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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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其餘人就更自在了。
高景與獨孤家的幾位公子坐在一桌喝茶談天,暫時沒有理會他的意思。賀蘭明月取出方才陸怡給他的東西,用紙包着,展開是白細粉,嗅之無味。正
嘗,他忽地想起一件事,停住了動作。
暗衞隊中有一人善毒,此前元宵齊聚,他酒勁上了頭,醉醺醺地同他們吹噓王爺命自己特製了一種無味毒藥,外形如麪粉,融入酒水茶水也立時溶解,飲後不出半藥效發作,叫中毒的人身體乏力,只像是普通的疲累。可一旦睡下,就再也起不來了。毒雖霸道,卻並不使人痛苦,王爺很是滿意。
豫王成天在府邸折騰什麼,賀蘭明月只能從他們的言語中窺得一斑。他本是一條船上的人,其餘兄弟並不避諱,這會兒他倒神一振。
難道手中這物,便是睡夢中殺人無形的毒藥?
如今時分正巧近黃昏,半之後原是深夜,本就到了就寢時間。如若他依言將東西給了高昱,今夜高昱必死,就算被發現,也是明晨的事了。
豫王為何要除掉高昱?
那凌貴妃之言,彷彿他與高昱有千絲萬縷的聯繫,賀蘭明月想得放肆些,甚至錯覺豫王才是高昱的生父……名字都和他的封號一樣,會是巧合?
高昱若死,皇帝必會深究。結合此前皇帝已有一名嫡長子無故溺死,這回絕不會善罷甘休。他去做,自然有辦法做得乾乾淨淨。
可是,當下正傳出立儲風聲,漱玉堂二宮之爭一觸即發,這會兒高昱若暴亡,首當其衝者……必是高景。
皇帝信了高景,以後也難保父子不會有罅隙;若不信他,定要為高昱討一個公道,那麼高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若當真賀蘭明月做下此事,屆時已成了豫王府的棄子,離宮也回不去王府。要繼續跟着高景,可能被他推出去頂罪,就算僥倖活下去,他的靠山也已轟然倒塌。
況且高昱是淩氏的籌碼,也是她凌家一門這些年節節高升的緣由。高昱死,外戚掌權無望,勢必投入另一方勢力麾下。高景失勢,獨孤家無法依仗傻小子高晟,定然隨之沒落。其餘皇子年紀太幼,擔不起重任。如若皇帝突發意外,可堪大任的只有兩位適齡親王。高潛病弱,於是選擇只剩下一個……
豫王此舉,又何止一石二鳥!
賀蘭明月思來想去,最終收好那包白細粉,決定暫時按兵不動。
他藏着東西,心道左右豫王沒囑咐到底何時動手,不若再看看皇帝對立儲的意思。但賀蘭明月接觸不到前朝,首先在宮內遇到了個意想不到的故。
豫王大婚後不多時,高昱在漱玉齋快樂地找到了高景。他自小聰明,這節骨眼上卻並不避諱,親親熱熱地喊大哥,又拖過一人:“大哥,你瞧,前幾巢鳳館有侍衞衝撞了母妃,父皇也給我換了護衞——”賀蘭明月本低着頭不語,聞言猛地抬起,與慕容贇望了個對眼。
待到漱玉齋書聲琅琅,賀蘭立在外間,身側便是慕容贇。他握了握拳,終是沒忍住:“大哥怎麼會突然到此?”
“純如先生説昱殿下缺個護衞和玩伴,我便自告奮勇。”慕容贇笑得禮數週全,無端多了點疏離,“在這兒見到我,明月很意外?”賀蘭明月點頭,又道:“大哥介意我問一件事麼?”他們不愧相處多年,此言一出,慕容贇道:“是,有王爺的安排,也有慕容氏的衡量。純如先生無子,本家的幾位少爺沒一個成器,倒是我當年劍走偏鋒,如今有了點兒用處。慕容家、豫王府養我這麼多年,該是報答的時候了。”言語機鋒,賀蘭明月全不理會,他心中有些許不好的念頭,皺着眉別過頭。
這就是豫王此前説的“另有安排”麼?
“對了,此前提及的事,你可有去尋純如先生?”慕容贇見他搖頭,又道,“昱殿下很喜歡那位大哥,純如先生卻並不看好他。”
“前朝之事,明月不敢臆測。”
“巢鳳館和北殿總有一爭,山雨來,你要記得自己的立場。”慕容贇言畢,恰逢讀書聲落下,旋即沒了言語。
賀蘭明月不動聲,心口卻狠狠一
——慕容贇速來不是摻和這些事的人,樂呵呵的但求安穩度
,為何此次見面變得話語處處都有深意?
他真心當對方是大哥,但並不想被人捅了刀子。
“你的立場永遠當在豫王府。”那講學完畢,高景又與慕容純如
談了小半個時辰,待他出來時,高昱領着慕容贇早離開了。他眼見巢鳳館的做派越來越像自己,儘管心中不悦,也無從發
,陰着一張臉,回到搖光閣也不舒服,逮住一個做錯事的侍女發作一通才算完。
“殿下又何必撒氣到旁人身上?”賀蘭明月笑着,把茶端給他。
高景喝了口,眉眼斜飛,憤憤然道:“你倒是大度。今跟着高昱的就是你每個月去見的大哥?瞧那飛揚跋扈樣兒,都快騎到咱們頭頂了。”賀蘭道:“大哥對我原本也不是如此。”高景嗤笑:“自從皇伯父娶親,巢鳳館那邊越發熱鬧。剛才還聽阿芒説,淩氏最近不去浮屠塔祈福,天天悶在宮裏摔東西,在朝誰發作呢?”剛才自己不還悶在宮裏摔東西,這會兒就事不關己數落起了旁人。賀蘭明月憋着笑,低聲應了一句是。
“你別老‘是’‘是’的,叫你查的事有準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