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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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也是留給我的,我明天就去換鎖,你們沒事的話,就不要再來了。”對面兩人啞口無言,顧鬱也已經説不下去,心隱隱疼了起來。一張臉慘白漠然,嘴毫無血
,彷彿大病了一場。
“小寶,你怎麼你能説出這樣的話,難道和我們非要鬧得這樣絕情嗎?”田雲珮哭鬧起來,“究竟要怎麼樣你才能原諒媽媽?”顧天柏隱忍許久,終於叫道:“我是你親生父親!再怎麼説,你的也是我顧家的血!”顧鬱不説話,沉默良久,才冷冷吐出兩個字,“出去。”
“我真不知道你爺爺是怎麼帶的,才把你教成現在這個樣子!”
“不用來討好我,也輪不到你們教訓我,”他只覺得心口越來越疼,呼越來越困難,猛地站起身,怒道,“出去!”終於在情緒潰堤的這一刻,他用力一掃,將桌上的東西悉數拂落。每一個
緻的禮物都猛地砸到地上,在一片清脆的破碎聲中,似乎有什麼更深的情緒,也跟着碎成灰燼了。
這些美的東西,都是多麼脆弱而易碎啊,難道他們不知道,他最恨這樣的東西,又怎麼可能用這些禮物博得他的好
呢?
正是爭執之時,簡橋飛快地衝上來,將他護在身後。
送走他們之後,畫舟堂恢復了清淨。
簡橋仰躺在沙發上,抱住他,輕輕吻了吻他的脖頸,在耳畔輕聲道:“真要把存款都捐了?你也要為自己的將來做打算。”顧鬱把腦袋埋在他懷裏,摟住他,嗅着他身上清香的味道,混着悠遠的墨水味。
“爺爺走之前給我留了一筆學業基金,足夠我再讀幾年書了。”顧鬱想了想,雖然爺爺都離開了,但留給了他許多世間最好的禮物。
他想起送葬途中經過休息站時,車上只剩下他和易向涵兩個人。從來都悠然自得的她很認真地對他説道:“顧小寶,我是師父的幹孫女,你是他親孫子,現在我就是你最親的人了。朋友也許會散,戀人可能會走,但我不會離開。”簡橋抱着他的力道加緊了些,和他擠在狹窄的沙發上,和他接吻,綿長堅定,像一直以來的告白。
“顧鬱,我要做你心裏的那顆星星,你要做我的太陽。”顧鬱温潤地笑了笑,“你要和我不共戴天麼?”
“不是,”簡橋也笑了,了
他温熱的嘴
,説道,“我的意思是,我給你
藉的同時,你也照亮了我。”作者有話要説:我今天更了三章,暫時擺
了鴿以詠志的屬
,真是太
人了。
☆、67顧鬱不僅僅想照亮簡橋。
他想融化簡橋,就像爺爺説的那樣,融化他的心,成為他永遠的羈絆。
夜晚,顧鬱早早地睡了,這空蕩而了無生氣的院子裏,許多生命在細雨過後重新浮現。院落裏的花草無聲地紮發芽,在殘敗之中仰起高傲的頭顱。
暮濃重,兩隻狗後知後覺地知曉老頭子不會回來了,馴順地趴在牀沿,蹭着兩個人的枕頭,眯着眼打瞌睡,屋裏迴盪着狗輕聲打着呼嚕的聲音。
簡橋靠在牀頭拿起顧鬱的手機,想看看他最近有沒有記錄自己的心情。
屏幕亮起,登時映入眼簾的,是網絡上那些關於顧千凡去世的言論。為一位藝術家的哀悼風漸漸落下,後繼而來的是許多人對畫舟堂前程的擔憂。
這是第一次,顧鬱本人被直接置於眾人的目光之下。最多的言論也無非是,一代大師費了大半生時光成立的“畫舟堂”,就這麼被毀在一個完全不諳藝術的門外漢手裏。
關於他的無端的審判越來越多,可顧千凡過世,畫舟堂解散,本就不是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之前時代雙壁之一的舒玉城走的時候,他身後的徒弟不也悉數散了,縱然有舒牧這樣優秀的後代,一生招牌終究沒能留下來。
而畫舟堂散去,又和顧鬱有什麼必然的關係呢。
簡橋頓時有些難過,口沉悶,像是一頭扎進了深海里。
顧鬱為什麼要看這些?他何必要看這些?他不是説過“聽見太多的聲音,就看不到想看的風景”嗎?一想到那些只為博取噱頭卻不曾有過半點真情實的文字,簡橋心裏就五味雜陳。
他放下手機,靠近了些,伸手摟住他,細細端詳顧鬱的眉眼。
他原先本沒有這樣憔悴疲累的,之前眼神向來清明澄澈,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笑起來像炎夏時節,一口冰鎮的西瓜在嘴裏化開,混雜着薄荷的香味,泛着水的甜。
可這段時間,他好像穩重許多。俊眼修眉,鼻薄
,似乎都變得愈發靜默。
簡橋湊近,在昏沉的光線裏與他相對,直到臉頰相碰,受到對方温熱的呼
。
對面突然動了動,離地睜了些眼,打量着他近在眼前的臉龐,低聲道:“怎麼了?”沉默片刻,簡橋徑直看着他的雙眼,輕言細語地開了口,“沒什麼,突然想嚐嚐西瓜的味道。”第二天簡橋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人了。他抬起頭,只見
着窗外的晨光,顧鬱背對着他坐在書桌前,
身端正,專注地看着書。明亮的光線劃過臉頰的輪廓,朝陽清輝灑落在他肩頭。
不知愣愣地看了多久,直到桌上的計時器響起,“叮”的一聲,清亮活潑,打破沉寂。簡橋回過神來,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