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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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食物,而一萬人的口糧要運輸與發放,也確實並不簡單……即使是蘇霍伊的命令,最終也只是在一個沙漏之後,調來了大約四千人一餐的糧食而已——這是原本給後衞的四千名僕從軍準備的乾糧,至於説那些公爵們準備給他們的鋭戰士的糧食,是不能夠隨便動用的。
對於那些被奪走了一頓口糧,還要連夜搬運這些東西的士兵們來説,那些麪餅和菜乾雖然乾澀糙,‘連狗的不願意吃’,但是至少也是糧食,就這樣真的餵給一羣野獸,實在是讓他們無法理解,於是在運輸和發放的時候,他們難免會‘不留神’將這些東西在地上滾上那麼幾滾……或者是把一些給馬匹和牛隻作為飼料的燕麥和豆類,‘
錯’送到了土堤裏面。
於是,這些混雜着泥土,豆子,燕麥或者是雜草的東西,和引進了土堤裏面的一股河水,就成了大多數獸人們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的一餐。
是的,最後的一餐……
沒有人知道那三位大法師命令聚集這些獸人奴隸,究竟想要做些甚麼,他們的命令簡單又模糊,只是單純的命令從新帝國的奴隸之中調派來了這一萬多人而已。至於如何使用,三個大法師對幾個帶兵的貴族也同樣嚴格守密。
但是,其實目的並不難以猜測……無非就是想要用這些獸人作為敢死隊,驅趕他們來攻城——當然,如果是這種單純的方式,那麼其實相當愚蠢。
獸人的力量和身體強度確實都遠比人類優秀,在中央山脈的西麓,獸人襲擾人類城市的事情屢見不鮮,而那些如混血獸人,半獸人之類怪物中,可以一躍跳過十尺以上城防的傢伙,也不是沒有——但面對着艮第,這座以六十尺高的城牆,成批製造的武器,以及宏大的魔法武裝起來的城市,僅憑這些沒有武器裝備的獸人的血
之軀,能做出多少功績……這完全是個未知的問題。
如果僅僅憑藉這些已經被役使得半死不活的獸人奴隸,甚至連發動一次像樣的衝鋒都很難做到了吧?把他們送到城市下,充其量,不過可以消耗一些城防的箭矢和魔法,但艮第既然擁有一顆魔法核心,那些東西,幾乎就等於是無限。
當然,會有魔法。
以法術刺成羣的士兵,不但可以讓他們更加強悍,更能忘卻恐懼,使戰鬥力大幅度增長。這是牧師們尤其擅長的領域,只是隨着諸神減少了對於人類的干涉,大多神殿以明確的戒律約束牧師神官們不得參與戰爭,這樣傳説中的場面,也就更加難以見到了……而法師們掌握的增益類法術,大多限制在各種有限的方面,而且,如果要達到攻城的等級,就要儘可能多的影響他人,而法術的等級,也會隨之提高。
而且即使真的有萬一的可能,他們能夠衝上城牆,也不可能真的造成艮第太多的損失——不要忘記,在第一道牆壁後面,還有一座又高了一層的牆壁,而兩道城牆中間的狹窄空間可是顯而易見的死亡之地,就算衝進了其中,也只是方便了敵人集中殺戮而已……除非
艮第的守城者會顧忌那裏的平民。
他們真的會顧忌那些從帝國土地上收集而來的民嗎?那些圖米尼斯人?
或者,大法師們能夠想出的辦法,應該不至於那樣單純……説不定,這些獸人不過只是一種施展法術的道具,類似召喚術之類的……最後大法師們會利用它們的生命釋放出巨大的力量,一舉毀滅那座城市?
或者,大法師們只是想要藉助凋零白鳳的力量,將這些獸人變成不畏生死的亡靈?然而在那座高牆面前,亡靈又能夠起到多少的作用?
混亂的一夜,就這樣在無數人的猜測中過去。
晨曦剛剛在天邊出一線的時候,帝國的大營已經開始活動了起來。
獸人們被驅趕出了土堤的圍欄,從大營的一側緩緩向着那座城走去。儘管疲憊,不安,恐懼,但戰線仍舊在哭喊和嚎叫之中向前推動……成千上萬塵埃覆蓋的身體被像是一道灰的洪
,似乎也同樣藴含着某些力量。但這力量的
源,不過是佈置在他們背後的,林立的刀劍與長槍,那些鋒鋭的金屬顫動,刺進每一個落在隊伍後面的獸人的皮膚,用疼痛與恐懼,讓他們不得不服從……
恐懼,並非僅僅只是籠罩在他們的身周。
帝國的貴族們騎在馬上,身後大旗飄揚,軍陣卻並不齊整,因為每一個人身邊都簇擁着人數不等的鋭騎士,騎士們手握着自己的武器,警惕得是毫不遜
於一場騎士之間的戰爭。他們瞪大了眼睛,隨時做好了準備,與可能反身而來的潰兵
手,但這些潰兵可不是他們往往可以不屑一顧的武裝農夫,而是兇悍而狡詐的野獸!
雖然對於帝國人來説,獸人早就已經不再是單純的恐怖了。
在帝國,每一年兩次,都會有貴族的軍隊以練兵的形式進入中央山脈的北麓遠征——和平對於一個國度而言,就像是美酒,甘醇醉人。然而美酒會消磨人的意志,摧毀他們的身體——和平也是如此,帝國之前,無數的國家就是滅亡於這和平的酩酊之中。因此帝國的先賢們立下了這樣的規定,用最為兇悍的敵人和最為猛烈的風雪,來磨礪帝國的劍鋒。
中央山脈的氣候嚴酷,萬物稀疏,人類的唯一的‘戰利品’就只有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