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賣身葬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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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弱的蒼白的手將牀頭的荷包抓起，緊緊握在掌中，貼於娘娘之仇未報，蜷縮於此自憐自悲又有何用？寵物又如何，只要大仇得報，縱使粉身碎骨也無妨。娘娘，你看着吧，樂天定然讓那些負你害你之人千刀萬剮，我傷我之人死無葬身之地。

秋的午後，一個清澈如水的孩子完成了他人生的第一次蜕變，也是唯一一次蜕變。

樂聲婉，舞姿動人，側卧美人膝下的穆秋墨舉杯狂飲美酒，滴滴價值千金的酒水順着喉嚨滑下，嘴角亦有一股出，濺濕美人裳。

“主人，吃葡萄。”芊芊玉手將晶瑩剔透的葡萄送入嘴邊，穆秋墨揮手打掉，莫名的煩躁。

不理匍匐在腳下的佳人，身就走。

清風樓。

莫子頭疼的指揮隨風細雨打掃，才舉行一的熱舞大賽不得不虎頭蛇尾，草草收場。

倚着欄杆，滿面愁容。

劉富湊上二樓:“莫兄弟，你主意多，現在客人都不敢進清風樓的門。”

“要是吃個飯生命還會受到威脅，你還會來這吃飯麼？”劉富撓撓頭:“自然不會。可是莫兄弟你足智多謀。自然能相出好辦法來。”犯了個白眼。莫子悶悶地説:“我又不是諸葛亮。哪有那麼多好計。”

“諸葛亮是誰？”劉富疑惑地問。

“諸葛亮都沒聽過。他不是”莫子眼睛一亮。猛地拍拍劉富地肩膀。

“多謝了。收拾完了大家都聚聚。”紅極一時地清風樓大門緊閉。大廳中五人共坐一桌。

莫子清清嗓子:“正所謂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唔。就是説人多力量大。你們身為清風樓地一分子。自是知曉它地興衰與我們息息相關。所以有什麼好地意見儘管提出。”莫隨風莫細雨對視一望，不知道滿腦袋鬼主意的大老闆又要玩什麼花樣，不約而同的低下頭，老掌櫃倒是眉頭緊皺苦思冥想，劉富則一臉期盼地往向莫子。

冷場。徹底的冷場。

莫子扯扯嘴角，心疼的從懷中掏出一張百兩銀票:“凡是提出一個有用的意見即可得銀十兩。”冷場，繼續冷場。

伸出兩個指頭“二十兩，不會再漲，沒有就散會。”莫子咬牙切齒的説。

莫隨風眨巴眨巴眼睛説:“我覺我們店菜不夠出眾，沒有拿手菜。”

“來我們店的大多為男子，所以酒水可以更烈一些，更貴一些。”莫細雨緊隨其後。

劉富支吾了半天，試探着開道:“可不可以邀請文人才子定期舉行詩會？”老掌櫃地滿面通紅的説:“這個。店裏可以佈置一些花草。”四人八目直刷刷的望向莫子，只聞啪啪的掌聲響起，莫子滿面笑容:“不錯。果然都是好的建議。”話音剛落，八隻手都撲向了桌上那張百兩銀票，不想莫子率先搶過銀票，當扇子般扇了幾下，緩緩開口道:“我還沒説完呢，好意見確實不錯，可是最近清風樓比較拮据，我決定每個月支付一文，付完為止。絕不賴賬。”莫子在眾目睽睽之下將銀票揣入了懷中。

隨風細雨悄悄暗罵:“商。”

“莫兄弟真是個人才，得好好學習。”劉富在心中嘀咕。

老掌櫃的收回雞爪般的手，撇撇有些乾癟的嘴:“這小公子真不厚道。”笑得燦若桃花的莫子起身:“意見大會圓滿結束，各位按照自己所提意見尋找解決之道吧，如有支出，去朝老掌櫃取就是，不過要列好清單。”幾個人地臉都暗淡無光，暗自後悔不已。

打算出門逛蕩的莫子剛開門見到了才歸的慕容松，對他使個眼。兩人出門。

眼尖地莫隨風瞧到了，嚷嚷道:“這小公子也太偏心了吧，慕容大哥怎麼什麼活計都不用幹？”

“小聲點，小心剋扣你工錢。”莫細雨邊擦桌子邊説。

劉富則擠眉眼的説:“你要長得俊俏興許也不用做活了。”

“我怎麼也是所有乞丐中最英俊瀟灑氣宇不凡的一個。”莫隨風拍拍脯，換來幾人的罵聲。

青石路，一高一矮兩道人影緩緩而行。

“你昨匆匆離去時幹什麼？”莫子疑惑的問。

慕容松一愣，悶悶的開口:“你不是説要我教訓那女子麼？”莫子大笑不止，“你，我什麼也不説了。誰都知道我説的是氣話。怎可當真。”

“你説的話，我都當真。”定定的看着莫子。慕容松滿面深情。

輕咳兩聲，莫子指指前面地人羣:“快去看看。”然後跑得飛快，背對慕容松的臉紅得似蘋果。

憑着嬌小的身形，莫子擠進人羣。

一個身穿白喪服的女子哭哭啼啼的跪在地上，旁邊還有一卷草蓆，裏面出乾瘦污黑的兩腳。

“真是可憐啊。”旁邊的大嬸邊説邊抹眼淚。

“是啊，是啊，小小年紀就得賣身葬父，真是難為她了啊。”另一個大媽嘆着氣，擦擦眼角，兩人邊説邊往人羣外走。

莫子差點笑過去，這兩個大媽還真逗，不給錢光給眼淚。

賣身葬父，終於見到了，可是惡霸怎麼還不出現。向那個滿面淚水的姑娘看去，莫子終於明白原因了。

還算清秀的面容上生生有一塊銅錢大小紅胎記，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看熱鬧地人多，想幫忙的人少，苦命人多了去了，莫子秉着公平的原則一個都不幫，打算退出人羣。

“各位好心人，小女子翠花初來貴地探親，不想親人未尋到，家父突然暴斃，盤纏被偷走，無奈之下只好賣身葬父，若要好心人肯幫我，小女子當牛做馬來償還。”緊接着就是不住的叩。

一個大漢往地下吐了口吐沫:“張得這麼醜，買你能幹什麼？”臉微變的女子擦擦眼淚:“小女子能吃苦，洗衣做飯刺繡樣樣通。”已經退出人羣的莫子一聽做飯兩字，頓時兩眼放光，大聲説:“我買。”人羣頓時聞聲散開，只剩下一個高大英俊的公子，那女子一喜，臉泛起紅暈:“多謝公子。”莫子推開擋在身前的慕容松，笑着説:“是我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