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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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人的心思，但我倒是見過。”何維瞳孔一鎖，手抖了一下，差點沒拿住擀麪杖。

他雖然還沒跟父親攤牌，但他會提前知道，他也不併不意外。

他的震驚和不可思議完全來源於父親的鎮定和泰然自若。

與母親的反應相比，完全就是兩個極端。

但仔細一想似乎也合理，父親的子原本就温和謙遜，他從來沒見過他因為任何事而慌亂無措，即使在那時母親被推進手術室、醫生宣告她一雙腿失去行走能力時，父親也只是紅了眼眶，一聲不吭地處理後續事宜，好像完全不在意一樣。

他當時還認為父親太過冷血，懵懂地跟在他身邊，看着他面無表情地應對猝不及防的一切，頭一次對父親產生怨憤。

可隨着年齡稍長，他又覺得並不是如此。

就像此時，父親一邊低頭包餃子，一邊彎着嘴角跟他聊天，好像並沒有將他喜歡男人這件事當做奇聞，覺得不可理喻。

在這種情況下被他挑明心思，何維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還是父親將他擀好的面劑子都用完後敲了敲案板，才如夢初醒般繼續動了起來。

他看着何維手上的動作，那表情看起來十分平靜，“以前在軍營裏的時候，那會兒一幫人睡一個大通鋪，天天吃飯睡覺上廁所都在一塊，有一回我在洗手間洗衣服，剛進去就聽見裏面有人説話，我原本以為就是聊天呢，後來才發現是...”説到這他頓了頓，半晌又和氣地笑了，“我那會兒就一從鄉下出來的土小子，還拿這事兒跟你林叔叔説來着，他當時臉都白了，非得去看看是誰，以後要躲着他們走。”

“......”何維啞然。......倒是符合林叔叔的格。

“當時事發突然，也沒打出什麼水花兒來，軍營裏訓練龐雜，我很快就忘了，”他説，“那兩個人後來一塊退伍了，比我還早呢，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要不是你媽媽跟我説你的情況，我估計都想不起來那麼久之前的事了。”

“爸，”何維忽然叫了他一聲，長長了一口氣，他的目光有些深沉，跟父親的眼睛如出一轍，“我不想瞞着你們，我覺得必須得告訴你們我的真實想法，你們不同意或者受不了，我也沒什麼辦法解決，我只能保證不拿這個事兒來礙你們的眼，但如果讓我改...我真的很抱歉。”

“沒有人要你改。”父親這話一出口，何維就再次愣住。

他難以置信地望向他，眸子都帶着不易察覺的顫抖。

這是一種得到了重要的人的認可的後的反應。

有觸動，也有種想哭的覺。

這個中年男人直視着何維的雙眼，對他眼裏的動容只報以無奈的笑，他繼續説道:“沒有人要你改。”

“我就是忽然聽到，有點驚訝吧，確實有些難以接受而已，還沒到那份兒上...何維，你得給我點時間。”你得給我點時間，讓我嘗試體諒一下你。

何維梗着脖子，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從父親短短几乎話中，他已經完全理解了他的意思。

他願意接受，但是需要時間。

“林澗那孩子好的，”在他久久不能平靜時，父親又在耳邊砸下一道雷，“脾氣是急了點，人也衝動，但本質上是個好孩子，他從小怎麼對你的我都看在眼裏。之前睡不着的時候我就在想，如果你要真一直這樣，或者説是天生這樣，與其跟個我一點都不瞭解的人在一起，那不如大寶呢，好歹他還是我看着長大的。只是何維，即使我這可以了，你林叔叔跟霍阿姨那邊也不好，你們很難。”確實。

何維想起林澗挨的那一巴掌以及肚子上的烏青，林家父子倆的脾氣如出一轍，林正欽還更暴躁一些，時不時就得爆發一下，人也認死理，如果真如父親説的那樣他對他們這樣的人避如蛇蠍，那這事確實不好辦。

林澗要承受的比他多多了。

何維一想到這裏，就特別心疼。

餃子很快包好，之後由何維的父親掌勺，又炒了幾個菜之後一家人平平淡淡地吃了年夜飯，節晚會演了不到半個小時，一言不發的母親就縱着自己的輪椅回了屋。母親走後，何維陪父親又看了會兒，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幾句，察覺他眉目間有了疲倦，便先一步回了屋。

沒過多久，他看到門縫裏透出的光沒了，料想父親已經關了電視，回去睡覺了。

至此，何維才長長舒了一口氣，徹底放鬆下來。

摸出手機打開，微信和短信列表裏已經有一大溜羣發的新年祝福，何維動動手指挨個回覆，最後才打開置頂的那條，看林澗給他發的消息。

一張飯桌上的年夜飯圖片，看時間是半個小時之前，不出意外現在應該已經吃完了。

何維自己都沒發現他的嘴角已經因為看到林澗的消息而上揚，直到那弧度越來越大，臉頰都有些僵了，才不得不收拾好心情，往牀上一倒，一個電話就撥了過去。

他懷疑林大寶可能就在等着他的電話，他剛打出去，那邊連一秒停頓都沒，馬上一個搞怪的“歪？”就從聽筒裏傳出來。

何維一手持着電話貼在耳邊，一手搭在眼睛上遮頭頂的燈光，還沒説話，便先一步笑出聲來。

“吃完飯了吧？”他問。

“吃完了啊。”林澗那邊十分安靜，應該也是在自己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