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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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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仍然把他當那個玻璃陽光房裏種花的小孩子,啃着雞腿走路跌跌撞撞,很容易受傷受騙受苦,然後因為一點挫折就站不起來。或許這些是車禍帶給我的後遺症,裴嘉言其實還沒有我想得多,他説想和我的朋友圈子接觸,説得很委婉,我覺得他是怕我又了壞朋友。

那就這樣吧,他還想當我的監護人的。我之前問過顧悠悠,我們這樣老了是不是還得去辦什麼這樣那樣的公證,裴嘉言才能繼承我的遺產,顧悠悠看我一眼,説你法治在線看多了吧,他是你親弟弟誒。

我恍然大悟,有時候我都把這茬給忘了……但顧悠悠記得很清楚,意料之外他居然沒覺得很排斥,可能這就是大城市的人……

所以從那次之後我參加這類聚會只要條件允許,裴嘉言基本都在。

但我沒想到阿丹生人那麼多,到後來凳子和沙發都不夠了,裴嘉言坐在我懷裏。他喝了點酒,在四面的起鬨中轉過頭和我接吻。

後半場幾個女模特玩開心了,了個拍立得要顧悠悠要拍照。顧悠悠也喝了酒,神志不清地站在茶几上指揮她們,衣服,把出來,紙醉金一點,想象你們是宇宙大明星,哎,對就是這樣……

裴嘉言就在這時突然掐了一把我的胳膊,指着一個女生的:“她的臍釘好帥!”那個御姐風的女生聽見他的話,一把頭髮,故意轉身朝我們讓裴嘉言看得更清楚。亮晶晶的釘子,嵌了一點碎鑽,在昏暗的包廂裏確實亮眼。

雖説那天沒有後文了,這句話卻始終如鯁在喉。

我在家糾結了三天,最後揹着裴嘉言在某天下班後去見了約好的穿孔周老師。/周老師在申城的紋身愛好者們那兒有口皆碑,打耳和臍釘之類的也不在話下。我認識她純屬她有次來找阿丹,我們説了幾句話。

周老師剛剪了短髮,在暮的温暖風中已經開始小吊帶背心,穿低牛仔褲,出蝴蝶骨到後紋的一排彩小行星,很漂亮。她背對着我消毒器材,我説要打臍釘,周老師動作頓了下。

“陳嶼,一般都是女孩兒打這個哎,你一個gay湊什麼熱鬧?”她笑着打趣我,但還是拿了打臍釘的工具開始準備,“我以為你打釘誒。”我説你別管,我就是要。

“行吧。”周老師指揮我去躺平,衣服起來,“那一會兒你可別後悔。”

“我東西都買好了。”周老師打開看見我準備的臍釘時“嘖嘖嘖”一通:“陳嶼你怎麼這麼騷啊——”她説這話時起手給我消毒,剛好裴嘉言發了課題組加班晚上不回家吃飯的信息。我沒答騷還是不騷,橫了她一眼,躺在窄小的工作台上幻想自己是一具標本,拿起手機回覆他:“結束前説一聲我去學校接你。”還在猶豫要不要加個表情,我突然聽見“噗”的一聲,從小腹一路竄到耳朵裏,骨傳導。

接着就是劇痛,我差點直接從作枱彈起來。

周老師戴着手套不懷好意地笑着:“哎你看,這不就完事了嗎?別動啊,小心功虧一簣,躺好,把釘子戴正嘍——陳島,你這還長得蠻好看,考不考慮紋身?打八折,紋什麼我都想好了,保證讓你成為全申城最酷的崽。”她講話如果能像穿孔時那麼幹淨利落,我付錢的時候可能會更心甘情願。

最後我弓着揹走出周老師的工作室,坐地鐵時差點縮成蝦米,稍微一動小腹就一陣劇痛——我已經有點後悔了。

之後連着好幾天我都沒和裴嘉言做愛,但他這段時間太忙,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裴嘉言知道我愛失眠,他要早起,自覺搬到了客廳沙發牀睡覺,留我自己痛得半夜輾轉反側。

我以前打過耳,左邊三個右邊兩個,也沒哪次痛成這樣,失策了。

痛持續了大約一週,我也就一週沒出去工作,沒事就在家躺屍。再過幾天,我去周老師那檢查了一下,她終於肯換成我自己選的臍釘。

周老師幫我戴好,觀察周圍沒有發炎或者染的跡象,恭喜我完畢後又意猶未盡地説:“太騷了。”我對着鏡子檢查了一下,好像是有點。

別人戴臍釘要麼樸素要麼閃亮亮,我就別出心裁,戴了朵有刺的玫瑰。比小拇指的指甲蓋還小一圈,但花瓣層疊做工細緻,釘子做成了玫瑰花枝,穿透過去,就是一刺。/週末是裴嘉言生,陽光燦爛,窗外香樟的樹葉被照成金綠

我彙報了這段時間學做菜的成果,又從外面打包了烤鴿和叉燒,做的都是裴嘉言愛吃的。他早晨出門要買花,我太困了沒跟去,睡醒後看見他説耽擱了時間,晚一點回來吃飯,我就回了句好的。

我隱約覺得,裴嘉言是不是打算給我個驚喜。

直到天微沉,我聽見了開門的動靜。窩瓜歡樂地跳下沙發一溜煙地跑去,在裴嘉言面前討好賣乖,裴嘉言微側着頭把他買的向葵放在櫃子頂上,摸了摸窩瓜後讓它自己去玩。

他走到我面前,故意湊過來讓我看:“喜不喜歡?”裴嘉言打了個耳

此刻他戴着我放在屜裏的那隻閒置的耳墜,小鈴鐺隨他的動作發出清脆的響聲。

我按捺不住,把裴嘉言按倒在沙發裏。窩瓜以為我們在鬧,生無可戀看了一眼,自己去廚房的飯盆前先行用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