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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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刀殺人的手。
高泓沒説謊,他只用言語就説動了血案的發生,又在二十年後成功奪權。
可如今誰都知道了,舌與權術能煽動一切。
他到底為了什麼才如此瘋狂呢?
説着只要登位便什麼都不在乎,與誰都能合作,或許高泓自己都沒發覺這早就成了他最悲哀之所在。
那天之後又審訊其他人,賀蘭明月走出大理寺時夜幕四合。
高景累得不行,單手撐着額角,他見狀掐一把高景的肩膀後聽見那人“哎喲”一聲,指向天邊:“今天的星星很漂亮。”高景抬頭看了眼,嘴角含笑:“也是。”
“那我走了。”賀蘭明月示意武成殿的方向。
“今晚去明堂吧?”高景試探問他,見他沒有立刻反駁,又道,“過些子就是大朝會了,等他們把詔書擬好……沒人會説什麼,你就當陪陪我,成嗎?”換作前些時候,賀蘭明月斷斷不會同意。但今
他聽聞父輩往事如塵埃落定,再不會起波瀾,又想到那些江山永固的約定並未實現而那年意氣風發的青年一個早逝,一個被病痛折磨十數年後終於也撒手人寰——青山依舊在,故人已不存,承諾也好,情誼也罷,到頭來只有星空亙古不變。
約定都成了空話,他同身受推己及人,都是悵惘。
“好麼?”高景見他良久不語又試探着問了一句。
賀蘭明月如夢初醒,情不自對他
出很温柔的笑容:“好,都聽你的。”第95章佳人相見一千年(一)明堂燈火如昨。
記憶中總是被仰望的建築,現今以半個主人的姿態入內,賀蘭明月難免不適應。他看着所有宮人有條不紊地忙碌,自己卻不知所措。
此處是連接後宮與前朝的宮殿,背靠御花園的絳霄亭,寢閣庭院的圓窗與遠處壽山鳳池如畫般協調。寢閣全部收拾過了,按高景的喜好佈置一新,賀蘭明月見那些為了他腿腳方便的低矮牀榻與桌案,笑説有點前朝遺風。
“你再仔細瞧瞧,我不信你看不出像哪兒。”高景張開手臂讓阿芒更衣,嘴巴卻不消停,“都是照搖光閣制式做的,添了些物件而已,眼嗎?”其實是眼
的,賀蘭明月一開始沒敢確認。
他沒回答,徑直在靠近庭院的那側坐下,隨意支起一邊膝蓋蹬掉了靴子。
背後人聲漸漸退了,高景道:“你們都下去吧,阿芒守在外間就可以,朕真要什麼便喊她,別都擠在這兒。”片刻後,似乎都離開了。
去大理寺也沒穿朝服,但那衣裳板正比起朝服也不遑多讓,高景在北隨
慣了,眼下驟然要將自己
入站立如松的嚴肅中,多少有些拘束。在前朝沒辦法,回了明堂,他當做自己地盤,所以穿得也隨意。
深長袍只單穿了一件,發冠拆下,高景伸手自己束了束:“你看什麼呢?”
“花。”賀蘭明月簡單説道,“好似桂花開了。”庭院邊的空氣中已經有一絲桂花氣味,桂花都是先皇帝留下的,他沒有特別的喜好,惟獨覺得丹桂馥郁,故而多種了些。
高景笑道:“從前父皇不喜花香,這個從南楚差人貢來的樹種香氣不那麼衝,難得能入他的眼。當時一併十株丹桂,父皇送了一雙給王叔,餘下的就全栽在此處了。”
“難怪那去含章殿也是差不多的氣息。”言罷聽身後傳來布料摩擦之聲,賀蘭明月回過頭,見高景正跌跌撞撞膝行過來。
為着他行動方便,明堂的寢閣鋪了柔軟地毯,牀榻又矮,從那邊到臨花園的圓窗很近。他的膝蓋受刑時沒有被傷得太狠,後來也是最先恢復的,此時撐着能站立行走,跪着朝他過來卻依然叫人驚訝——這姿勢,作為皇帝,太不堪了。
“不像話。”賀蘭明月説了句,立刻從背後被高景抱住,抵着後頸親吻。
高景在他耳垂輕咬一口:“我就不像話。”言罷沒別的了,只是抱着他不動。
賀蘭明月覺他那身軟袍寬鬆,只一
帶,稍一低頭就看見
在外面的纖細腳踝,不由得挪開了視線:“你不是有話要對我説嗎?”
“什麼?”高景旋即笑了兩聲,手指-撥他的喉結一路往下,挑開衣領後又迅速收了回來,“現在算是明白啦,有些話,我萬萬等不了你先想到的。”賀蘭明月不解,只當他是許久未與自己親近。喉間**未散,身後貼着的温熱軀體又令人情-動,遂不由得偏過去擁抱他。
高景短促而興奮地叫了聲,隨即笑了:“你看你,也不是什麼正經人!”賀蘭明月臉頰發熱,忍無可忍地吻住了高景。
自上次之後,以往都是蜻蜓點水般的觸碰,偶有舌
纏也只稍稍深吻就放開,左右避着人,晚間又不宿在一處。沒有深吻卻不覺得滿足,這時夜幕低垂,燭火明滅中相擁,賀蘭明月聽得高景喉間一聲輕哼,脊背竄過火花似的。
經久不曾親近,賀蘭明月被他按着貓一樣地,察覺軟袍下的軀體迅速發熱,不由得先推了一把高景找回理智。
“不成,你不是有話對我説嗎?先把話説了……”高景一愣,旋即往前傾身栽倒在賀蘭明月懷中:“我沒有話要説,故意找個理由把你留在這兒。”他笑得越發燦爛,賀蘭明月短暫的窘迫後捏住高景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