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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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我…”聽他“我”了半天也“我”不出個所以然來,曲韻沒耐地蹙起了黛眉。
“你到底想説什麼?”他扁着嘴,手指向修車廠門口。
曲韻疑惑地走出去察看,下一瞬間她發出一聲尖叫。
“啊…車子、車子、車子…”聽她的嗓音有越來越高亢的趨勢,風浩天毫不猶豫地掄起拳頭,在自個兒額上狠狠揍了一拳。
隨即就見曲韻踏着火氣十足的腳步衝他面前。
“車子怎麼會變成這樣?”可惡的臭瘋子,居然把她才修好的車子給撞壞了,他若沒有一個夠完美的藉口,她絕饒不了他!
“我撞車了。”他楚楚可憐地説着。
“廢話!”她翻了個白眼。
“白痴也看得出來。”而且車子被撞得很慘。怎麼他竟沒事兒呢?太可惜了!她壞心地想。
“好痛…”他眨眨眼,眼眶裏有水霧在浮動。
他居然在鼻子,害她…害她一雙拳頭就這麼定在他
前,揍不下去。
“為什麼會撞車?”她縮回拳頭在
上瞪着他。
他摸着額頭,像只被遺棄的小狽,以着好無辜、好無辜的眸光望向她,害她不知不覺又把聲音放柔了。
“你不是才把車子開出去,怎麼就撞車了?”曲韻沒好氣地問。
他決定已經磨夠她的耐了,這才緩緩開口。
“我才開上馬路沒多久,一個高中生突然從巷子裏衝出來,為了閃避她,我不得不…”他頓了下,大掌來回摩娑着她的臂膀。
“我很抱歉,你費了那麼大的工夫修理它,我卻心大意地又撞壞了它,對不起,你罵我吧!”只覺有一股電
竄過背脊,曲韻尷尬地閃身避開他的撫觸,倉皇地退離他一大步。實在是不習慣與男人太過接近啊!
風浩天假裝沒發覺她的不自在,逕將自己看似天真單純、實則鬼靈怪的娃娃臉湊近她面前。
“小韻,你不罵我嗎?你罵我吧!這樣我的良心才能好過一些。”他擺出一副受害者、可憐兮兮的表情對付她,叫她怎麼罵得出口?
“算啦!”她再避開他一步。
“你也不是故意的,天有不測風雲嘛!意外什麼時候要發生,豈是人力所能控制。”
“小韻兒,你真是太好了!”他喜出望外地摟住她。
“等一下。”她跳離他一大步,方才心思全放在車子上所以沒聽清楚…她幾時多了個噁心巴拉的綽號?
“你叫我什麼?”
“小韻兒啊!”他的語氣是如此地理所當然。
曲韻氣得眼冒紅火。
“誰準你叫我‘小韻兒’的?”
“難道你要我叫你阿韻?”毫無預警地,他的嗓音倏然拔高。
“不會吧?叫“阿韻”很聳耶!”被他的尖嗓嚇了一跳,一時間,她忘了如何説話。
“我覺得小韻兒好聽多了,我堅持拒絕叫你‘阿韻’,因為那兩個字會損了你的氣質,像你這麼美麗的女人,我認為…”當風浩天在滔滔不絕地發言的時候就算是天崩地裂也阻止不了他,更何況是口才不怎麼俐落的曲韻了。
十分鐘後,她的堅持終於崩潰“隨便你吧!你愛叫什麼就叫什麼。”她投降了。
風浩天咧開嘴、出兩排閃閃發亮的白牙,那種叫人打心底發寒的奇詭笑容又浮上他臉龐。
曲韻暗暗嚥下一大口唾沫,有種錯覺,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一尾砧板上的魚,除了任人宰割外,別無選擇。
“你別再笑了好不好?”他張開嘴、瞪大眼,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
“我的笑容很醜嗎?”
“問題不在這裏!”就算他的笑容帥翻天了,會嚇到人就很恐怖。
“那為什麼你不喜歡我笑?”太離譜了,他的雙眼竟然閃耀着瀲灩波光!
“我沒有不喜歡…唉!”她長嘆一聲,似乎被他吃定了。
“你喜歡笑就笑吧!”
“真的?”應她要求,他的笑容越發燦爛,但那幽渺難辨的詭異氣息也隨之洶湧而來。
曲韻轉過身,偷偷地又打了個寒顫。
“小韻兒。”毫無預警地,他附上她耳畔輕聲呢喃着。
“哇!”她大吃一驚,猛地跳了起來。
“你幹什麼?”他的氣息噴在她耳畔,噁心死了!
他嘻嘻笑着。
“你不要這麼嘛!我不過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説話就説話,不要嬉皮笑臉的。”她的生活中一直只有機械,在那個無機質的世界裏,凡事自有定律,但那些規則全然無法用在與風浩天的相處上;他是個非常奇特的存在,一個早上下來都快把她給嚇瘋了。
“我追你好不好?”他的話一出口恍似一顆原子彈在修車廠裏爆炸!教曲韻愣在原地,連眨眼都忘了。
“哈羅!回魂了。”他笑嘻嘻地捧起她震愣的臉龐。
“我喜歡你,小韻兒,我們來往吧!”無視她一臉的油污,他細碎的吻逐一落上她前額,雙頰、鼻尖就是略過了那兩片微微張着、緋櫻似的紅
。
然後他伸手點了點她微顫的。
“這個地方暫且保留,等你答應做我女朋友時,我再來享用。”她嚇呆了,別説拒絕他的吻,就連自個兒姓啥、名誰都忘光了。
“車子就給你啦!晚上我再來接你去約會,拜拜!”他擺擺手,瀟灑地吹着“我的未來不是夢”離去。
修車廠裏獨留曲韻,依然像尊雕像似地呆站在原地。
直過了十分鐘,一種麻煩罩頂的覺才緩緩在她心頭浮起。
活在沒有男人的世界裏整整二十七年,呃…這樣説或許有點兒小失誤,事實上在二十五歲時她曾有過一次婚約,是父母為她訂下的政策婚姻,但在父母雙雙亡故、曲家的進口車生意一落千丈後,對方就主動放話説要解除婚約了;所以風浩天還是這輩子第一個對她提出追求的男人。但…怎麼會是這種瘋子?
天哪!是她前輩子作孽太多,還是他出門忘了帶眼睛?她這一身油污他也喜歡?而且見面第一天就強勢地吻遍了她的臉,獨略過她的!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怪胎啊?她煩惱地抱着頭。
一陣熱風吹過,她卻打心底發起寒來,盛夏的七月天,鐵皮搭的屋子明明熱得足以蒸包子,為何她卻覺得好冷…
那是種好像不小心招惹上妖魔鬼怪的寒意,在她的身體裏一遍又一遍地造亂,得她就算想要忽略,也忽略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