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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六章毀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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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如連珠。

點點殷紅落雪白。

的山茶花染成了紅

這樣的一幕卻並不顯得離奇。

因為紅本就是山茶花中最普遍的顏,同時也是這世間最絢麗的顏。…血還在

衣袂依舊輕擺。

鑲着花紋的素青長裙比起周圍的山茶花,沾染了更多屬於她的血跡,以及她的氣息。

那個男人還在盯着她。

但眼神已截然不同。

其中再無下屬對上級的敬畏。

也無可趁虛而入的欣喜。

僅有一種介乎於陌生與悉間的目光。

不像是朋友,也不像是敵人。

他望着她,沒有輕舉妄動。

仍舊像個傾聽者,在等待着她講述自己的故事。

“我傷得很重。”這是她血後的第一句話,輕柔中帶着虛弱。

秦蒼點了點頭,示意明白,卻是言道:“但你不會立即死去。”雨妃弦笑道:“你不問問我因何而傷?又為何在重傷未愈的情況下還孤身一人執意在此等你?”秦蒼不言。

當真不問。

但這並不代表他不想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

只不過他想讓她有更多的恢復時間,故而他打算自己來尋找答案。

在雨妃弦的凝視之下,秦蒼右手探出,拇指自她柔軟的嘴角輕輕劃過,未曾留下一記指痕,卻帶走了一絲血跡。

然後他的手掌收回,仔細地觀察了拇指上的血跡許久。

躊躇片刻,他旋即以常人無法理解的怪異方式將拇指放入嘴中,着,應着。

由始至終,雨妃弦都沒有打斷他,似是對這等“冒犯”舉動視而不見。

她低着頭,專心地打理着手腕上的紅線,纏繞了一圈又一圈,彷彿作繭。

“好看嗎?”數息之後,她又驀然抬首,望向秦蒼,重複了先前問過的那個問題。

秦蒼緩緩將手指從口中移出,道:“紅線依舊好看,你卻不如往昔那麼美麗。”雨妃弦並不動怒,只是平靜道:“人總會老的。過去的我,現在的我,未來的我,都是我,但她們卻不能等同,其中最為明顯的一點就是外貌。”秦蒼道:“我説的卻不是這個。”雨妃弦詫異道:“那你説的又是什麼?”秦蒼道:“你的血依舊温熱,依舊鮮活,證明你還未老,只是因為某些原因,暫時變得衰弱,這其中的原因,有些是柳乘風帶給你的,有些是玉驚落帶給你的,有些是蓑衣客帶給你的,但最多的還是我帶給你的。”雨妃弦但笑不語。

秦蒼卻是繼續道:“柳乘風與蓑衣客修為境界皆高於你,他們成為你的心結,不難理解,玉驚落雖還未成長至一門之主的地步,但畢竟是你的親傳,作為羅剎門主,我不能否認你內心冷酷的一面,卻也不能否認你內心温情的一面。就算真到了不得不與玉驚落站在對立面的那一天,你也不會對她下死手,至多廢其修為,讓她從頭開始,因為始終固守着這樣一條底線,她同樣可以成為你的心結。心結越多,心的衰老速度就越快,你明白這樣的道理,但有些心結你沒有辦法去提前解開,只不過對於我,你分明有許多次扼殺的機會,卻始終沒有下手,放任到眼下這個局面,我很不明白你為何這麼做。”雨妃弦突然道:“你現在是在用安師正的身份與我對話,還是用其他的身份?”秦蒼沒有正面回應,只是道:“不管我用的是何種身份,我都不會理解你這麼做的原因,一位魔門之主,可以無情,也可以有情,但絕不該把情用在不該用的人身上,否則你的基業就會如你自己繫上的這紅線一樣,好看,卻不耐用。”

“如你所見,這紅線真的僅僅只能起到好看的作用麼?”雨妃弦在詢問。

然而無論是神情還是舉動,她都不像是一個在等待別人給出答案的被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