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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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姐的親事有關麼?”
“父皇明鑑。”高景起身,先拱手行禮,方才娓娓道來,“兒臣以為,柔然與我朝伐戰多年,如今換來和平十載,可汗有意求親,便是嚐到了通商的甜頭,不想輕易與我朝再起戰事。但和親一事,皇姐身份尊貴,又是父皇唯一適齡的女兒,更有平城封地,如果輕易許諾了他,豈非給了他天大的好處?”稷王聞言,竟是輕輕一笑:“景兒這話説得有理。”高景與他對視片刻,繼續道:“何況從前歷朝歷代和親,無一不是居於弱勢,公主嫁去草原也是受了折磨。如今大寧兵強馬壯,百姓富樂安康,與柔然對峙甚至佔了上風,何苦要以皇姐千金之軀前去和親?可汗求娶,父皇大可自宗室挑選一位郡主,封為公主出嫁,如此一來柔然得了大寧公主,皇姐亦可高枕無憂。”他言畢,高樂君投來眼神,正
開口,皇帝卻打斷了她:“那依你之見,若平城公主不出
和親,可汗是否會因此產生怨懟?”
“若他誠心求娶皇姐,自然會;若他覬覦平城,也自然會。”高景侃侃道,“兒臣以為,若皇姐不嫁去柔然,還有一個方法。”皇帝眉梢一挑,示意他説。
高景道:“儘快為皇姐選定另一門親事,回絕柔然。”殿內絲竹管絃不絕於耳,皇帝大笑出聲:“景兒此言,居然與潛弟不謀而合!今午後潛弟前來明堂,他的説辭與你也差不多呀!”高景作出喜不自勝的表情,朗聲道:“那兒臣可少不得猜測稷王叔為皇姐選的夫家了——”高樂君稍微緩和的面
猛然僵住。
那兩人座位原是相對,高景請紙筆兩份,稷王笑意更深。二人同時揮毫擱筆,兩幅雪白紙面展開,同一個墨字躍然而上——元。
書寫在北寧開國曆史上的,眾人皆知的高氏如何起兵、如何奪取天下最終與南楚劃江而治的崢嶸歲月中,曾有一支奇兵給予了當年的道武帝高呈莫大襄助。
這支外輕騎傳説中戰無不勝,曾是遊離於長城以北的部落,道武帝敗退北撤的過程中以智謀與勇猛首付其三部首領,而後死心塌地隨道武帝征戰。北寧建國後,道武帝
他們的貢獻,破例封為三大異姓王,也是北寧唯三的非親族諸侯王。
隴西賀蘭氏,臨海宇文氏,以及東山元氏。
爵位世襲,發展至如今,賀蘭氏不知所終,宇文氏當家困守臨海終貪圖享樂,毫無大志,留在朝內的也只有元氏一族了。
元氏如今的當家元嘆身兼太師一職,本是能夠皇族之下、萬人之上的身份,在景明四年時卻突然上了一道摺子,主動要求削去本族的東山王爵位。氣焰正盛的元嘆為何如此做,沒人知曉,只知爵位雖除了,皇帝對元氏卻越發親近。
而另外兩支異姓王,北寧建國數十載後,儼然已經快從功臣簿一筆勾銷。
思及此,連賀蘭明月都不覺得元嘆深思
慮,這決定絕非鬧着玩的——他見高景寫出那個字時,與稷王相視一笑,心中卻忽然警鈴大作。
關乎北三衞的消息賀蘭明月從宮內守衞處聽來的,大家提起那支隴西賀蘭氏,也紛紛不明就裏,語焉不詳。有人説是在封地,有人説賀蘭氏而今的當家似乎失蹤,朝中再提起“賀蘭”家,都是在説潁川那支旁族。
賀蘭明月有一瞬間懷疑這蹊蹺的“失蹤”同自己有關係了,但也只有一瞬。且不説賀蘭這姓氏在鮮卑人中實屬常見,果真與那隴西王有關,又豈會淪落成王府的奴隸?
這念頭只肖出現片刻,賀蘭明月便不再多想。
殿內絲竹聲如鳳凰鳴唱,遮不住女子冷笑。場中眾人怔忪片刻,瓷器碎裂的刺耳聲猛地炸開,高樂君站起身,竟不顧皇家儀態,抬腳踢翻了面前桌案!
“樂君!”皇帝厲聲呵斥,“你可知自己在做什麼?!”
“女兒當然知道!”高高在上的平城公主尚未淚,臉
卻已十分難看,她望向眾人,目光
轉,笑出了聲,“哈哈……女兒當然知道了,什麼掌上明珠、天子摯愛的公主……父皇從來……從來都只想把女兒賣個好價錢!”尚未有人應答,一旁的高昱卻坐不住了,急急道:“皇姐,你這是什麼意思?父皇是真心想要為你選一門好親事,否則——”
“是呀,是呀!”高樂君笑中帶淚,深深氣時只顯得細窄肩膀脆弱得撐不起寬大華服,“父皇讓我錦衣玉食十數年,如今但凡為了大寧,出
和親也好,下嫁太師之子鞏固臣心也好,都是我應當作出的犧牲,算不得什麼!”高昱沒聽説過這般直白的怨懟,漲紅了臉:“皇姐,你……”玉杯落地,斬斷了所有的管絃之聲。
領頭的舞女茫然環顧周遭,獨孤皇后不動聲地朝她一頷首。那舞女似是明瞭,只一福身,領着其餘的人默然退出北殿。
賀蘭明月躊躇是否也該離開,但其他北殿守衞俱是在原地把自己站成了一塊石頭。他望向高景的方向,寫字時高景的指尖沾上一點墨水,這時正事不關己地擦,好像高樂君的失態、皇帝砸爛的杯子都與他無關。
“荒唐!”皇帝轟然起身,指向高樂君的手都在顫抖,“你做出什麼醜事真當朕不知道麼?!叫你自己選擇,是朕還存有一意憐惜,否則早已將你送去柔然了!如今你王叔與皇弟連番求情,朕才給了元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