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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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不攏,你可以帶着白城眾人自行離開,不必再為了他們攻打洛陽費血汗。”他雖説得嚴肅,唐非衣卻不當回事,淡笑道:“求大同存小異,你不是胡鬧的人。”鐵弓被新換了弦,賀蘭試了試,道一聲好。滿是白羽的箭囊掛在馬鞍旁,他揹負鐵弓
間佩劍,點了二十護衞從山谷邊一條小道出去赴會。
唐非衣望向他背影,只覺這人哪怕做天大的事都不會輸。
平城中,她每為高景施針,對他們二人關係聽得了一些。期初唐非衣震驚過,但她受萬里霞影響頗深,覺得世間情愛二字看似複雜,其實最單純不過,若是真心相對換來的必然是真心。
可能從前他們之間發生過不好的事,唐非衣卻知道賀蘭明月是相當磊落的人。他説過去就過去,説要報仇便報仇,從不惺惺作態。
所以賀蘭以真心對高景,如果對方無意,又豈會一而再地留他?
能安然放下沉重過去,那就是好的。
“先準備隨時拔營!”唐非衣下令,隨後策馬巡邏。
二十里外,大河波翻湧。
盛夏,將至一年中的漲水時節,山河關更到了易守難攻的時刻。賀蘭明月本以為依照臨海軍的作風,至少要等有八成把握才可渡河,他方出山坳,便見眼前河岸邊黑壓壓的一片,玄大旗與帥旗並列,上飾以一隻赫赫威風的黑鷹。
李辭淵曾説,鮮卑部族都有屬於自己的圖騰,在東北稱霸一方的宇文氏以黑鷹為徽。見臨海軍陣勢居然現在就渡河,已經開始整軍了。
不遠處,山河關城樓上戒備森嚴。
竟是直接便要攻城嗎?
賀蘭明月眉頭微蹙,心道這宇文華的路數比自己所想還要兇猛。他打馬前去,頭被盾兵攔住,放聲道:“隴西賀蘭,應你們少帥之約來了!”士兵見他身後數人有些疑惑,但聽了姓名不敢怠慢連忙放行。
臨海軍如分海般整齊地讓開一條路,其軍隊整肅,軍紀嚴明,所有人各司其職盡力準備攻城事宜。賀蘭明月往前行,途徑有人搬運大石塊,有人修葺檢查最後方的投石車,有人抬出雲梯……
城樓上所見更加清晰,若齊州軍督沒見過世面恐怕現在就要被嚇破膽。
正思忖,眼前豁然開闊,一個青年被簇擁着身披銀甲站在不遠處。
二十四五,和賀蘭明月相仿的年歲,相仿的出身,此刻一個馬上一個馬下地相對而望,卻是截然不同的氣質。那青年生了一雙風桃花眼,銀甲含光,眼窩中的疲倦神
並不能讓他狼狽,而帶笑的
角更使得這人看上去像走錯了地方,惟獨握劍的姿勢暴
了他並不真的是個花拳繡腿的空架子。
青年向他行平輩之禮:“久仰,我就是宇文華。”賀蘭明月沒來由地眼角一跳。
他下馬後注視宇文華,不自在地拉了把鐵弓取來橫在手裏握着。
賀蘭明月生平就不太會跟養尊處優的貴公子打道,從前不需要他話事,後來輪到他説了算時又不太遇得到這種人。
做足了心理準備只是虛擬,比不上當真對陣。
他來時想得好好的,如果宇文華脾氣臭處不來,他就懶得給好臉。但眼下人家彬彬有禮,俗話説伸手不打笑臉人……
好在宇文華不知他是什麼樣的人,半晌不聞賀蘭明月應答,只當他生冷淡,尷尬地在鼻子下一抹:“嗯……那啥,在洛陽的時候總聽他提到你。”
“他”,提到我。
賀蘭明月硬邦邦地想:哦。
他沒理會宇文華的套近乎,開門見山道:“閒話少提,不曾料到你們來得如此快,還以為要駐紮幾天才等來隊伍——何時攻城?”
“便在這數之間。”宇文華沒聽懂賀蘭明月言語間譏諷他們先前行軍太慢,憑空要給賀蘭比劃,“我軍不是沿運河直下,途中遇見了泰州一小撮
竄作亂的土匪,順手滅了,這才來晚。至於攻城……你跟我來!”言罷徑直拖過賀蘭明月的胳膊把他往內拖,賀蘭明月一驚,肌
條件反
地收縮了下差點抬手打人——他實在不習慣和人這麼親近。
宇文華未免太自來了。
他好像沒法對宇文華辭嚴厲。
幾名觀之已是將校軍銜的副官圍着臨時畫出的沙盤,以曲線和直線標出山河關周遭地形。宇文華撥開一條縫和賀蘭明月擠進去,一名鬚髮皆白的老將正詳盡佈置:“……所以正面攻破實屬不易,老夫以為虎山的山坳繞到側方,南邊守備相對空虛,齊州軍的兵力不足,北邊又是大河,背水一戰,我軍尚且如此,敵軍更加無路可逃。他們要逃便只有一條路,棄城。”宇文華連忙給賀蘭明月解釋:“這是臨海軍的副帥,也是教我兵法的先生,庫緹老將軍。燕山長大的鐵弗人,都六十四了脾氣還大着呢……”他音量不小,那叫庫緹的老將一皺眉:“三公子你又跑哪兒去了!”
“接人去啦!”宇文華本不怕他,聞言直接將自己拽着的送到了庫緹跟前,“哨兵來報,咱們的援兵!陛下的消息,一代戰神之後,您這不是也等候已久了嗎?”幾位將校短暫驚訝片刻,大抵沒想能看見書信裏提到的賀蘭氏後人這麼快能見到,一時軍情也不討論了立刻團團圍住他。
庫緹搶了個好位置,蒲扇般的鐵掌猛地落在賀蘭明月肩上,差點把他打得舊傷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