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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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張,據圖片上標記的指紋位置,雙手握拳正反比劃着,説出自己的見解:“確定是他殺的情況下,應該是兇手握着他的手,然後將他勒斃……”
“這一點不成立。”程澤生打斷他,“如果是用這種方法,他的雙手指關節和手背必然會留下壓迫痕跡,兇手的力氣足夠大的話甚至會讓指骨骨折。但是他的手白白淨淨,除了指尖裏有掙扎搏鬥留下的皮膚組織,別的沒有什麼異樣。”向陽眼珠轉了轉:“兇手是全程戴着手套作案,先把人勒死,然後再把繩子給被害人拿着,留下指紋。”
“為什麼要讓被害人拿着?”
“……讓我們警方誤以為是自勒?”
“首先,人死亡之後肌張力消失,全身鬆弛變軟,無法留下這麼清晰深刻的指紋。包括麻繩裏的皮膚組織,那都是徒手用力才會摩擦出的痕跡。”程澤生從桌子上攤開的現場照片裏挑了一張陳屍的照片,“其次就是指紋位置的偏差,你用他的手勢去拿一繩子試試,看看會留下什麼樣的指紋形態。”樂正楷眉眼一彎:“小向陽,繩子是被拿在手裏,兇手想要造成自勒假象的話,為什麼還取下來?直接套在脖子上才不會引人懷疑。”柯冬蕊嘆氣:“兇手壓
就沒想藏着掖着,殺人就大大方方的殺,所以我估計手套也沒用上。”向陽看着三位前輩,無處安放的小手緊張扭在一起,絞盡腦汁擠出一句:“……用指紋膜?”
“開始胡思亂想了?”程澤生拿着報告在他的頭上敲一下,“還有什麼合理的解釋?”向陽搖頭,自從跟了程澤生,他覺自己在警校裏白讀幾年書,那點知識遇到複雜的案子
本排不上用場。程澤生把資料給他,讓他去物證處好好看看繩子,再去法醫科仔細觀察屍體,江潭的解剖應該還沒結束,現在去能趕上
彩環節。
向陽苦着臉,那表情活像是要上刑場。柯冬蕊合上資料,去着重調查何陸,程澤生問樂正楷:“被害人家裏去過了嗎?”
“現堪去過了,他就住在一間小出租屋裏,門鎖完好,家裏也沒有翻動的痕跡,銀行卡和值錢的財物都在。”樂正楷説,“我總覺得這件案子的手法太奇怪,去酒吧找找吧,也許能查到一些意想不到的線索。”
“酒吧我去,你再帶人去一次現場。”程澤生拿起車鑰匙,“仔細再找一遍,別遺漏任何東西。”
“剛剛你沒有給徒弟解惑,是不是發現,據咱們手裏的證據,你推測的現場也無法成立?”樂正楷忽然靠近,壓低聲音,“澤生,你信不信這世上有鬼?”
“不信,我只信有人搗鬼。”———avenoir是一家位於徐安路36號的音樂酒吧,這家酒吧從下午兩點營業至凌晨五點,但晚上八點之後,這兒就成為別男愛好男的那類特殊人羣聚集地。程澤生前幾年抓的一個犯罪嫌疑人就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在逃期間還敢找一夜情,在酒吧廁所給堵個正着。
這間酒吧的裝飾和格調與一般娛樂場所有差別,很多酒吧喜歡利用刺耳吵鬧的音樂將氣氛點燃,一切藏污納垢都被朋克和搖滾掩蓋。但avenoir沒有曖昧的舞池、沒有魔幻離的水晶魔球、連打碟的dj都沒有,店裏只有輕音樂作為背景音,將這個獵豔場所薰染出一股不一樣的文藝味道。
程澤生剛一推門,便引來形形的目光,有好奇有驚豔,有欣賞有玩味。他穿着款式簡單的黑
襯衫和水洗牛仔褲,簡單低調的裝扮本該泯然於眾人,但架不住人長得好看,往吧枱一坐,彷彿自帶一盞聚光燈,似乎他所在的地方就有舞台。
“帥哥,看你很眼生,第一次來?”調酒師擦着高腳杯,盈盈一笑,“要喝點什麼?”
“蘇打水。”程澤生環顧一圈,“你們連老闆呢?”
“我們老闆一般十點之後才來呢,”調酒師把菜單推過去,“要不要搭一份小食?現在做活動打八折哦。”程澤生抬起手腕,十點,還有一個多小時,他可沒時間在這裏耗那麼久。他剛想表明身份,身旁有人坐下:“麻煩給這位先生來一杯mojito。”
“……”程澤生冷聲拒絕,“不用,咱們不認識,留着給你的愛人吧。”男人怔了幾秒,才將這句拒絕和近期的熱歌聯繫在一起,頓時來了興趣,手搭上程澤生的肩頭:“來這兒喝蘇打水有什麼意思,想喝什麼隨便點,我請。”程澤生心裏厭惡,卻沒急着趕走這個油頭粉面的男人,拿出何危的照片:“這人你認識嗎?”男人敷衍回答“不認識”,程澤生點頭:“ok,沒你什麼事了,滾吧。”
“幹嘛,那是你男朋友?”他的語氣意味深長,“出來玩的沒幾個會動真情,你別不是給騙了吧?”
“呵呵。”男人打個響指,讓調酒師調一杯長島冰茶,推給程澤生,聲音壓低,語氣變得曖昧低沉:“現在都是快餐愛情,走腎不走心……”程澤生的視線從長島冰茶的杯壁上刮過去,再刮到他的臉上。他當然明白這是一種心照不宣的暗示,喝了我的酒今晚跟我走。於是程澤生伸出骨節分明的手,碰到杯壁,男人的眼中悦動着喜,忽然聽見:“地方選好了嗎?”
“你想去哪兒都行。”
“哦,這樣。”程澤生輕描淡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