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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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想出理由。但邱天元又問:“那你高中後來的同桌是怎樣的人?”撒謊對白椿歲來説,已經是一件困難的事,現在還要具體編出一個人來。他説得磕磕巴巴的:“就……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同學……”思維像打了結一樣,他不知道從何編起,也不知道正常來説在這種情況下他會怎麼回答。
沒想到邱天元再拋給他一個問題:“那你大學的室友是怎樣的人?”
“好的一個人……”白椿歲説得很慌張,話都出口了他才又覺得不對。
邱天元嘆了口氣:“你剛才還説,你大學沒有住宿。而且一般來説大學是四人寢,室友不會只有一個人。”白椿歲不知道怎麼補救自己的失誤了,很無措地看着邱天元,兩隻手絞在一起。他沒有想到會突然餡,他明明是有設想過自己應該怎麼轉移開這個話題的,但實際一對上邱天元,他自己心中的排練就全部都作廢了,一點用也沒有。
“對,對不起……”他只能習慣地道歉。
邱天元的嘴抿着,一分鐘前的甜
已經不翼而飛了。他穩了一下自己的心緒,讓自己能進行正常的思考,好久之後,久到白椿歲眼睛都已經濕了,他才説:“不要哭。”人坐在他的腿上,身體的顫抖,他也能
受到。
邱天元的手環着那窄窄的,這麼瘦的
,他可能兩隻手攏在一起就能全部圈住了。但他沒有試驗,只是臂彎收得緊了些,把自己的頭,靠到了白椿歲的
膛上。
他悶悶地問出自己不想承認的那個問題:“你沒有上學?”白椿歲的眼淚一下子掉下來,滴到了他,用帶着哭腔的聲音説:“對不起……”
“為什麼要和我説對不起?”邱天元受着他的心跳。心臟病患者的心跳頻率和普通人是不同的,它動得很快,很雜亂,邱天元貼着衣服在他
口親了一下,説:“不要這麼
動。”他心裏覺得非常難受。從剛才開始,他就一直有着最壞的猜測,而白椿歲的道歉映證了它。白椿歲不想讓他知道,是因為不願意他因此愧疚,所以現在他猜出來了,白椿歲才會這麼着急地説“對不起”。
明明沒能上學,最痛苦的應該是自己。
但白椿歲這個傻子,牽掛的卻還一直是另一個人,一個拋下他一走了之的人。
邱天元咬緊了牙關,後槽牙發出磨動的聲音。白椿歲不知道該怎麼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就連自己泣的聲音都壓得特別輕,彷彿生怕被他發現一樣。
笨蛋!邱天元在心裏説了一聲,抬起頭來,這次把白椿歲按進了自己的懷裏。
“我……”白椿歲擠出聲音,“不是……不是故意想騙你……”他哽咽着説:“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不,不關你的事,真的……”到了這個時候,白椿歲想的還是不願意讓他為此而傷心。邱天元口陣陣泛疼,他深
一口氣,恨不得把這個傻子的心重組一遍,讓他更自私一些,更為自己着想一點,別再跟個笨豬一樣,上趕着把自己送給人吃,還擔心對方會不會因為吃了自己而愧疚。
白椿歲還要説:“都是我自己……”邱天元喝了一聲“夠了!”,捏着他的下巴,讓他仰起臉。白椿歲被嚇得不敢説話,眼眶裏水珠滾動着。邱天元自己雙眼也有點泛紅,他又氣又心疼,又捨不得兇,最後還是把手放開,怕手勁太大捏疼白椿歲下巴。
他把白椿歲從腿上放下來,並排坐着。喉嚨裏有點乾澀,邱天元煩躁地抓了兩下空氣,去拿水杯,準備倒兩杯,喝了,他們好好談談。但白椿歲誤以為他生氣了,坐立不安,眼淚不停地落。
水杯遞到他面前,他也不敢接,淚眼矇矓地看邱天元。邱天元沒辦法,着自己把語氣放柔和一些,説:“喝水,別哭了,我……我沒生氣。”説這個很可笑,他有什麼理由生氣,但白椿歲卻好像安心了一些,用力點頭,捧着水杯喝了兩口。
“你是不是……我走了之後,就沒有去上學?”邱天元問他。
白椿歲的手指按在杯壁上,按得發白,道:“不是……我只是……覺得學校沒意思……”邱天元道:“説實話。”三個字就把他打回了原形,白椿歲六神無主,邱天元凝視着他,只一會兒工夫,白椿歲就丟盔棄甲。
“我……”他低着頭説,“不想上學。”十七歲的白椿歲,在自己的戀人被父母得離開了之後,卻還安安心心地躺在病房裏,接受最好的照料。
在那段時間裏,他基本每天都哭,有時只是坐着掉一會兒眼淚,要到爸媽哥哥來的時間了,他就擦掉,躲進被子裏,偽裝成睡覺,有時也會哭得暈過去。他並不想這樣,但他不能夠控制自己的情緒。光是想到在他還一無所知地躺着的時候,邱天元正遭到怎樣的責難,承擔什麼樣的痛苦,在邱天元因為他而被迫離開的時候,卻還要為他留下一封那樣的信,他就覺得自己失去了控制,除了哭以外他做不到任何事。
他會夢到邱天元,夢到他們還在學校的時候,做的一些小事。都是無關痛癢的小細節,都是他們之間有過的小秘密。
然後在醒來的時候,他又要面對,邱天元已經離開了的事實。
其實邱天元的離開,對他來説,只不過是睡了一覺的時候發生的事。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