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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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太冷,而餐館裏開了空調,吹得他全身骨頭都放鬆了。錢都花了,邱天元乾脆利用個徹底,中午就直接不回班級,在餐館的小包間裏午睡半小時。
包間裏有一條長椅,他讓給白椿歲,自己趴在收拾乾淨的桌上睡。白椿歲也沒有矯情推拒,他把自己的圍巾折起來,折了四層,放在椅子上給自己當枕頭。
但和白椿歲靠得這麼近,共處一室,他甚至都能聽見白椿歲慢慢入睡,呼變得平穩的聲音——邱天元
自己閉眼睛,卻還是老半天都沒有半點睡意,反而一心想着,白椿歲睡着了,是什麼樣子的?
他還沒有見過。
他輕手輕腳爬起來,轉頭看去。長椅也就一米多長,白椿歲要睡在上面,只能把身體蜷縮起來,背脊也微微弓起,縮成小小一團。他的外套了下來,當做暫時的被子披在身上,
茸茸帽子邊湊在臉旁,投下一小片陰影。
白椿歲雙眼安寧地閉着,濃黑睫如兩扇小簾掩下。
邱天元不自覺地嚥了一下口水,不發出半點聲音地站起來,走到那長椅邊。他蹲下來,看着外套下的身體隨呼頻率緩慢翕動,看白椿歲白淨的臉龐和粉
的嘴
。
可愛。
他觀察着,不由自主身子向前傾,眼睛一眨也不眨。等他忽然發現自己靠得太近了,近得能看清白椿歲每睫
時,他才僵住全身,瞪大雙眼。
邱天元突然抓狂,騰地站起,扭頭衝進小包間裏的衞生間,本想不起來自己一分鐘前那個不吵醒白椿歲的原則。
一個更恐怖的想法佔據了他的大腦,令他狠狠拍了自己的臉三下,猛地擰開水龍頭,把冰冷的水往臉上拍。
冷靜!冷靜!
他剛才想幹什麼?!他竟然想親白椿歲!
白椿歲剛入睡,睡得不深,被他的動靜吵醒,糊地眨了眨眼。他歪了歪頭,攏着自己的外套,從椅子上站起來,疑惑地走近衞生間,問:“怎麼了……啊!”涼水浸濕了邱天元的臉,沾濕他的黑髮,劉海被
暴地擼了上去,幾縷髮絲還在滴水,邱天元就這樣一眼瞪了過來。
水洗過的臉有種別樣的鋭利英俊,白椿歲呆了一下,突然覺得自己面上有點兒熱。
“冷不冷啊?”他慌亂地問,轉身拿桌上的紙巾。本該他遞給邱天元,但一看見邱天元的臉,他就忘了自己該做的事情,竟然傻乎乎地了紙巾,親手去幫邱天元擦拭。
紙巾洗了水,很快濕透沾在臉上,而柔軟的手指就隔着一層幾近於無的紙巾,摸到了他的臉。
兩個人都一時沒有動作,過了一會兒,邱天元像是被嚇到的貓,反應劇烈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敢再讓他這樣碰着自己。
白椿歲怔怔地凝視他片刻,才遲鈍地“啊”了一聲,可憐兮兮地想要手。
“你的力氣太大了……”他説,“疼。”第19章白椿歲的袖子寬鬆,滑落下來,出一小截白淨如玉的手腕。那腕子被他攥在掌中,再鬆開時已經紅了,指印留在上面,形狀清晰可見。
只是這樣碰了一下,就好像他在白椿歲身上留下了印記。
邱天元哪裏有過這樣的經驗,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再用點力,能直接把那骨頭都折斷了。白椿歲護着手腕摸了摸,沒有怪他,只是問:“怎麼突然洗臉呀?”
“……怕沒睡醒,給自己清醒一下。”邱天元隨便找了個理由,又反過來問白椿歲,“你幹嗎幫我擦臉?”這下換成白椿歲卡殼,紅着臉,面朝向另一邊去,一陣子了,才低聲地回答説:“我……情不自。”這四個字微妙又曖昧。
邱天元心裏頭震了震,被這簡單的回答煞到了,覺自己嘴
舌頭都發麻,一個字都説不出來。
完了,這個氣氛是怎麼回事?
邱天元和他互相不看彼此,不敢看彼此,好像看一眼就會被什麼無形的存在奪走重要的東西。
直到未擦淨的水珠在臉上匯聚滑落,滴到地上,發出“嗒”的一聲。
邱天元這才強裝鎮定地説:“回教室吧,等會遲到了。”他抹了一把自己的臉,用外套袖子暴擦乾淨,開門大跨步走出去。白椿歲趕緊回身,抱起自己丟在長椅上的圍巾,小跑着跟上他。
路上白椿歲還心地問他,洗了臉冷不冷。他被冷風吹得面上發麻,卻繃着表情,半個字也不説。
白椿歲還要追問,就看他雙手舉起來,扯住了腦後的兜帽,“唰”地拉起來,罩住了腦袋。
一言不發地隔絕了白椿歲從側邊投來的視線。
晚上該補習的時候,白椿歲照常抱着作業本過去,這次邱天元卻已經直接收拾好了書包,一副要回家的樣子。
白椿歲不知所措,邱天元撓了撓頭髮,從屜最上層拿出一本筆記本遞給他。
“晚上天氣太冷了,想趕緊回家吹空調。”邱天元生硬地説,“還有陸誠現在晚上不陪我,我不喜歡一個人走夜路……而且再過幾天就考試了,我也要複習,這幾天臨時抱佛腳也沒用,補習就先停了吧。”他胡亂找了好幾個看得過去的理由,白椿歲聽完了,傻傻地眨了兩下眼睛,才發出聲音:“哦……”邱天元好像看不得他這個反應,有些急,又把手裏的本子往前遞,示意他別選擇忽視這玩意。
自己也不是故意避開他冷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