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零章收刮於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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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零章收刮於管理當浮樑的第四團趕到宜州府之後,劉佩凡的騎兵才離開宜州府,直奔三眼井。現在的情勢很微妙,宜州東部的三眼井至營盤谷一帶,是宜州將來重點防禦的中心,或者説是進攻的中心。宜州北部的青龍關已經被梅自強兵不血刃的拿下了,並且拒絕了通州兵要求換防的要求,雖然通州兵有軍部的官文,但那對梅自強這個一直為鄭朔之死而耿耿於懷的、夾脊關一系的重將來説,也不如!
為了把宜州整個颳得乾乾淨淨,錢不離計劃局勢穩定之後,不管杜兵那邊打得怎麼樣,福州軍將從三眼井至營盤谷一帶向洪州進攻,把戰火點到洪州去,以獲取更大的戰略空間。縱使札木合馬上就會被殲滅,他也可以帶領福州軍梯次撤退,儘量把時間拖到秋收之後。一個富饒的州府,一年之秋税能收上來的錢可不是小數,錢不離當然不會把這些錢留給中央內閣,相反,他還要收取重税,把百姓們手中的存糧壓到最低生活線上,有一個十年之內免除一切賦税的條件在前面,引起百姓反抗的可能不大。
習慣了就地從州府補給的軍隊將在宜州吃上一個大虧,就算他們不承認錢不離十年免除賦税的諾言,他們也不敢把百姓賴以活命的存糧搶走,漫長的補給線將會成為帝國財政極大的負擔。關鍵的一點是,帝國將無力支撐兩大軍團同時進攻福州。為了避免負擔轉換成絞索,他們最多隻能派一個軍團進駐宜州。他們在減輕了自己負擔的同時,無疑也讓錢不離大大鬆了一口氣,憑福州軍地實力,對付一個軍團還是有些周旋餘地的。
只要能把消耗戰一直拖到第二年,內閣一定會迫不及待的卸下自己的擔子,讓他們的軍隊就地補給,那麼宜州百姓和軍隊之間的矛盾很可能升級為不可調和的矛盾。錢不離等待地機會就來了。
戰場並不是決定戰爭勝負的唯一地點,錢不離一向信奉這句話。
雖然這個方法卑鄙了點。把宜州府地百姓當成了工具,但既然選擇了這條路,他只能走下去,成王敗寇的道理人人都懂,只要他能遵守自己的諾言,重新打下宜州之後堅持十年免除一切賦税,他在平民中的聲望將翻上一個很高的台階。
錢不離最幸運的一點就是在財政上從來沒有負擔。不算賈天祥的支援,光是宜州府數百年地積蓄,如果手中的部隊不再擴編的話,宜州的積蓄足夠自己鏖戰五年以上了,這還是在預計付給傷亡將士高額撫卹金的情況下。
錢不離命令浮樑挑選出一批機靈點的士兵,和顧堅的手下、還有那些搶先投誠的小混子們一起,到各個貴族地封地裏暗察,當然也包括在宜州生活得風生水起的大小商人。尤其是糧商。如果説宜州府是個大血蟲的話,各個貴族還有商人就是小
血蟲,鐵了心挖空宜州的錢不離不會放過任何擠血的機會。
“你到底什麼時候讓我走?”月公爵不知道這是第幾次質問錢不離了,堂堂的帝國公爵落到這種地步真是莫大地恥辱!月
公爵的臉頰微紅,這是氣的;她的眼睫
在不停的抖動,這也是氣的;地面上散落着幾個粉身碎骨的茶杯。桌子上還有一灘茶漬,椅子斜斜倒在地上,這些,都代表着月
公爵的憤怒。
錢不離端坐在椅子上,沒有搭理月公爵。
“錢將軍!”看到錢不離無動於衷的樣子,月公爵的表情更加憤怒了。她之所以敢輕身來到宜州,是覺得憑着自己地身份,只要稍微透
一下合作意向,對方便一定會把自己當成上賓看待,錢不離地強硬姿態是她絕沒有想到的。耀眼地光環只換來對方的斜視。現在月
公爵的表情雖然憤怒。但心裏卻充滿了恐懼。
錢不離淡淡看了月公爵一眼:“別這麼看我,我會害羞的。”月
公爵馬上移開目光。卻突然醒悟這麼做代表着自己心虛了,又咬牙看向了錢不離:“錢將軍,如果您確定和我沒什麼好談的,希望您能讓我離開宜州!對您的固執我
到很遺憾,對我們兩方來説,合作對你對我都有利,我無法理解您的態度!”説到這裏,月
公爵看向如標槍般站在錢不離身後的程達:“給我準備一輛馬車,我要離開這裏。”月
公爵知道自己説的是廢話,她數次要求這個該死的軍人給自己準備馬車,但不要説馬車,她連馬
都沒看到。
錢不離沉了一下,其實他倒是想談,看看這些上階貴族到底能帶給自己什麼,不過談得時間越晚,自己就會佔據更大的主動,如果能在自己打下洪州或者殲滅兩大軍團中一部之後談,他有把握用強勢壓倒對方。現在劉佩凡已經打下了三眼井,後方也傳來了消息,鄭星朗以傷亡騎、步兵四百餘人的代價,消滅了鐵
軍團的騎兵隊,只需再整頓一段時間,就可以出兵洪州了。
“公爵大若何必生氣呢?我是為了大人的安全着想,赤水鎮剛剛被我軍收復,還要整頓一段時間,再説赤水大橋已經被毀掉了,你現在也沒有辦法去福州。”
“有您錢將軍在,我還有必要去福州嗎?”月公爵冷笑一聲:“我要去皇城。”
“這樣更危險,如果你北上青龍嶺的話,我軍正在和通州兵對峙呢,當然,他們是不敢傷害你的,不過你沒想過撞上了札木合會生什麼事情嗎?大人可是姬周國的公爵啊…與其讓札木合佔便宜,還不如把便宜讓給自己人呢。你説是不是這個道理?”月公爵故做聽不懂‘便宜’是什麼意思,冷冷地説道:“我從洪州走。”
“洪州的守備軍將集中封鎖西北,防範札木合竄入洪州,我軍馬上就要接替洪州的防務了,這個…到時候總會有些小人趁亂搶掠四方,洪州必不可免要亂上一段時間,你的安全會更危險的。”
“你…你要進攻洪州?”月公爵大吃了一驚。
“公爵大人這是什麼話?我們都是帝國同澤。怎麼會自相殘殺呢?我們只是在洪州兵封鎖西北線的時候,暫時接管他們的防務。不讓洪州生內亂而已。”錢不離自不會在這種地方讓人抓住把柄。
月公爵眉頭緊鎖,消化着這個消息,她沒想到錢不離地胃口如此之大,在還沒有消化宜州的情況下,就開始打洪州地主意了。
就在這時,楊遠京和李創從外邊走了進來,楊遠京本想開口説什麼。看到月公爵在側堂上站着,又把自己的話嚥了回去。
錢不離笑道:“有什麼話就在這裏説吧,公爵大人是自己人,沒關係的。”楊遠京道:“大人,末將這一天只招了不到三百人,百里克誠已經把宜州的兵源得差不多了,按照姬周國的軍制,獨子、婚後無子、末滿十八歲者可以免服兵役。如果大人還想徵兵的話,只能靠強徵了。”李創在一邊接道:“大人,還有很多百姓寧願
錢也不願意服兵役,宜州一向富足,百姓們對服兵役很反
,上一次百里克誠大徵兵已經引起了騷動。如果我們再強徵的話,後果有些不妙。而且宜州地民風有些孱弱,士兵的素質不如福州兵,末將建議大人少徵或者乾脆不徵。”錢不離思考了一會,點頭道:“也是這個道理,窮山惡水出刁民,宜州的百姓安定慣了,這樣的士兵心志不堅,也比較難帶…嗯,我再想想吧。”
“大人明鑑。”楊遠京和李創一起説道。
這是天威軍的一個特。將令必須要不打折扣的執行。但是下級將領會把自己的疑問開誠佈公的提出來,除非是錢不離強令壓制。每一個將領都有言權。就象楊遠京和李創一樣,他們雖然對錢不離徵兵地命令有疑問,但還是盡力忙了一天,回來之後才向錢不離闡述自己的意見。天威軍的眾將領也許跟不上錢不離的思路,不過他們都知道,錢不離絕不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對所有坦言時弊者,他都大加讚賞,這也是天威軍的將官敢於在錢不離面前直言地原因。
“天下兵出洪州,錢將軍既然要進攻洪州,為什麼不從洪州招兵呢?如果錢不離想招攬幕僚謀士的話,宜州倒是個好地方。”月
公爵在一邊緩緩説道。
錢不離笑道:“公爵大人,你的話有些絕對了,一年之後,你會親眼看到宜州兵的英勇!”錢不離明白月公爵的意思,在宜州招攬人才…自然需要月
公爵的影響力,要不然憑錢不離‘侵略者’的身份,很難得到宜州上層階級的認可。只是,難道百姓中就沒有人才,所有的人才都在貴族中麼?真是笑話!毒龍旅第三團的團長孟鐵頭原來不過是福州地一個普通獵户,原來連字都不會寫,現在還不是幹得有聲有
?錢不離認為每個人都有獨自地特長,關鍵是把他們放到適合的位置上!
“那我就拭目以待好了。”月公爵
出了笑意,不過笑容馬上就僵在了臉上,錢不離地話裏也帶着暗示,一年之後…豈不是要被軟
一年之久?如果此刻只有錢不離一個人,月
公爵會當場抓狂的,但現在她只能苦苦保持公爵的風度,但心裏卻恨死了錢不離。
錢不離看了看月公爵,他的笑容看起來非常‘噁心’,當然,這是某人的定論。
在很多時候,錢不離都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而在月公爵這件事上,表現得尤為突出。錢不離絕不是看上了月
公爵的美
,怪就怪月
公爵的出場太囂張了,自程達以下眾親衞的那一跪,讓錢不離非常不舒服!軍隊是錢不離最大的本錢,他不能容許任何人的影響壓過自己,哪怕是現在的姬周國國王也不行!可惜不能否認,天威軍的士兵畢竟在這個世界生活了幾十年,已經深深刻上了姬周國的烙印,在宗教的狂熱淹沒這種烙印之前,他必須要想些別的方法加深自己的影響力,並削弱這種烙印。
最有效的辦法就是通過壓迫、刁難月公爵,讓士兵們看到,公爵沒有什麼了不起的,那麼,國王也沒有什麼了不起!在月
公爵被帶進宜州府邸之後,錢不離下達了命令,府邸中所有再對月
公爵行跪拜之禮的人,不分男女老幼,士兵還是平民、奴僕,立斬不饒!
錢不離手下的親衞還好説,府邸中的奴僕正經害怕了好幾天,不過姬周國的公爵大人在這府邸中被剝去了光環,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手無寸鐵的女人,時間一長,奴僕們的懼心漸漸消失,甚至敢在背後談論月公爵總是在錢不離那吃憋的笑話。而月
公爵在憤怒、喝罵的手段起不到任何效果之後,無奈的接受了現實,縱使她心中再想報復,也要等逃出這裏再説。
“大人,那已經徵召的士兵怎麼辦?”楊遠京問道。
“簡單訓練一下吧,秋税之後還要靠他們出力呢。”月公爵淡淡的看着錢不離本人商談着政事,在她看來,靠軍人管理宜州的政事是非常可笑的,如果錢不離想消化宜州,必須要靠她聯絡宜州的貴族們同心協力。為了不引起騷亂恐慌,錢不離只是整理了宜州府的財務,並沒有向後方轉移物資,何況現在赤水大橋被斷,想轉移也轉移不了,所以月
公爵想不到錢不離需要的不是管理,而是收刮!管理…那是重出福州才應該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