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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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説點什麼緩解昨夜的尷尬,搖光閣外的院中突然起了吵嚷聲。賀蘭明月眉頭一皺。那坐在銅鏡前任由侍女梳頭的小殿下打了個哈欠,在他前頭説道:“外面怎麼了?大清早的沒個安寧,你們就這麼做事?”
“殿下恕罪。”梳頭的小侍女當即跪下。
“賀蘭,出去看看。”高景揮了揮手,自己拿起包漿温潤的犀角梳子。
賀蘭明月應聲而出,側挎着那把燕山雪。他昨夜沒睡着,身上還沒整理過,倒是看不出哪裏有不妥,這時往院中走去,阿芒不在,旁人都把他當了主心骨。
搖光閣內的青草慌忙跑來:“賀蘭哥哥!今晨那人便一直在北殿外頭求饒,説要殿下救他一命,你……你去看看吧!”賀蘭明月簡單回了句稍安勿躁,走向院中跪着、被兩個侍衞架住胳膊的人。
發冠凌亂,面上還有被打過的紅痕,狼狽不堪的青年抬起頭,賀蘭明月微微怔忪,正想着這張臉孔是否在哪兒見過,那人卻搶先認出他,拼命地掙扎起來——“小兄弟!救我、救我啊!你欠了我一條命對不對?你……”
“這……”賀蘭猛地被他抱住小腿,心下大駭。
他尚未有所反應,身後傳來慢的聲音,帶着晨起的不耐煩,彷彿也含了三分清苦藥味:“何人敢在孤的地方、對着孤的人放肆?!”賀蘭明月即刻退開兩步:“殿下。”高景站在台階上並不挪位置:“你認得他?”賀蘭垂眸道:“不認得。”院中人抬起頭,滿臉的不可置信:“我……殿下,屬下是明堂護衞,當
替他執杖刑的趙文,今
犯了大錯,特來求殿下一個恩典!”※※※※※※※※※※※※※※※※※※※※我在寫什麼東西==第15章乘月看花上酒船(五)自稱趙文的人正是那
皇帝遷怒、叫賀蘭明月受杖責六十的執行侍衞之一,他趴在地上,眾目睽睽下渾身抖得如同篩糠,斷續地將事情説來。
賀蘭明月眉頭緊鎖,心道:“哪還有當揣摩帝王心思時的遊刃有餘?”事情不復雜,高景聽到後頭打了個哈欠,總結道:“哦?你是説,你與你那大哥昨夜值守時喝了二兩酒,原以為陛下已經歇息,卻不想剛好撞見他自北殿而歸。那大哥已被慎刑司拖走了,而你僥倖逃
,便來求孤救命。”趙文額頭磕出了血痕:“殿下,殿下救我!”高景笑了笑,大發慈悲般往下走了兩步,整齊乾淨的靴尖踢着趙文的額頭,迫他抬起頭,鞋面蹭了蹭他臉上的傷,輕聲道:“你憑什麼認為孤會救你?”那趙文心思本就活泛,被嚇破膽的時候已經過去,這時眼珠一轉,目光便落在賀蘭明月身上:“殿下……殿下那位侍從,當
受陛下杖責,正是小人與大哥負責執行……小人念着殿下對他看重……”
“下手輕了,他就活了命,對麼?”高景見趙文忙不迭地又磕頭,聲音放低,越發緩慢道,“如此説來欠你人命的是他,和孤有什麼關係?”趙文心頭立時涼了半截,磕頭不斷,高呼救命,喊得圍觀的賀蘭明月都不住耳朵有些難受。他看向高景,那人面
沉靜,
角勾着一絲玩味的笑意,似乎覺得有趣,並沒有制止趙文討饒。
覺到賀蘭的視線,高景側過頭,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方才垂下眼角,用那道曖昧的目光
了一眼他
間的長劍。
賀蘭握緊燕山雪,突然就有了判斷。
他並非冷血無情之人,面前的趙文於他有恩,若是私下遇見,或許賀蘭明月被他疊聲哀求一通真的會偷偷幫他出宮,或是偽造些證據——這對他如今而言並不難——可趙文找上門來討饒,偏生撞上了高景。
自那次杖刑丟盡顏面之後,高景就恨極了被旁人拿捏。
若他能被趙文一個小小的恩情掐住軟肋應了他的請求,暗通門路令他活着出宮,事情暴被皇帝責罰還算不要緊,高景自己如何能過去這個坎?
當着搖光閣上下,要他承認隨便什麼人都可以要挾他麼?
那自己呢?
他是高景的軟肋嗎?
他可以是,卻不能讓旁人知道。
賭咒發誓要效忠的話不絕於耳,賀蘭明月突然覺得好笑起來:原來這人平裏機靈得很,
命攸關時刻仍
不開俗套,和自己當時的害怕相比,有區別麼?
高景好整以暇地看了戲,半晌沒有要走的意思。這下急了侍女,她捧着書箱,小聲提醒道:“殿下,是去漱玉齋的時候了。”
“嗯?”高景邊笑意深深,“那也該先解決了此事。明月哥哥,這人與你有莫大聯繫,孤信你,該如何,就
你決定罷!”他説得輕快,像毫不在意似的,目光卻一直不曾挪開賀蘭明月身上,考察他要做什麼事那般,帶着些期待地
上去。
賀蘭明月淡淡道了句“是”,緩步走向地上的趙文。
腔裏一顆心跳得極快,他已經有了決斷,卻仍有些不忍。
握住劍柄的手緊了緊,賀蘭明月拽住他的衣領,將比自己還要高上幾分的人從地上拖起來。他的動作暴,趙文意識到了即將發生的事,立刻開始掙扎,那隻鉗住衣領的手力道極大,復又整個掐緊了喉嚨。
求饒聲猛地停止,趙文發出“咯”
“咯”的叫喊,不似人聲,一張臉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