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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黑巖水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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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李禹南在她的面前發火。以往,不管他遇到了多大的挫折,都是笑臉盈盈,以自己的鐵血手腕化險為夷。可是今,他居然這般憤怒的看着自己?難道他對自己是認真的?

不,她還是不能相信。跟了他那麼久,她向來都是不懂他的,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不知道他喜歡什麼?更不知道他在意什麼?他總是笑嘻嘻的面對所有人,總是熱心腸的幫助所有人。他有大愛,她想他若是皇帝的話一定會愛民如子,是一個讓所有子民都愛戴的皇帝。

可是,就因為只有大愛,所以他的心裏已經裝下了所有可憐人,又怎再裝的下她?她亦不過是他大愛中的其中一個,她從來不敢奢望能單獨享有他的愛。就是因為不奢望所以才能默默無聞的跟着他。亦不會因為得不到而被傷的鮮血淋漓。

她不想經歷那種得到了,又被拋棄的覺,她更不想讓他一次又一次的調戲,給了希望回過頭來看,又原來只是失望。她也有她的高傲,既然給不起就不要給!

揚起頭,任由風吹亂她的髮絲。她倨傲的看着李禹南,一字一句道:“爺,我的面具只為我未來的夫君而摘。而你,不是!”指甲嵌進出血來,李禹南一把鉗住鳳嵐的肩膀,美麗的桃花眼裏有血絲爆出,他暴喝道:“告訴我,是誰!那個男人是誰?是誰!”鳳嵐被他這瘋狂又嗜血的模樣嚇到了,木訥着臉連思考都忘了。

正在與秦羽陌爭吵的雲詩詩趕緊閉了嘴,看向一旁的李禹南,驚訝的合不攏嘴。

這丫看來是真的喜歡上鳳嵐姐了。看來她需要做箇中間人了,要不然他們之間的矛盾只怕會越來越僵。若是最後變成仇人那就不好了。想着,便要從秦羽陌身上下來,卻不想那貨居然不放手。

蹙起秀眉,雲詩詩不悦道:“我要去辦正經事,你放手!”

“除了本王的事是正經事,其他的事都不是事兒。”秦羽陌知道這小狐狸要去做什麼,但他還是不想放手。情的事情向來都是要自己去悟,他李禹南若是連個女人都搞不定,那也妄與他秦羽陌稱兄道弟了。

雲詩詩知道秦羽陌若是不想做一件事情,你就是殺了他他也不會做。所以,她也不做無謂的掙扎,只是焦急的看着那對正在鬧彆扭的小兩口。

鳳嵐被李禹南的憤怒嚇到,但很快也反應過來。男人?呵呵,跟了他這麼久,他都沒有看出來她眼裏從來都只有他的嗎?他居然問她那個男人是誰?!想想都讓人發笑。

眨了眨眼,將眼淚憋回眼眶。鳳嵐一把拂開李禹南的手臂,退後幾步,冷淡開口:“爺,你閒事未免管的也太多了,鳳嵐雖是你的隨從,但也有自由。”

“哈!”李禹南嘲諷的點點頭,嘴裏不住喃喃“很好,鳳嵐!很好!你是有你的自由,我李禹南救了你一命,你亦護了我三年。現下我們扯平了,你走吧,從此以後,你都是自由的。我管不了你,那便讓其他男人來管你吧。”説完,便越過她無情的走了。

憋回去的淚水再一次氾濫,鳳嵐站在原地,就像是突然被隔絕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裏,那空間裏突然有水蔓延,一點點直到將她整個人都淹住。

雲詩詩看着這互相折磨的二人,簡直要急死了!她嗔怪的看着秦羽陌,小聲責備道:“都是你丫的不讓我過去,現在好了吧?”對於雲詩詩的誹謗,秦羽陌本不以為然。當局者,這謎團由他們自己解開,比外人手要好的多了。

白了秦羽陌一眼,雲詩詩再次將視線轉移到鳳嵐身上。見她面蒼白的嚇人,好風一吹便要倒一般。

李禹南越走越遠,秦羽陌見這場鬧劇差不多要收尾了。抬步亦準備走了,已經耽誤了太多時間,這地方畢竟詭異,還是早些採到藥早些結束的好。

剛才走了幾步,鳳嵐突然嘔了一口血,整個人跟風中的蠟燭一般,閉着眼睛倒了下去。

雲詩詩再也不管秦羽陌了,用內力一掙,如風般衝到鳳嵐身旁,將她接住,焦急的喚道:“鳳嵐姐!鳳嵐姐——”已經走了老遠的李禹南突然聽到雲詩詩的呼喊聲,他心中頓不好,扭過頭一看,見鳳嵐昏不醒,嚇得三魂丟了七魄。他飛速的折返回去,一把將雲詩詩推開,不住的搖晃鳳嵐,驚慌道:“嵐兒,嵐兒,你別嚇我啊,你別嚇我啊…”可是無論他怎麼搖晃,怎麼呼喊鳳嵐就是不醒。小彩蝶也是無奈嘆氣,走到鳳嵐跟前開始把脈。真是一對冤家,哎…被李禹南推到一邊的雲詩詩,癟了幾下嘴,狠狠的瞪了李禹南幾眼,才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青草葉子。這個不知好歹的,倒是捨得下手,她的後啊!

秦羽陌無奈的走到雲詩詩跟前,將她拉到一邊,着她的後,教訓道:“叫你多管閒事。”即便摔疼了,但云詩詩還是幫着李禹南説話:“秦羽陌,你講點良心好不撒,李禹南他可是你兄弟!”

“戰場上是兄弟,情場上他就是孤家寡人。”不解的看着秦羽陌,對於男人的思維方式,她實在是不敢苟同。

因為鳳嵐氣血攻心導致暈厥,眾人不得不停下腳步,等鳳嵐醒過來再走。

秦羽陌原本不悦,但看着此地風景獨好,突然間覺得跟心愛的女人在此地過一輩子也是不錯。由是,不悦一掃而光,因為雲詩詩説想吃野味,兩人便手拉着手乘着虎兒去打野味去了。

慕山跟小彩蝶去附近為鳳嵐採藥,李禹南守着鳳嵐一副頹廢的樣子。只有代,一個人也是頹廢的坐到遠處的草地上看着雲捲雲舒,心亂如麻。

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自己這般對她,她也是恨他的吧?皺起眉,飛速的將這些念頭打消,他是代,是主子的暗衞,這些都不該是他所想的,他的職責是守護主子,於是便起身追尋秦羽陌的腳步去了。

而在山的另一頭,蕭入看着代離去的身影,人也跟着丟了魂一般。

站在她肩頭的黑鷹歪着頭看着她,嗓子扁啞的問:“為什麼不跟他們一起?”垂下頭,臉上滿是受傷的神:“我不配。”

“為什麼不配?”他不能理解,人類的世界就是複雜。

“因為我做了太多太多對不起他們的事情。”其實她早就後悔了,可是後悔了又有什麼用。

那黑鷹正過頭,又問:“那要一直這樣偷偷的跟着嗎?”苦澀一笑,蕭入摸了摸獵鷹的羽,淡淡道:“跟着他,萬一他有危險,我可以去救他。”黑鷹聽完更是不解:“他比你厲害。”

“我知道。”知道又如何,她還是忍不住想跟着他,哪怕遠遠的看着也好。即便,他本不需要她來救。

他果然是不懂人類的世界。黑鷹不再説話,只是跟蕭入一起追趕代的步伐去了。

-秦羽陌與雲詩詩二人乘着虎兒兜了好幾處地方,最終來到一處瀑布處,他們落了下來。雲詩詩看着瀑布裏的游魚,又看了看手中的野雞,又看着秦羽陌繼續撒嬌:“親愛的,人家還想吃魚。”

“想吃自己捉。”秦羽陌慵懶的坐在大石頭上,看着瀑布若有所思。

自己捉?雲詩詩看着深不見底的河水,這尼瑪讓她怎麼自己捉?她又沒有秦羽陌那麼好的功夫,幾個石子就能打死魚!咦?石子?對了!她沒有石子,但是她有弓箭啊!

興高采烈地拿出銀月,注入妖力,他突然發現這光箭變得比以前大了?難道是因為夜莞君渡給她的妖力的緣故?搖搖頭,秦羽陌現在還生着氣呢,她不能再想他!低下頭,看着水底快活遊走的大魚,手一鬆,光箭筆直的飛進水裏,帶動一串的泡泡。

坐在大石上的秦羽陌,突然站了起來,他飛速竄到雲詩詩跟前,攬着她的,急速的跳到虎兒的身上,命令:“走!”虎兒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還是拍着翅膀一飛沖天。

他們剛走,便聽見湖底傳來“嘭”的一聲,整個河面開始大幅度盪漾。

雲詩詩看着底下,見有許多魚浮了上來,她高興的忘乎所以,拉着秦羽陌的袖子興奮的大叫:“啊!你看到沒有,那麼魚啊,那都是我的傑作啊!哇——沒有想到我還有這麼厲害的一天,我實在是太高興了!”只是她還有高興太早,河面卻蕩的越來越厲害,突然有一汪水柱朝着它們噴了過來,虎兒反應極快,身子一斜躲了過去。

接二連三,又有水柱飛了上來,朝着他們攻擊過來。饒是虎兒反應靈,卻還是不慎被水柱擦了個邊,淋濕了秦羽陌與雲詩詩半邊的身子。

“尼瑪,到底怎麼回事啊?”雲詩詩一把抹乾臉上的水,看着地下的河,驚訝的口吃起來:“那、那那那、那、那巨大的怪物是什麼東西啊,我累個去!”

“黑巖水蛭。守護扶桑瑰花的魔獸就是它。”秦羽陌見身上濕噠噠的,嫌惡至極,趕緊運起真氣將身上蒸乾,同時將手附在雲詩詩身上,幫她乾身子。

“魔獸?哇咔咔!原來這個世界還有魔獸?”雲詩詩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不知道自己是倒黴呢,還是倒黴呢。穿越到這麼玄幻的一個世界裏,真是前途坎坷啊。

“虎兒,若是你再被噴到,小心本王回去,將你做成烤虎!”對於雲詩詩的驚訝,秦羽陌絲毫不在乎,素愛乾淨的他自然不喜被那魔獸將水噴到身上,覺就像是鼻涕到身上一樣,分外的讓他難受!

原本就躲得極其不易的白虎,此刻更是淚滿面,他都快累死了,主人你能有點同情心嗎?

這樣躲下去不是辦法,雲詩詩看着秦羽陌建議道:“我們先回去吧,你看它都跟一座房子那麼大了,我們肯定不是對手。與其躲來躲去,不如先回去商量跟他們一起對付它的策略。”秦羽陌看着下方的黑巖水蛭,顯然是不想就這麼走掉:“詩詩,你且坐在虎兒身上,我下去會會它!”語畢,縱身從高空跳了下去,手上握着冰珀,衣袍被風吹的獵獵作響,如墨的發也被拉成一條直線。