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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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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雙腿的夏秋,該有多難受啊。

路悔發了一會兒呆,想着自己該吃飯了,她想了想,從兜裏套了兩塊薄荷糖,放在了地上。

她小時候愛發燒生病,爺爺為她碎了心,天天給她喝特別苦特別苦的藥。

每次都苦得她哭出來。

後來就給她所有的衣服都縫上了一個兜,裏面滿滿當當的都裝着各種糖。

每次只有喝了藥,才讓她吃糖,然後慈祥的説,“人啊這輩子,總是苦了之後,才能更甜啊。”她當時不懂,但是後來身體慢慢好了,她沒再喝過那麼苦的藥,但同樣的糖,也失去了那時甜的味道。

但她還是習慣穿有兜的衣服,然後在兜裏放很多糖。

她蹲在地下室門口,左看右看,覺得把糖放這裏,怎麼看都像是在上貢……

而且貢品似乎還有被輪椅踩踏的危險。

路悔:“……”路悔默默把糖拿回來,四下看了看,最後找了盆吊蘭,估摸着在夏秋的手剛好能夠到的地方,把吊蘭吊在了通道的門口合適的高度。

她把糖藏在了蘭花的吊蘭葉子下面。

“苦盡甘來呀,夏秋。”路悔對着蘭花雙手合十,“苦子過去啦,希望你以後吃到的所有糖,都會比別人甜。”頓了頓,又説,“甜到哭的那種甜哦。”

“……”

“算了,還是別哭了,我有點難以想象。”路悔對着蘭花,苦惱的説,“你不哭,我都覺得心疼的要死了,你要是哭了,我怕是得當場去世。”而且,夏秋那個樣子,一點也不像是會哭的人呢。

她讀不到這本寶藏,可是她想讓她未來更好。

女僕何然換好衣服過來,剛好看見路悔這個樣子,有點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心想果然是個鄉下來的土鱉,吊蘭掛在這個地方,夏總一直都討厭這些亂七八糟的,看見肯定又不高興。

但是她才不會提醒這位“少”。

她走到路悔身後,冷聲道:“吃飯了,少。”路悔有點依依不捨的看着吊蘭,最後摸了摸它的葉子,才走。

吃飯的路上,何然跟在她身後,她們路過了一個修在路邊的小花園,聽見裏面有人小聲的説什麼。

“不會是真的吧……”

“只能這樣想了吧,夏總讓小少爺給路……少下跪,不就是想借着少的身份羞辱小少爺嗎?”

“不……我覺得不應該是這樣……夏總很寵小少爺啊……”

“呸,你是被表面矇蔽了吧?小少爺可是絞盡腦汁的想要搶夏總手裏的股份,最近他手伸的長了,夏總這樣做,應該就是給少爺一個警告吧……”

“我覺得不是這樣,也許夏總就是很討厭路少,她自己沒有理由拒絕家裏的安排,所以想借小少爺的手把少趕出去吧?”

“不管什麼理由……”

“……”

“可憐少了,就是因為無依無靠,才能被夏總毫無顧忌當成死棋,隨意的推到風口尖吧。”

“……”路悔微微歪歪頭,最後若無其事的走了。

但是她沒走多遠。

“沒有什麼想嗎?”女人的聲音,帶着一點嘲諷。

路悔沒有看她,徑直的往前走。

是身後的那個女僕。

那個女人有點被忽略的憤怒,她忍耐着説,“夏總本就沒把你放在眼裏!你以為今天夏總是給你出氣嗎?你只是夏總手裏的工具!或者夏總是想要趕你走!也許你會面臨小少爺的報復,下場會更慘,你只是一個死棋——”路悔當沒聽見。

路是自己的,既然選擇了,刀山還是火海,都要勇敢的走下去。

何然的發言被無視了,她惱羞成怒。

“你不要得意,你以為你會好好的?夏總也不過是個瘸子,夏家也只是暫時在她的手上,總有一天這一切都是小少爺的,她最後也不過是個卑微到塵埃裏的瘸子罷了——”路悔的腳步忽然停下。

她有點明白,夏秋為什麼會遣散很多僕人了,她現在甚至覺得,夏秋付的那些高額遣散費虧了。

“哦?”有些冷漠的一個音調。

漂亮的木頭支架上爬滿了葡萄藤,漫天星光灑下銀輝,路悔穿着和她身份完全不太符合的牛仔大口袋揹帶褲和白花邊小襯衣,有點俏皮和隨意的少女,她歪着頭看她,灰髮被高高紮起,白皙的臉頰上,淺淡,看似無害,但那雙眼睛,卻在她提起夏秋的瞬間,亮起了如刀一般的鋒芒。

刀不出鞘的時候,從來不鋒利,無害,甚至還可以是彰顯品位的觀賞物。

以刀喻人,路悔不是名刀,她甚至可以説,只是一把花紋漂亮緻的不行的野刀。

可是有的刀名不在匠工,而在選擇它的人,或者説,被它選擇的人。

而在這一刻。

這把野刀,為了自己的選擇,離了無害的刀鞘,一霎那亮出了雪亮的刀鋒。

路悔開口了。

“你知道人的存在為什麼會有意義嗎?”以為面對的是個無害的麻雀,卻一下對上了這樣鋒利的氣勢,何然一時間有些猝不及防。

“……什麼?”她下意識的退後一步。

“我問你,人的存在,為什麼會有意義。”路悔向她走了一步。

何然覺得路悔在狐假虎威,就像一隻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