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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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做什麼?有話直説。”皇帝蹙眉道。
阿芒再仰起頭,已是淚水漣漣:“奴婢……奴婢服侍左右,不是有意偷聽主子説話,可三殿下有句話説得實在讓奴婢心驚膽戰……”皇帝略一思索:“説吧,朕恕你無罪。”阿芒拜倒:“三殿下臨別前,對殿下説,‘在紫微城,我身不由己’……三殿下當真是這麼説的,若有半點作假,奴婢天打雷劈!”譁——!
皇帝手中茶盞轟然墜地,一聲脆響,搖光閣中宮人立刻跪了一地,個個噤若寒蟬。阿芒更是整個都伏在了地上,肩膀不住顫抖。
死一般的寂靜,賀蘭明月垂眸跪在最後頭,眼底有冰霜。
不知過了多久後,那診斷的御醫施針終於完畢,顫巍巍地跪倒:“回稟陛下,殿下是中毒,可老臣才疏學淺無法看出是什麼,如有毒物,或許能對症下藥……只好封住殿下經脈阻止擴散,不多時開一劑藥方催吐,再輔以其他補物調理——”皇帝鬆了口氣:“景兒沒有大礙麼?”御醫看一眼高景,言又止:“這……”皇帝道:“你也但説無妨。”御醫再拜:“毒素或許深入肌理,對身體是否有損害還要看後續殿下醒過來再另行診斷。不過老臣基本能斷定,殿下並無
命之憂。”雖然高景鬼門關走了一趟,但還能不能活蹦亂跳卻是個未知數。
他是嫡長子,又是獨孤皇后膝下唯一心智完全、身體康健的皇兒,怎麼能再出意外?皇帝深深看向獨孤皇后,從來堅強的一國之母雙目含淚極力隱忍,他心下更痛,不知想了什麼,又怒又悲。
皇帝道:“景兒先給你診治,凡事求穩妥——林商?”門外身形頎長的侍衞一握手中長刀:“在。”
“你速去巢鳳館,將高昱同今天下午出現過的宮人都扣下,帶到北殿,朕親自審問!”
“是。”林商言罷立刻去了。
皇帝又一聲嘆息,獨孤氏提議去正殿等候,於是起駕離開搖光閣。其餘人都隨之撤出,只剩下相的宮人,賀蘭明月
了
膝蓋,從地上爬起來。
阿芒揩乾淨眼淚問他:“那邊你好了?”賀蘭明月道:“沒有。”
“那你還——?!”
“要陛下發現了那些東西,才算好了。”賀蘭明月道,見阿芒仍是不解,他先走到高景榻邊坐好,替他將診脈的那隻手腕蓋進錦被,又掖了掖被角,“此次幫殿下除掉的不止是巢鳳館的威脅,還有朝中處處針對他的慕容府,步步為營,一點走岔可能再無翻身餘地。殿下要我們穩妥起見,就只好留點餘地。”阿芒奇道:“你的意思是陛下壓
兒發現不了……”賀蘭明月冷靜道:“有可能。”阿芒差點把手中的藥品給他扔過去:“胡鬧!我冒着掉腦袋的危險——”
“我做的事,姐姐儘管放心。”賀蘭明月氣定神閒地看向她。
他們的目的雖和豫王府不同,但中途卻都容不得高昱,容不得慕容氏。
阿芒狐疑凝望他片刻,忽然覺得眼前的人不過短短兩年不到的工夫,竟完全褪去了剛來到當、被打得半死時的青澀和緊張,像個沉穩的青年人。
而一轉眼,賀蘭明月也已經二十了。
傍晚,巢鳳館大變,林商率領的皇帝親衞接管了凌貴妃宮室的護衞任務。高昱與其心腹侍從都被強行請到了北殿看管,皇帝倒沒有上刑,只讓他們在此等待高景甦醒——言下之意若高景醒不了,再行發落。
隨即為清楚高景到底所中何毒,林商下令搜查宮室,不放過每一間廂房。待搜查到一間書房,貴妃誓死不肯讓侍衞進門。
林商不敢妄動,只得請了皇帝旨意。皇帝叫查,凌貴妃卻當場驚叫,昏了過去。這間屋子貓膩太多,林商請北殿獨孤氏的護衞一同前來仔細搜尋,出人意料地在書櫃後發現一間密室,進門空間仄,燭影搖晃。
密室內,有桌台一張,牆壁懸掛畫像一幅,像是青年男子。畫像上題詩一首,卻因為年代太久,又刻意被人用墨跡掩蓋,看不出內容。
林商將畫像帶回,又在密室角落發現暗箱。打開後,林商大駭,將此物與畫像一起帶到北殿,等皇帝過目。
豈料皇帝看完畫像後,頭暈目眩,幾乎立刻病倒。
此事迅速驚動了含章殿已經歇下的高潛,他披衣提燈而來,甫一跨入北殿正廳,先打開了暗箱。燭光一照,饒是高潛也不後背發冷——只見那暗箱中竟有一個紙糊的小人,內中填充棉花、稻草,做工
糙,沒有面孔。將小人翻過,正面釘着七顆鐵釘,每顆都幾
穿破紙人,而鐵釘外則掛着一張搖搖
墜的布條。硃砂顏
,仔細一看正是……
皇帝的生辰八字。
高潛猛地把紙人一摔,厲聲喝道:“給本王把淩氏和高昱都押上來!林商,你帶一隊人密切監視豫王府!”明堂擁擠吵鬧,一院之隔的搖光閣中,高景便在這時昏昏沉沉地醒來了。御醫前去救場皇帝突然不適,賀蘭明月站在窗邊,耳畔忽然響起微弱的喊聲。
“明月……哥哥?”他坐下,握住了高景的手:“我在這兒。”夢秋雲,紅燭自憐。明明是風波未過,他們卻情不自
地短暫拋下主僕身份,依偎到了一起。
高景斜倚在他懷裏,任由賀蘭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