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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老兵復員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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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們!都別哭了!”龍雲重新站了起來,又拿起酒喊道:“下午就接到消息,一排長帶着四個班長,在這次師教導大隊組織的培訓考核中,張副團戰帶領我們團的新訓骨幹拿了個全師綜合成績第一名!咱們連班長徐占強綜合成績全師第二名,鍾國龍拿了一個單項第一,這是不是好消息?咱們一起給幾位剛趕回來的兄弟呱唧呱唧!”

“好!”大廳內響起了熱烈的掌聲,趙飛虎帶領着四個人重新上台,將錦旗打開,向着全連的兄弟敬了軍禮。

趙飛虎將啤酒拿了起來,衝着台前説道:“復員的兄弟們。我趙飛虎來咱們連時間不長,在座的老兵兄弟,除了一排的,還有很多我還叫不出名字來,沒想到這就要分別了,我也是老兵,知道分別的時候那滋味不好受。我們五個車壞在半路,一路跑回了偵察連,不為別的,就想送送各位兄弟!這瓶酒,我幹了!”説完,趙飛虎將整瓶啤酒喝了下去,台下一陣地叫好聲,鍾國龍此刻心頭一熱,拿起酒瓶也要幹下去,卻被龍雲攔住,龍雲走過去,跟鍾國龍説道:“鍾國龍,你是全連最年輕的班長,這次也給連裏爭得了榮譽,這回你就代表咱們連的留隊戰士發言吧!”台下所有的目光都投到鍾國龍的身上,鍾國龍有些緊張,但是當看到老兵們眼淚遍佈的臉,心中地那份情頓時出來。眼睛也濕潤了,他上前一步,動情地説道:“戰友們,我是一年兵,今天是我平生第一次送戰友。我以前沒有和戰友分離的經歷,但是,參軍之前,我有過和老家的兄弟們分別的經歷。參軍以後。我也有過和新兵連兄弟們分別的經歷。特別是…特別是前兩個月,我和排長趙黑虎永遠的分別了。所以,我對分別這個詞,並不陌生。我也同樣能體會到和兄弟分別時的那種傷心。

我鍾國龍當兵快一年了,我犯過錯誤,也走過彎路,每到這個時候。都是兄弟們在幫我,在護着我,此時,我最想告訴大家的是:我慶幸自己來到了偵察連,也慶幸遇見了你們這些好戰友,現在,許多老大哥要離開部隊了,我在這裏也代表新兵兄弟們表個態:你們安心地走吧!剩下地事情。我們會繼續去做!偵察連地榮譽。我們會繼續保持!軍魂不倒,代代相傳!我在這裏,也代表已經犧牲地排長趙黑虎送大家了!

“鍾國龍將啤酒乾掉。眼淚也了下來,此時此刻,他還是在懷念着趙黑虎,對趙黑虎的這份懷念,也深深染了所有的戰士,沒有人喝彩,卻都舉起了酒瓶,將整瓶啤酒喝了下去!

“好了!好了!”龍雲擦着眼淚站起身,大聲喊道:“不説了,不説了!剩下的事情就是:大家該喝的喝個痛快,該吃的吃個痛快,該聊的聊個痛快!想哭地,沒人攔着!哭個痛快!”整個俱樂部大廳頓時喧譁開了,新兵老兵們此時都三五成羣地坐到一起,一起喝着酒,説着話,龍雲和指導員也帶着連部的幹部,挨個個兒地跟老兵喝起酒來,每走到一名復員老兵面前,龍雲都會拍拍對方的肩膀,説上幾句祝福的話,個別的老兵,龍雲也同樣會“告戒”幾句:“你小子!回去以後脾氣別那麼衝了!尤其是跟女朋友,別等盼了好幾年,一見面被你給熊跑嘍!”

“王新光,你他孃的新兵連的時候就説給我帶你們老家的78玉米酒,這都要復員了,我還沒喝上呢!回家第一件事兒:寄酒!要不我去你老家揍你去!”

“大鵬,聽説你把攢了幾年地繪畫作品都留給五班長了,你小子就不怕他拿那東西參加畫展賣了錢?”一句句地話,看似調侃,卻凝鑄了戰友和兄弟的真正情,被龍雲説到的戰士也都笑呵呵地回應着,眼角卻帶着淚花…

按員的六班戰士陳華北端着酒,着眼淚對龍雲説道:“連長,別看我們背地裏叫你龍閻王,都怕你那不要命的魔鬼訓練,可真到了今天這時候,我們還真捨不得你呀!恐怕以後回家,就再也聽不見你吼我們了,連長…”幾名老兵都圍了過來苞龍雲敬酒,龍雲動地和他們一一碰着酒瓶,喝了回。

此時,鍾國龍也坐到趙喜榮和吳建雄身邊,和兩個老兵喝着酒,動地説道:“老趙,老吳,咱們算是不打不相識了…要走了,我不知道該説點兒什麼,咱們幹了這瓶酒吧!喝了這酒,咱們一輩子都是戰友,都是好兄弟!”吳建雄剛才已經哭得不成樣子了,這時候眼淚還在,拍着鍾國龍的肩膀説道:“鍾國龍…班長!你是我在部隊裏面的最後一個班長,也是最年輕的,別的不説,你這個班長,我和老趙白天還説…我們服氣!以前我們耍過混蛋,這酒也算是給你賠禮道歉!”鍾國龍説道:“賠禮道歉談不上!談不上!我自己也不會放鬆自己了,我還會努力努力再努力,不好好幹,也對不起你們這些老大哥了!”

“不説了!喝酒!班長!喝酒!”三個人將瓶子裏的酒一口喝了下去。

“兄弟們!唱首歌兒吧!”指導員蘇振華大聲説道:“就唱《戰友,你記得嗎》,我起頭!戰友…唱!

“所有人全部停止了喧譁,跟着指導員起的頭兒,着眼淚,唱起了那首悉的歌兒:“戰友。還記得嗎還記得那年報名參軍嗎?

還記得第一次穿上軍裝嗎?

還記得營房前的那顆樹嗎?

還記得愛訓人的排長嗎?

還記得我們一起巡邏嗎?

還記得那次抗洪搶險嗎?

還記得炊事班的飯菜香嗎?

還記得慶功會的羅鼓嗎?

我們曾經一起訓練也曾經一起摸爬滾打。我們一起翻山越領也曾經一夜行軍百里。我們曾經一起喝醉也曾經一起談天説地。

我們曾經夢想當將軍也曾經宣誓向雷鋒學習。

還記得那年報名參軍嗎?

還記得第一次穿上軍裝嗎?

還記得營房前的那顆樹嗎?

還記得愛訓人的排長嗎?

還記得我們一起巡邏嗎?

還記得那次抗洪搶險嗎?

還記得炊事班的飯菜香嗎?

還記得慶功會的羅鼓嗎?

我們曾經一起訓練也曾經一起摸爬滾打。我們一起翻山越領也曾經一夜行軍百里。我們曾經一起喝醉也曾經一起談天説地。我們曾經夢想當將軍也曾經宣誓向雷鋒學習最愛唱的那支歌嗎?今天啊再讓我們一起高聲唱:戰友啊戰友。親如兄弟!預備起:戰友戰友親如兄弟,戰友戰友親如兄弟。”這歌兒唱到最後,已經失去了原來的旋律了,慢慢的唱歌的聲音越來越小,梗咽聲,哭聲匯成一片…看到老兵哭成一片,留隊戰士的眼淚也不自覺的了出來。沒有人再去在乎歌兒的曲調了,戰士們哭着將歌詞喊出來,這最人的歌兒,其實是不需要任何旋律的…

茶話會在哭着的歌聲中結束了,按照團裏安排,這批退伍老兵在凌晨5半就要離開部隊,此時已經是深夜一點鐘了,所有人都沒有睡覺,老兵們更是如此,不停在各班之間和將要分離的戰友聊天。我們好象有説不完的話題。每個人心裏都清楚明早一別之後可能永遠也沒有這樣聊天的機會了,大家一起回憶過去,憧憬未來。雖然心中充滿了將要分離的悲傷,但大家都形成了默契,絕口不提分離,儘量找一些開心的話題。連隊的各處不時傳出朗的笑聲,那是軍人獨有的笑聲,但從中不難聽出將要分離的濃濃惆悵。

一排一班的宿舍裏面,戰士們沒有開燈,宿舍裏面點着幾蠟燭,全班的戰士都圍坐在一起,趙喜榮和吳建雄的揹包早就打好了放到一邊,鍾國龍又把自己白天從師部買回來的吃的喝的往裏面了不少。

趙喜榮是最先跟老兵們倡議不哭的,此時嘴角上帶着笑,努力使自己的思緒穩定下來,看鐘國龍又吃的,連忙説道:“班長,夠了夠了!我和老吳回家都能開副食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