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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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高景道:“為什麼?”
“他昨説……想死。”陸怡説出死字時難以言喻地哽住了,他好似很久沒有説過話,需要長時間才能組織好語言字句,“聽聞駐軍已經到了城外,他説,被救出去也半死不活就不必再費時費力。”
“……王叔這是什麼話。”
“早晨宮裏的人端了酒來,不是給我的,只給他。我叫他別喝,那些人也未必真的希望他死,酒都端不穩撒了大半。他卻極高興,道這是他的‘解’,但死在鬼獄裏終究不甘心。”門口背對着他們的林商聽了這話突兀接口道:“然後屬下便帶人趕到了,王爺那杯毒酒咽不下去,可還是有影響。”高景沉痛地單手捂住了臉,一時竟然無言。
陸怡輕聲道:“陛下,可不可以……如果朗朗能醒來,按到時候的意思,若他不想治就不治了。”高景詫異:“不治?”窗外一抹緋紅的雲霞停駐枝頭,賀蘭明月扭頭多看一眼,聽到陸怡聲音温柔地説:“無論他能不能醒來,我都想帶他走。到那時我們離開洛陽,他不姓高,不做皇族,不用揹負,就只當我的朗朗了。”黃雀歡唱着從窗欞跳躍幾下,賀蘭明月鼻尖嗅到一點若有似無的甜味。
再往遠些的地方,含章殿那棵桂花樹已經開了。
※※※※※※※※※※※※※※※※※※※※之前發錯了一章,為了排序和鎖章問題先把今明兩天的存稿發出來,所以明天不更了嗷,週六繼續更二休一。
第90章幾孤風月變星霜(四)永安二年七月,勤王軍僅用三天便攻陷了洛陽城,剷除皇城的反抗勢力。雖然其餘地方還有小動作不斷,也悉數在一年內被徹底平定。
兩年前被廢黜的孝昭帝復位,宣佈改年號“歸德”。
這場戰亂在史書中儘管濃墨重彩,但也只是寥寥幾筆便帶過了。
當下,賀蘭明月所能悟的遠多於那幾行單薄文字。
他們從含章殿出來不久聽到捷報,唐非衣親自押送梅恭入城,如高泓所言,梅恭身邊埋伏的是房淮與影衞隊最鋭的力量,縱然是唐非衣也贏得並不輕鬆。她可能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剛把人犯
給賀蘭明月便一頭栽下馬——困得快睡過去了。
安置好唐非衣,賀蘭明月才有空去審問梅恭。
而這時已經天矇矇亮。
刑部大獄並沒有想象中的陰森,甚至十分乾淨。高景將這事全權給他處理,諸事繁雜還來不及行封賞,但他是賀蘭茂佳遺孤之事已經傳遍了朝野。
所有人都把他當做了另一位“隴西王”。
唯一跟着他前來的人是李卻霜,他原本該在驛館中休息,聽説後不依不饒地要跟着。想到此事與李辭淵有關,賀蘭明月便同意了。
大獄的審訊間是單獨的,一張案台隔斷了前後空間。
梅恭手腳都上了枷鎖,垂着頭跪着。賀蘭明月有意讓旁邊的獄卒和人犯走,又想這實在沒什麼好避人,把衣袖往上紮了一圈後坐在案台前那把椅子上。
“原來這就是平南將軍。”他開口,是自己都驚訝的尖酸刻薄。
或許對梅恭,賀蘭明月再大度也做不到心平氣和。
那人年逾五十,因為早年征戰身體康健,可又由於多年躲避鬚髮花白,過早地顯出老態。賀蘭明月記得他在父親四個副將中排名第三,年歲僅比李辭淵大,時間的痕跡留在他的臉上,梅恭抬起頭時,連眼珠都是渾濁的。
他看見賀蘭明月表情一點也不驚異,反而笑了:“大帥的兒子啊……長得真像他。”賀蘭明月聽過無數次類似的表達,惟獨這次覺得刺耳。
再懶得與梅恭多言,賀蘭提醒獄卒注意記錄後開門見山道:“西軍從崖關起兵謀反時,是你在背後煽動?”
“……不是。”梅恭囁嚅道,“我只讓大帥自己想清楚,西軍是全國乃至整片南北江山最鋭的不對,這時若起兵反寧,可以與南楚聯合攻打洛陽。羅敬屏也在軍中,他可以調動南楚沿江一帶的防線……洛陽可破。”
“目的是什麼?”
“目的?讓高沛下台啊!”梅恭半瘋半傻地笑。
賀蘭明月不為所動:“先帝下了台,然後皇子年紀尚小便由豫王繼承皇位,是個不錯的主意。但你們可曾想過這是勾結外敵?”梅恭哈哈大笑:“當然、當然想過!所以羅敬屏不能留,南楚也必須推出去……在抵達崖關之後我就約羅敬屏密談,南楚大將軍真當王爺要和他合作,滿心歡喜被我騙到了駐軍遠處——我就把他殺了,入那封密信讓所有人以為是大帥和他密謀!”
“因為死人不會説話。”賀蘭明月重複這句,咬牙切齒。
梅恭滿意道:“是啊,高沛見了那封信果然然大怒。這時大帥百口莫辯,就要隻身回京城向高沛解釋……哎,少帥,你説他為什麼對高沛如此忠心?”
“什麼?”
“我聽説,你和現在那小皇帝關係匪淺,出而同車,卧則同榻……哈哈!你在此道上亦是已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啦!”賀蘭明月當然知道他有意怒自己,不會受這麼淺薄的挑撥:“是麼?”梅恭頓時充滿挫敗,惡狠狠道:“高沛罪有應得!”可惜賀蘭明月對先帝的事毫不在意,徑直道:“所以父親孤身出崖關後,你緊跟着鼓動其餘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