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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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火攻心呢?
最`新`沷`怖`網www.4zxs.com最`新`沷`怖`網www.4zxs.com那時他什麼也不懂,趴了足三個月才勉強養好背上的傷。從此,斜十字的傷疤刻入他的骨血,直到死亡才能解這個身份。
慕容贇告訴明月,他本是罪臣之子,要下獄囚終身的,但王爺見他年幼,專程向陛下求來關進自己的王府,是要教導他。
明月心單純,自然問道:“我父親是什麼罪?”慕容贇卡住,沒有回答,不知是連他也沒聽説還是有意隱瞞。
背上的傷好了,他第二次見到了那個男人——仍在裝飾雅緻的屋檐下,他跪在當中,不敢抬頭。那男人比前一次見面脾氣好了些,慢條斯理地細數他的罪狀。
“軍人臨陣逃,牽連家人。”他喝了口茶,似笑非笑的表情,“男子
放,女子沒入各府為奴為婢。今後你喚明月吧——記住這個名字,莫要忘了。”他説最後一句話的語氣很奇怪,帶着傲慢的笑意。
可惜那時的明月年紀尚輕,連記事都困難,只得潦草認命,被按着脖子伏在地上謝恩。
此後五年,他再沒見過那個“王爺”。
住在王府最下等的卧房,天不亮便起來幹活,月上中天方才有一刻歇息,吃的還不如後院姬妾們養的小貓小狗。他年紀小,一起幹活的大人們還算護着,沒怎麼餓過肚子,只是沒沒菜的,長到十歲都還是個豆芽菜似的身板。
王爺再找到他,明月被拖去洗漱一通,亂糟糟的頭髮束起來,換了件合身的衣服。他塌着揹走進當年的堂屋——檐上有牌匾,還有筆畫風雅的檻聯,可惜他沒讀過書,不認識字。
這次當中的人除了有過兩面之緣的王爺,還有個瘦弱的年輕人。
“你看他如何?”王爺道,語氣像評價一頭牲口。
那年輕人下了台階,他走路無聲無息,蹲**視線與他齊平。他並不理會王爺的問話,一雙細長鳳眼含笑,語氣温温柔柔:“孩子,你叫什麼,今年多大?”王爺嗤笑一聲:“多此一舉。”他慌忙錯開年輕人的目光,理智告訴自己這人定是身份高貴,需要趕緊回答問話才是。可他一開口,竟有些哽咽了。
五年來從沒有人用這般温柔的語氣對他説過話,配上那雙多情的眼睛,他有一瞬間立刻湧起了巨大的委屈——對童年的記憶聊勝於無,不知父母是誰,依稀記得的姓氏也被復一
的勞作沖淡,活得不像個人,更不像個孩子。
半晌沒有發聲,那年輕人一直耐心地等,見他雙目泛紅,忽道:“王兄這一次下手真狠,難不成是怕了嗎?”
“要胡鬧大可回你的宮城去,別在我這兒撒野。”王爺淡淡地抿一口茶,“不是想見他一次?看完了,我叫人帶下去。”那年輕人站起身:“五年了,可這雙眼睛裏的狼仍然沒有全被磨掉,我該説不愧是狼王的兒子嗎?王兄,怎麼説你與他也是同……”王爺不語,茶盞放在桌上一聲脆響,竟是磕破了一個邊角。
年輕人察言觀,立刻從善如
地改口:“王兄打算讓他揹着奴印過一輩子麼?這樣豈不是太
費那個名字了?”
“你想做什麼?”
“臣弟聽説,王兄有一支‘影衞隊’,都是自小養大的胡族少年。若是我,便將他安進去,秘密訓練數年,必有所成。屆時他是你的利劍,豈不善哉?”年輕人聲音軟下來,“王兄,就當為自己積德吧,你又沒損失。”另一人不置可否。
他盲目地聽着,全然茫,生出一點不知自己為何在此地的絕望。但下一刻,年輕人突然撐着膝蓋朝他俯**,伸手摸了摸他的發頂:“你叫明月,可人總要有個姓氏。”他全身忽地緊繃,喉頭微動,似有所思。
果然,下一刻,裹在青衣裏的年輕人眼角彎彎:“我知道你姓什麼——”茶盞被猛地掀翻在地。
“高潛!”
“記住,你姓賀蘭。”
“把他拉下去!”賀蘭氏,鮮卑族姓。
明月見過那個年輕人後被關在牢中餓了五天五夜,他年紀雖小,卻已經沒了當初整只知道哭嚎的無助。他坐在黑屋角落,注視地面漏下的一點光。
整五年牲口般的子讓他僅有的一點記憶也陷入了混亂,這天的年輕人一語道破,他忽然想起了什麼——賀蘭,這個姓讓高高在上、不動聲
的王爺每一次聽見便會方寸大亂。
但他從沒聽同住的那些人説過天底下有這麼一族。
也許他們和自己同為奴隸,無從知道這些事。再者,賀蘭不是個特別罕見的姓氏,大約王爺是被自己心頭的鬼嚇着了,無端遷怒。
他安心了一點,暫且忘記琢磨自己那個像姑娘的名字。
第六天清晨,明月被拖到王爺跟前。他滴水未進,嘴乾裂得不成樣子,整個人單薄如紙,稍一用力就會斷裂般的脆弱。
幾天前然大怒的王爺躲回了矜持高貴的殼子裏,問他道:“想明白了嗎?”明月不知他在説什麼,低着頸子不語。
王爺道:“你的主人永遠是本王。”他便啞着聲音應:“是。”王爺道:“烙了奴印,你此生都是本王的奴隸,本王的話,你須得言聽計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