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心醉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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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都會不一樣。
這一切,都會不一樣…
蘇北坡緊緊擁住成遙森,就象曾經擁有過七號男生。
那麼令人心醉的幸福!
那麼令人心驚的幸福!
怎麼就突然不見了呢?
是真的相遇嗎?
還是另外一次居心叵測的命運如果星星是鑽石的眼睛那麼我就是幸福的如果月亮是仙女的織機那麼我也是幸福的如果你是真的那麼我終究是幸福的碧咖啡館裏放着這首歌,輕輕的、軟軟地蕩進心裏,蘇北坡更覺得心酸。曾經到了那麼幸福的高峯,突然一下,就掉進了谷底,只差一點點,就魂飛魄散。
蘇北坡與成遙森緊緊擁抱着,就象時光倒,奇蹟再次出現一樣。蘇北坡的心裏蕩起更深更冷的悲涼,漸漸湧上來的寒
緊緊包圍了她。
明明知道這是一場夢!
明明知道這是一場夢呵!
就算是夢,也不願意醒來。蘇北坡固執地伏在成遙森的懷裏,喃喃自語,講起了跟七號男生的相遇和分離。她緊緊抓住他,彷彿手指頭稍稍一放鬆,他就會飛掉,飛進無盡的遙遠的夜空。
一道刺耳的剎車聲在街道上響起來。
“砰”的一聲,車門關得巨響。
兩人緊緊擁抱着,充耳不聞,彷彿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事。彷彿這世上的一切,都被隔離在兩人之外。
北緯極親眼看見的事實,正是如此。他咬牙切齒,優雅風度幾乎喪失殆盡,就象一個孩子,一個被人搶走心愛玩具的小小的孩子。
北緯極衝上去,惡狠狠地拉開蘇北坡,向着成遙森舉手揮拳。
強有力的手臂攔住了北緯極的拳頭,成遙森優雅而冷冰冰地説:“我可以讓你一次,但不是每一次,我都會讓你。”他放開北緯極的手,説:“小北,再見。”成遙森消失在小巷子裏,蘇北坡沒好氣地看了北緯極一眼,怒氣衝衝踏上斑馬線,把北緯極遠遠丟在身後。
北緯極泊好車子,來到星光公寓大樓下,蘇北坡已經上了星光公寓的電梯。
隔了兩個休息,再到辦公室上班的時候,北緯極已經乘飛機去了上海,蘇北坡懸着的一顆心,終於放下了。
她跟着鄭組長跑遍了清江市的每個角落,熬更守夜做出了“偉業製衣”的策劃案。離競標會還有好一段時間,再遇上難得的雙休,蘇北坡決定利用週末時間,去清江市郊的雙溪谷輕鬆渡個假。
面巾紙、防曬霜、一小包餅乾,一件一件往揹包裏裝着東西的時候,蘇北坡想起了落楓亭。
她望着鏡子裏孤單的自己,然後勇敢地告訴自己,好了,都過去了。
雙溪酒店座落在兩座山峯之間,葱鬱蒼翠的深谷藏在酒店背後。兩條清澈的小溪一左一右疊着,從酒店廣闊的前庭花院經過。蘇北坡選了個臨谷的房間,推開窗子,一眼望去,鬱鬱葱葱的綠,燦爛如朝霞的紅與黃,簇擁在眼前,清新的空氣吹來,令人頓
神清氣
。一行大雁從碧藍的天空裏飛過,轉眼已是秋天了。
山林裏的鳥叫聲清脆婉轉,山谷前一塊空地上,長滿了細細密密的金燦燦的野花菊,蘇北坡看着看着就滿心歡喜,她放下揹包,從酒店出來,順着一道緩緩的斜坡跑下去。跑到碧綠碧綠的清澈的小溪邊,蹲了下來,手指伸進水裏,被水冰涼的温度刺了一下。
蘇北坡彷彿想起了什麼,她的眉彎了,然後“咯咯咯”笑了起來。從小溪的上游飄下來幾片五彩的葉子,蘇北坡順手從岸邊揀個長長的樹枝,對着小溪水劃拉了起來。
“當心,再掉進去,看誰會救你。”一個非常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來。
蘇北坡驚訝地回過頭,看清了來人,她站了起來。
“怎麼會是你?”蘇北坡驚訝地問道。
“清江市不大,好景緻並不太多。”李文韜説。
“後來…在學校沒看見你,你去了哪裏?”眼前站着的李文韜,已經不再是四年前青澀的模樣。
他的身上帶着經歲月沉澱過後的平靜,往裏沒發現他有這麼高的。近一米九的身高,蘇北坡微笑着問他:“你這幾年又長高了,是嗎?”一道暗暗的微光從他的臉上劃過,就算以前有這麼高,她也從來沒注意過。
“你現在在幹什麼?”李文韜説。
“給人打工,在元傑集團。”蘇北坡説。
兩人閒聊着,遠遠地就有一個俏麗的身影在招手“哥!這裏!我們在這裏。”李文韜笑笑,遠遠地望着她“還是老樣子,一點也沒變。小北,我們一起過去吧。”從緩坡走上來兩個人,李明珠看清蘇北坡,臉上的笑容暗了一下。瞬間,又恢復了優雅大方的笑容,現在已經不是四年前了,她能怎麼樣?李明珠微笑着説:“真巧啊,蘇北坡!這是第二次見面了吧。不對…不對!”李明珠仔細回憶着“是第三次見面了。”她的笑容裏不友好的寒意很重。
“明珠!明珠!帶來的照相機放在哪裏了?”一個非常悉的聲音,從雙溪酒店傳了出來。
象有一陣風,吹過炫爛如朝霞的山谷。
象有蕭蕭的五彩的樹葉,如雨簾緩緩而下,佈滿鬱鬱葱葱的綠山谷。
象有一顆小小的石頭投進水裏,起了層層漣漪。
蘇北坡驚訝回頭,她死死盯住雙溪酒店大門,有什麼事情不對了,一定有什麼事情不對,她的手心裏滲出一層細密的汗,濕而微熱。
成遙森走出酒店,他微笑着向三個人走來。橙的夕陽照耀着酒店,照耀着成遙森,他的身影有一圈模糊的金黃
的光影,看起來象夢境中的英俊少年。李文韜神
黯然,蘇北坡面如死灰,李明珠卻幸福得如在雲端。
成遙森走到大家面前,李明珠微笑着,大大方方地跟蘇北坡介紹“這是我的未婚夫,成遙森。我們就要結婚了。”蘇北坡的身子輕輕晃了一下,覺得聲音象塊十分沉重的冷鐵,卡在喉嚨裏,無論怎麼努力都沒辦法提起來,她很想開口講點什麼,卻一個字也沒説。李文韜覺察到蘇北坡的失常,他覺得自己象個消防員,每到這種時候,就要由自己出場,費盡心力解決,他拉着蘇北坡的手臂,説:“我很久沒看見小北了,我帶她四處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