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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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是印象派的那種,他也不太懂。反正光影處理得很好,跟國畫的風格相距甚遠。
雖説顧鬱沒有正兒八經地學過國畫,但這麼多年也已經不是門外漢了。國畫和油畫兩者衝突,在透視、線條、風格等等方面都有很大差別,基本沒有人能夠兩樣同時學得登峯造極。要是想要在一方面深造,肯定要疏忽甚至放棄另一個。
那個顧老爺子十分欣賞的青年畫家老陳,應該算是個畫界奇人,各個畫類都有涉獵,技藝高超風格獨特。但縱然是他這種遍地開花的曠世奇才,最擅長的還是油畫。要論國畫,水平並不及顧千凡。
顧鬱走進了仔細看,筆法很細膩,光影恰到好處。只是署名那裏,寫的不是簡橋,而是“明月”。
他指着名字回頭看簡橋:“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是你畫的呢,原來是明老師的。”
“明老師?”簡橋笑了,“你認識他?”
“近兩年油畫界的新秀嘛,去年還得了國內青年油畫創作的金獎,我爺爺還欣賞他的,”顧鬱説着,悄悄靠近了些,湊到簡橋耳邊,偷雞摸狗似的悄聲説,“我聽説他是個男的。”簡橋皺眉:“這還需要聽説麼?”顧鬱如天雷劈頂:“你知道這事兒?”
“什麼事兒?”簡橋配合地問。
“他是男的!”顧鬱的氣息輕輕噴在簡橋的耳朵上,癢癢的,在一陣陣空調吹來的冷風中還有點兒暖和。
簡橋轉過頭去看他,沒想到顧鬱的臉靠得這麼近,他一轉頭就能看見近在眼前的深長的睫,高
的鼻樑,粉
的嘴
。
他立刻退了一步:“我…我知道。”
“嗯?”顧鬱挑了挑眉,“他這名字取得這麼陰柔優美的,我還以為他的別是個秘密呢。”
“他是…是男的,”簡橋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亂了陣腳,説話的時候心頭有點兒哆嗦,“其實好多人都知道。”顧鬱只好放棄了自己知道了一個天下皆知的秘密的優越,他看了看簡橋,突然覺得有一絲不對勁。他手
在兜裏身子向前伸,彎着
仰頭嚴肅地看着他:“你緊張什麼?”簡橋瞥了他一眼,迅速移開了視線,他該不該説顧鬱這個姿勢,自己能從他的領口看見他t恤裏面的小身板兒。他想了想還是沒説:“沒緊張。”
“你移開視線了!”顧鬱像在包拯辦案似的,“你就是緊張了!”簡橋嘆了口氣:“你閒不閒啊。”
“別扯,”顧鬱説,“你悄悄跟我説,是不是喜歡明月?”
“什麼?”簡橋一頭霧水。
“你之前以為他是女的,今天才知道他是個男的,心裏慌了吧?”顧鬱想了想自己的推理,越想越覺得沒病,這肯定就是真相。
簡橋心累:“我説了,我一直知道他是個男的。”顧鬱瞪大了眼睛,模樣看上去吃驚的,他站好了,再次靠近簡橋,又開始壓低了聲音偷雞摸狗地説:“你喜歡明月的同時,知道他是個……男的啊?”這是他媽什麼神奇腦回路???
見簡橋不説話,顧鬱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慷慨的樣子:“沒事兒!這個年代男生喜歡男生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天使然嘛。我會替你保守秘密的。你要自信樂觀,擁抱世界,相信世界會尊重、善待你們。不瞞你説,其實我也……”
“顧鬱,”簡橋心力瘁地打斷他的
昂陳詞,“幹正事兒吧。”
“……哦,”顧鬱停止了發表自己温暖善良的見解,沒停下幾秒鐘又突然問道,“你見過他嗎?”
“天天見。”簡橋説着,去抱出了自己説的那四幅作品卷軸。
“天……天天見啊?”顧鬱震驚,“難不成你們已經確認關係了?”簡橋嘆了口氣,沒理他,把卷軸輕輕放在地上打開了:“你看看這幾幅合不合適,可以的話就帶走吧。”顧鬱點了點頭,在畫前蹲下來看了看。是山水畫、寫意花鳥畫,有水墨,也有工筆,每一幅都牽腸婉轉,筆觸實在柔和,像極了江南女子一針一線織出的水鄉夢境。
他再看了看署名和印章,上面竟然用娟娟小楷端正寫着兩個字——明月。
顧鬱愣住了,猛地抬起頭看向簡橋:“明月……不是畫油畫的嗎?”簡橋憋着笑,依舊蹲在地上,指了指顧鬱背後蓋着畫布的畫架。
顧鬱轉身,走到畫架跟前兒,把畫布扯了下來。畫架上擺着一幅美的油畫半成品,畫的是清河,河對岸中間有個穿白
裙子的年輕姑娘。
再看署名——明月。
顧鬱轉過去,手裏攥着畫布,和簡橋四目相對。
簡橋倒也不避諱,和他對視着,眼裏鋪滿盈盈的笑意。
“……他畫的?”顧鬱愣愣地問。
“我畫的。”簡橋説。
“明月?”顧鬱問。
簡橋點頭。
“油畫金獎?”顧鬱問。
簡橋點頭。
“男的?”顧鬱又問。
簡橋點頭。
“……卧槽啊。”顧鬱説。
“注意言辭。”簡橋説。
他們兩人互相看了一會兒,顧鬱算是徹底反應過來了。簡橋終於沒憋住一股坐在地上狂笑起來。
“你大爺啊!”顧鬱怒吼,“簡橋!”在簡橋哈哈哈沒完沒了的笑聲中,顧鬱希望此時此刻這裏有一條地縫,或者天雷公公劈一刀巨雷把他砍死。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