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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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如果堅決要和爸爸離婚，我就告訴法官叔叔，瑞瑞選擇和爸爸一起過子。”瑞瑞靠在爸爸的肩頭，用讓媽媽能聽到的音量囁嚅聲明。

瑞瑞在電視劇上曾經看過，如果爸爸媽媽都要爭她的話，帶着假髮的法官，是有徵求她們小朋友的意願。

予問無法置信到僵膛着目。

而賀毅也怔住了，雖然説他剛才是故意的，但是，他沒想到女兒居然會這麼“”他。

“瑞瑞，你再説一次？”為了她和賀毅在一起，女兒這是在威脅她嗎？

如果上了法庭，法官確實是會考慮男女雙方哪方能提供更適合孩子成長的環境和條件，這些她都有自信，她有能力獨自撫養女兒，而且她手上有證據可以證明賀毅就是過錯方。但是，如果瑞瑞在法庭上堅持要跟着爸爸，法官肯定也會尊重孩子的意願，那麼，她不一定有勝算可言！

瑞瑞不敢抬頭看着媽媽大受打擊的臉。

“瑞瑞，要不你今天先跟你媽回家，我明天再來找你玩。”賀毅乾笑。

他第一次見到賀太太出那種他形容不出來的神情，讓他的心也跟着發緊，一起不好受。

女兒是予問的命子，他不想做得太過。

“不要，我要跟爸爸。”瑞瑞摟着他的脖子，堅決不肯下來，非常固執的重複一次。

“瑞瑞，你別鬧了，快下來！”賀毅笑不出來了，急忙拍女兒的手，但是，怎麼掰也掰不下瑞瑞那雙固執環着的小手。

“媽媽把你健健康康帶到這麼大很辛苦，乖，別傷她的心！”賀毅哄着瑞瑞，替她説好話。

但是，瑞瑞還是象八爪魚一樣死攀着他，把臉死埋在他的肩頭，就是不肯抬頭去看母親。

予問冷眼目睹着這父女情深的一幕，心房窒得快發瘋。

“賀毅，我不需要你的貓哭耗子假慈悲！”冷笑在予問的腹間擴大。

他不用謙遜，不用替她説好話，如果和她爭女兒的話，他現在就是她的敵人，她不會對敵人瑕以顏。

他哪貓哭耗子假慈悲了，她至於這麼刺他嗎？賀毅也惱了。

“瑞瑞！”予問上前就想搶過女兒。

這回，賀毅故意不讓了。

“瑞瑞，告訴你老媽，你喜歡爸爸，不喜歡她！”他故意揚着下巴，挑恤。

“瑞瑞喜歡爸爸，不喜歡媽媽。”瑞瑞居然真的用很小的聲音，重複他的話，差點讓他傻眼，而且，女兒還接着附和道“爸爸可以帶瑞瑞逃課，爸爸可以帶瑞瑞出去玩，媽媽只會瑞瑞學這學那，不許喝這個不許吃那個，所以瑞瑞要跟着爸爸，瑞瑞要自由。”瑞瑞要自由？她的女兒居然説自己要自由！她聽到滴答滴答的聲音，那是她的心房在滴血。

她堅強，她無敵，她沒有被賀毅和杜曉雯的愛情打倒，那是因為，她有瑞瑞，她不能倒下！她一直為女兒而活，她什麼都沒有，只剩下瑞瑞，她要把瑞瑞培養成最優秀的孩子！但是，今天女兒的一句話，卻輕易打倒了她，瑞瑞説:她不喜歡媽媽。

是她錯了嗎？是她錯了嗎！

“賀太太，我早就説過，小孩子玩心重，你這樣她是不行的！”他乾笑着，故意表現得很得意“現在，你有本事的話，就讓她跟你一起走！”説完，他想把瑞瑞還給她。

但是察覺到了爸爸的意圖，瑞瑞居然迅速攀了一下，將賀毅的脖子摟得更緊了。

瑞瑞很本能的這種反應，刺痛了予問。

閉了閉眼，她心底湧起一股從來沒有過的挫折與絕望。

她承認，作為子她是失敗的，只是，她一直以為，至少自己是個成功的母親，但是，原來不是。

瑞瑞不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