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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拳道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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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那一拳之威時,心中便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退,而且是立即退,不是因為這個對手太可怕,而是因為重耳敗落之時,也就是東胡族弓弩手發之時。

就在蓑衣人第二拳擊出時,宣贊隱隱覺左側的黑房子裏突然傳出一道他非常悉的氣息來,心中一動,展目望去…

是他?他不是去聯繫介子推等人了嗎?怎麼會在這裏出現,真是天助我也。

趙衰向他做了個手勢,表示廣場兩側的房子已清理完畢。宣贊頓時心中大定,連忙小聲對身旁的副將吩咐起來。就在重耳絕望,季槐出劍的同時,百多名晉兵暗暗隱入身側的黑房子裏。

這也是讓東胡人奇怪的地方,這麼多的人怎麼可能一瞬間就消失了呢?

“就讓我來見識一下你這天下第一的拳法吧!”灰衣人出劍了,誰也不知道他那一劍從何而來,到何處去,因為那一劍像是完全沒有止境一樣,看不見劍身,甚至看不到人影,彷彿人與劍化為一體,只剩下一道耀眼的亮光,閃爍的亮芒若白虹劃破長空,盤旋着,呼嘯着直向蓑衣人而去。

當蓑衣人再一次出拳時,人們發現這次不是一拳,而是雙拳同時擊出。

“轟…”勁氣,狂熱的氣四湧,若驚濤似駭般翻騰不止,就連站在最遠端的東胡族人都忍不住後退幾遲,以避過這股強烈無比的烈炎。季槐和重耳更是不堪了,內功運至及至,抵抗着這道湧之火。

沒有人能想象出這一拳竟有這般威力,仿若天崩地裂般,讓人心驚膽跳。

當灰衣人一劍刺向火焰時,才明白重耳那時的受,一種深深的無奈。這一劍仿若刺在一團不真實的虛無中,沒有邊際,沒有着力點,卻又處處飄蕩着蓄勢待發的狂暴之力,他覺自己就象一葉小舟,飄遊於大海的波間。

季槐和重耳臉立變,如果他也不成的話,那天下間能擊敗這拳法的人恐怕少之也少了。

東胡族眾人猛然發出一陣歡呼來,似乎在慶祝,又似乎鬆了一口氣,畢竟這灰衣人的存在讓他們壓力大增。好在他馬上就會變成死人,死人就是再怎麼厲害他們也是不會怕的。在這個兵荒馬亂,血雨紛飛的年代裏,死人,是極為正常之事,而且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如果不血,不死人,那反到奇怪之極。

可他們突然又發現歡呼得太早了,因為那一柄劍,忽然消失了。

其實那劍本就沒有消失,只是它太快了,快得到眼看不到的程度。自古節奏乃劍道之本,可能把節奏掌握到如此程度的天下間恐怕再也沒有第二個人了。

這一柄突然加快節奏的長劍,似乎在剎那間,變得快而冷,冷得足以熄滅任何的火焰。那是一種無形的寒冰,帶有強烈殺機的冰凍,以灰衣人為核心,向四周擴散。

那道狂野之火頓時大減,轉而被一道道冰冷的劍氣包裹着。

灰衣人的劍快,人卻依然那麼從容和輕鬆,並且漫不經心的向前邁出兩步,每一步都讓蓑衣人驚顫,甚至於震驚,因為那每一個細小的動作,都似乎牽動了他的心神,特別那步法配合手中長劍的節奏後,氣勢頓增,破綻全無,讓人簡直找不到一絲的縫隙。

蓑衣人不由自主的跟着後退了兩步,在他眼裏,灰衣人簡直成了一座無人敢仰視的高山,一座氣勢絕倫的山峯。他緊握的拳頭甚至都出汗來,並有些微微發抖的覺,這覺讓他再也沒有信心揮出拳頭。

“告訴我你是誰?”人只有到了後怕時才問這樣的傻問題。蓑衣人的確受到了怕的滋味,雖然説這是他第一次才有的覺,從來都是他加之於別人這覺,沒想到今天自己也不能倖免。

“能,我這把劍會告訴你,族長大人!”灰衣人話一出口,蓑衣人的臉變得通紅,目光中殺機再起,腳下一晃,整個人竟然憑空消失了。

他沒有消失,只是他的速度太快,已經超出了人們的視覺觀之外。但是人們沒想到的是他竟然退卻了,連他的族人們都似乎不敢相信,可事實就在眼前,不相信也得相信。

“放箭,死他們!”回到族人隊伍中蓑衣人大吼一聲。

重耳正奇怪怎麼出現兩個族長時,所有的燈光竟同時熄滅。

黑暗中,正拉弓的弓弩手們稍微遲疑了片刻,但是就是這一遲疑,足以讓重耳他們離開程範圍之內。

“嗾…嗾…”

“呀…”張寨頓時大亂,兵刃擊聲,慘叫聲此起彼伏,還有人大聲高喊着“有大批晉兵殺進來了呀”這樣的話更東胡族人陣腳大亂。

有東胡族人點上燈火,可剛一亮,幾道暗器嗾的發至,火把就立刻熄滅,甚至連自己的生命也熄滅了,這樣一來,就再也沒人敢輕易點燃火把了。

一場混亂的殘殺開始。

這樣的局面當然對有準備的一方有利。本來張寨是有準備充分的,可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們的信使剛出寨門就落入介子推的掌握之中。

這是變數,這也是命運。

誰能得到命運之神的眷顧,勝利也就順理成章了,接下來的戰局就呈一邊倒的局勢。

狐家兄弟帶領着四十餘名暗器高手分佈在外圍,暗器強弓無所不用,朝着東胡族人聚集的地方猛烈發

躲進房間的兩百名晉兵紛紛躍出房子,揮舞着手中的兵器向前猛衝…

慘叫聲之響亮大大出乎人們的預料,那些浮現在晉兵腦海裏的東胡族人的勇猛形象散之不復,這也大大鼓舞了晉兵的士氣。

不遠處突然燈火大亮,耀眼的火光甚至眩得打鬥也停頓了片刻。

“不好了,主寨起火了!”有人發出驚呼。這一下東胡族人更是慌亂不堪了,本來還可以勉強抵擋一陣子的,可大多數東胡人不約而同紛紛趕往主寨救火,因為那裏還存放着他們祖宗的遺骸,那裏還是他們心中最神聖的宗廟聖殿,他們可以犧牲自己的生命,也不能讓聖殿有半點閃失。

火光一起,把整個張寨照得如同白晝。

這時寨門也大開,千餘名勇猛的晉兵如水般湧入,隨即便發起瘋狂的攻擊,人影閃動,兵刃接聲響徹天際,一場血雨紛飛的大殺戮。

重耳的劍成了殺人的利器,心中壓抑之火怒放而出,劍使刀招,以雷霆萬鈞的聲勢,專向人多的地方衝,劍光到處頭斷肢裂,沒有人能擋住他一劍,真有如虎入羊羣,慘不忍睹。

季槐和趙衰兩人緊跟在重耳的左右後側,把擁上來的東胡勇士殺得落花水,比重耳還要兇猛。

好一場慘烈無比的大屠殺,似乎人全瘋了。

即使最不怕死的人,也被這場瘋狂的大屠殺嚇壞了,嚇壞了就產生逃走的念頭,機警的人開始向寨外逃命。

第一個退出這屠場的人,是季槐,她簡直被可怖的搏殺嚇傻了,渾身冒冷汗,握劍的手直髮抖。她到血腥令她發嘔,只好退至遠處發怔。

“太慘了,太慘了…”她的目光,跟蹤仍在八方追殺的重耳的背影,顫聲喃喃自語。

只到重耳停止殺戮,才記起介子推的一班兄弟,怎麼他們不見了?想到這裏,腦子裏靈光一閃,主寨?大火?肯定是。

現在他心裏已經忘卻了和介子推的見面之災,事有輕重緩急,先留住命再想其他。因為還有兩個心頭大患始終不見影蹤,而那就是張天佑和那蓑衣人,這兩個人不除,重耳永難安心。

見季槐還在發愣中,重耳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挽住她的胳臂便向主寨急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