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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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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生渙散的雙眼還是盯着黑衣人,角提了下。

別道歉,我都懂。

一陣頭暈目眩,何危支撐着想要站起來,殺人兇手收起槍,退後幾步,這時一麻繩忽然從後面套上他的脖子,一雙手用力收緊麻繩的兩端。

還有誰……在這裏?

眼前一陣發黑,何危來不及窺探,已經闔上眼簾。

———山裏的清晨總是被一聲又一聲鳥叫喚醒,何危緩緩睜眼,窗外的天空已經出晨光。

微涼空氣中漂浮着濃厚的血腥味,何危抬起手,落在身旁冰冷的屍體上。

他的眼中被一片陰霾佔據,似乎已經失去光點,坐起來之後,一動不動盯着程澤生。

程澤生的眼眸微張,臉同樣蒼白,臉頰沾染幾滴血跡,但並未影響到他的俊美外貌。何危俯身,用衣袖把他臉上的血跡擦乾,包括靠近鬢角的血跡也一起擦拭乾淨。

最後,手輕輕蓋上程澤生的眼眸,再抬起時,他已經閉上眼,彷彿一個安詳的睡美人。

程澤生死了。

這五個字在腦中不斷循環播放,何危的內心已經木然,依舊坐在那裏,坐在程澤生身邊,手搭在他僵硬冰冷的屍體上。

好累。

何危閉上眼,頭一次覺自己是如此的軟弱無能,渾身力氣被乾,連站起來的力量都沒有。

他還記得數個小時之前夕陽西下,他和程澤生並肩而立,程澤生拉住他的胳膊,笑意盎然,帶着他一起過街。

那條路彷彿通往未來,何危在瞬間產生一種有他陪在身邊,什麼艱難都能闖過的心安。

何危低頭,看着程澤生已經開始僵硬的手,將自己的手伸過去握緊。

最終還是什麼都握不住了。

別墅裏已經沒有兇手的身影。何危隱約記得在暈倒之前,似乎看到還有一人出現,用繩子勒住了他的脖子。他們兩個最後怎麼樣了?一起去了哪裏?

現在是清晨五點半,距離程澤生死亡已經過去兩個多小時,但何危知道他的屍體暫時不會被發現,要等到15號才會有警方來這裏。

何危將浸滿鮮血的外套從程澤生的口拿下來,盯着那塊猙獰的創口,彷彿自己的心臟被剜去一塊。

趁着屍僵還未擴散到全身,他將程澤生擺成正面朝上的姿勢,手腳一起擺放整齊。何危起身之後,血跡果真出現一塊缺失空白,他笑了笑,自嘲又悽苦。

不是摺疊時空的效果,他才是那個一直隱藏不見的“第三者。”程澤生筆直端正的躺在地板上,身下染着一片血泊。何危跪在他的身旁,低下頭,一個吻落在冰冷蒼白的上。

對不起。

何危捂住眼,晶瑩剔透的體從指縫中不斷溢出。

第66章外祖母悖論連景淵下課之後回到辦公室,發現門虛掩着,微笑着推開。

果不其然,何危來了。他坐在螺旋書架的第二層樓梯上,低着頭弓着,渾身彌散着一股絕望和死氣。

“今天怎麼有空過來?”連景淵將書放下,笑容降下來,“你好像不太對勁。”

“出事了。”何危低聲説着,站起來走近。他身上穿着的藏藍外套印着一大片近黑的深紫,不仔細看看不出異樣,但隨着他的走近,連景淵眉頭微皺,聞到一股血腥味。

他把外套掉,出裏面被染着大片暗紅血跡的襯衫。連景淵一怔,趕緊問:“你怎麼了?哪裏受傷了?”何危淡淡搖頭,連景淵見他身上也沒傷口,那這些血只能是別人的。而且整件襯衫幾乎都被染紅,加上外套,這個出血量……恐怕傷者凶多吉少。

“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連景淵坐在何危身邊,柔聲詢問,“我認識你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你這副樣子,説出來,也許我能幫得上忙。”

“你能的。”何危猛然拉住連景淵手腕,用了力,“這件事只有你能給我一個解釋。”連景淵到腕骨被擠壓的疼痛,另一隻手搭在何危的手背上,安撫他的情緒:“沒事,我如果能幫你,一定會盡力。”何危低聲開口:“6月16號那天夜裏,會有星雨和一顆超新星爆炸。”連景淵疑惑:“6月16的確是有預告會有北天琴座的星雨,但是超新星——這個是無法預測的,你為什麼這麼確定?”

“因為我親自經歷過,”何危抬起頭,臉蒼白,“那天之後,我回來了。”連景淵怔了怔:“你怎麼回來的?”何危喃喃回答:“我不知道,就是那天夜裏看過星羣,早晨一覺醒來,到了4月1號愚人節。”

“4月1號?”連景淵仔細回想,“我記得你應該在外地辦公?後來抓到嫌疑人之後市局的官博還通報的。”

“那是現在進行時的何危,不是將來的我。”何危靜靜看着他,“將來的我就在你面前。”辦公室裏來長久的沉默,連景淵打量着何危,他的雙眼空無神,一張臉毫無血,表情讓人心疼。再加上那一身猙獰的血跡,彷彿剛剛經歷一場嗜血的戰鬥,遭受重大打擊,頹然而歸。

他説經歷過兩個月之後的超新星爆炸,回到現在這個時間段,這完全是無法想象、也無法用科學來驗證的事情。

連景淵語氣放得更緩:“阿危,你先跟我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