,朱雀已不可尋,但冉某率領的這一支衞隊如同它的存在——攀附於高氏,高氏不在,朱雀衞五營相互牽制信物一致方能統一發兵,因此即便某一營一帥想自立,首先就要過其餘同僚這關。”賀蘭明月道:“仍是荒唐。”冉雲央笑笑道:“預言也好寄託也罷,都需要武力支撐。朱雀衞自最初開始是為了維護江山安寧而建立,如今陛下是正統,平城當然支持正統。”賀蘭明月冷哼一聲:“起先他落難,卻不見你們主動‘維護正統’。”冉雲央被他奚落卻也不惱:“冉某內心同情,終是要有信物相依才能調兵。幾代延續的祖制規矩,還望大人理解。”再糾結下去也沒有意思,賀蘭明月算是懂了為何先帝守着那份假星盤都能毫不猶豫殺害忠臣,他又有些慼慼地想:到底預言如此,所以到了這地步;還是因為到了這地步,這才使得那幾個應驗了?
就像白楹花開與故人歸家,他從不認為二者有何聯繫。
但銀州的百姓便對此深信不疑。
或許冉雲央是對的,古往今來,誰都沒法解釋,可一代一代的人就這樣相信着。他們沒有神明,於是虛無縹緲的星星解讀出了九天之上的訊息,並被奉為圭臬。
內心虛無,要尋找寄託……
若要説這是錯,又有什麼錯呢?
賀蘭明月盯着沙盤上諸多橫的小旗,俊秀側臉有些出神了。
“……冉某的意思是,響應頗多,又逢入夏將近,四海相距甚遠可以先發兵。幽雲二州的軍隊南下,至平城分,一隊前往攔截豫州軍,另一隊出邙山後與臨海軍匯于山河關,大軍攻破山河關,南下便能直取洛陽。”冉雲央慷慨
昂説到此,見賀蘭明月神態,不由得收住了自己話頭緩慢問,“方才説了那麼多,您在聽嗎?”賀蘭明月垂着眼睫:“……我只是忽然想到一個人,若他在此,見你於兵道謀劃如此
練,想必也按捺不住與你探討一番。”
“是振威將軍吧?”冉雲央伸手擦了把眼角,見賀蘭神恍惚笑了笑道,“冉某早年聽聞西軍威名,最初聽聞銀州有一支鐵騎,知道是他率軍時還以為有機會相見。豈料生不逢時,與李將軍註定錯過。”
“他有些東西教給我了,有些,我還沒來得及學。”思及此,賀蘭明月微微一哽,“本想着他在,我便不用心這些行軍之事,終究造化
人。”冉雲央一拍他右肩,沙盤上幾路軍隊已經攻向洛陽:“你以為如何?”他説話不繞彎子時便把賀蘭明月當成了知己兄弟,賀蘭明月略一打量,手中捏着的棋子一彈,打在了南部洛水:“可能會逃。”冉雲央愣了:“哎?本該斬殺在洛陽城中才對呀。”
“高泓非是坐以待斃之人。”賀蘭明月在西面羣山丘陵中劃出一條線,“他有自己的親軍,而且很有可能已經收攏了軍與中軍。屆時反殺不至於,但這批人馬護他出逃足矣。從南面、西面都可以出洛陽,接着北上過崤山後破關而入就是西京。”
“你想説他可能會在西京繼續自立?”
“不一定,但西京畢竟前朝都城,且關中易守難攻,最好不要讓他西逃。”冉雲央略一思索:“秦王帶兵出關你覺得可行嗎?”
“秦王有軍權?”
“冉某記得先帝極為信賴他與豫王,所以秦州、豫州兩地都有駐軍,不設都督府。”秦王高子游,先敬文帝同胞弟弟之長子,高沛生前是他皇族內最忠心的支持者。賀蘭明月以為可行,道:“那麼南方呢?南方你並無謀劃。”冉雲央的言論有些自負:“我朝基在大河以北,若他南逃,則已經沒有野心了。”賀蘭明月不敢苟同,他繞過沙盤,南方水系縱橫
錯,土地一馬平川,又思及早年為高景讀過的奏表中那些極盡描述南楚繁華、天下糧倉的字句後,搖搖頭否決冉雲央的想法:“摒棄陳舊觀念後,取潤州,可取天下。”
“您説什麼?”
“江寧江都這兩個地方決不能放。”賀蘭明月仔細端詳,問道,“距離潤州最近的是淮州軍吧,還有楚州,可從南郡出往潤州……”冉雲央沒懂他的意思:“為何要理會南方?”賀蘭明月道:“南郡到江都一線自古以來就是戰場,兵家必爭。若只顧洛陽放掉南方大片土地,高泓成功南逃,可能又是二分之勢。”南北相爭的痛苦已經嘗過數十年,誰都不願兵戈延續長久。
冉雲央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不能讓他南渡大江。”賀蘭明月佈下幾枚小旗,“就這麼做,潤州李氏既然爭着要給高景援助,便讓他們盡一份心力。在大江以北佈下防線,一旦高泓南逃被阻斷即可押送後經由崖關北上。”
“為何是崖關?經由運河不是更方便麼?”聞言,賀蘭明月嘴角挑起,很快又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