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6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青年模樣的男子。俱是玄短打,長髮簡單地以一條髮帶束起,
間佩劍,相同的裝束卻襯出不同的氣質:左側那人年歲稍長,肌
虯結,
眉大眼,眉宇間一股凜然正氣,另一人略顯瘦削的身材裹在黑衣中,單看樣貌是頂頂英俊,卻叫人只敢遠觀。
正是賀蘭明月與慕容贇。
桌上擺着幾碟小菜一壺好酒,慕容贇舉杯飲盡,道:“先前殿下允你出宮,我倒是沒想到他這麼快,不怕你走了就不回去麼?”
“我有什麼不回去……”賀蘭明月蕩着清亮酒,嗅了嗅味道,“兄長急着叫我出來,有宮內不便説的事,在這兒就不怕隔牆有耳了?”
“宮內説不得。”慕容贇道,“是關乎你爹孃的。”送到邊的酒杯停了一停,賀蘭明月徑直放下,眉間的淡漠倏地遠了:“什麼?”慕容贇不同他虛與委蛇,道:“你入宮侍奉二殿下之後,有段時
豫王殿下也頻頻入宮,起先不知他是去作甚,後來有一回陸大哥喝多了,不小心説出來,卻是每次都只在壽山花園那處
連……此事過後,陸怡似乎擔心我説出去,將我與他綁的緊了。藉着他的關係,我查‘賀蘭氏’也方便許多。”腦海中某個名字浮現,賀蘭明月咬着杯沿道:“先前我只聽搖光閣中侍衞聊起隴西王,但他已經隕落,連帶着隴西賀蘭一族都不見蹤跡。”慕容贇搖頭晃腦:“然也!如今朝中提起賀蘭姓氏,想到的只有司空大人的正
、潁川賀蘭夏珠那一族。至於隴西王……”賀蘭明月道:“聽聞是陣前謀反。”慕容贇又飲了一杯,道:“那應當是建元十二年的事吧,隴西王為什麼謀反並無定論,只有一些市井傳言,説為了討好柔然,這才殺了隴西王立威……”賀蘭明月道:“建元十二年?那時候大寧與柔然的確有一戰,但不是大勝麼?議和十年,怎會斬殺主將討好敵軍?這説法未免太站不住腳。”慕容贇道:“話是如此,我只説與你聽聽便是。除此之外,還有一種傳言,但相比較我覺得更要荒謬!”
“説吧。”賀蘭明月道,筷子悠閒地劃過碗底。
“上次你不是問我為何二殿下為陛下的長子,卻處處都是次子待遇?”慕容贇一頓,低聲道,“那是因為陛下與獨孤皇后本有一子,建元九年時夭折——此事在紫微城為語,誰都不敢提,甫一被聽見即刻會丟了腦袋!”
“怎麼死的?”賀蘭明月問道。
慕容贇道:“溺水,小孩子跑到浮渭河邊,不知怎麼的周圍一個看護的宮女侍衞都沒有,回過神時已經在水裏頭掙扎,再救不回來了。”賀蘭眼角一跳,抬起目光看他:“你怎麼知道得如此詳細?”
“宮外的人好多都知道。”慕容贇壓下筷子,同他靠得更近些,“皇長子溺死在浮渭河中,卻無論如何打撈不出屍體。陛下氣得暈過去了一次,差點叫人乾了浮渭河的水,但如此七天七夜,也沒有找到。”脊背有些發冷,賀蘭明月聽着這宮闈秘聞,卻想:那年我尚未出生……賀蘭氏的覆滅同此人又有何關係?
似乎參透了他心中所想,慕容贇冷笑一聲道:“後來——你也知道我是慕容氏的養子,家主為當朝太傅慕容詢——聽本家的人説,陛下曾經在司天監得了一個預言。”賀蘭道:“什麼預言?”慕容贇搖搖頭:“不知道,但傳聞與國運有關,也説中了嫡長子夭折。具體內容又是什麼,也許只有陛下一人明瞭。”賀蘭明月皺眉道:“輕信預言,未免可笑!”慕容贇道:“高氏本為逆天命起兵,這還沒過去多久,怎能不信天命?”賀蘭不語,一滴酒濺到手背,他如夢初醒,站起身來拿起桌上的燕山雪:“我須得趕在宮城落鎖前回去——大哥,多謝。”
“路上小心。”慕容贇道,又悠然地拿起了酒杯,“你若有膽子,大可去問豫王爺。”
“恐怕他會要了我的命。”賀蘭笑笑,揮手作別。
雨天路滑,賀蘭明月並未騎馬,順着大街走回紫微城。
他經過浮渭河時腳步有些許停頓,受了今聽來的傳説中夭折皇子的影響,眼見護城河中
水波瀾起伏,竟然心生畏懼。
護城河一向挖得深,上架浮橋做防禦工事,而洛邑除皇城外,飲水也盡是引自浮渭河與洛水,普通人都知道不得輕易靠近此處。當年的皇子年歲尚輕,到底怎麼翻入河中,又怎會連屍體也找不見?
司天監當真能夜觀星象就預見此事麼?
那預言有什麼內容,莫非是説大寧的皇長子必然會意外暴亡,皇帝才遲遲不給高景一個正經名分?
高景知道這事嗎?
不,恐怕不曉得。他那時還沒有出世,但後來是否有人對他提起過,好讓父子離心?
那麼豫王呢?
賀蘭明月暗自盤算,跨過浮橋在宮城出示間銘牌。守衞確認無誤放他入紫微城,紅牆森嚴,琉璃瓦被雨水洗滌乾淨,夕陽一照,越發耀眼。
慕容贇字裏行間提示的一定不是潁川賀蘭氏,早已沒落,如今女子當家,也要靠聯姻才能守住一點昔尊嚴。那麼……
難道是“那位”賀蘭將軍嗎?
西軍的主帥,隴城的首領賀蘭茂佳。
自己當真會和他有所聯繫麼?
他思索着這些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